陸羽對澹臺兆玉,場上的眾人都看好澹臺兆玉,未待開始比賽,有人帶頭喊起了口號:“澹臺兆玉!必勝!澹臺兆玉!必勝!”
大多數(shù)人都響應起來,街這邊頓時熱鬧起來了。
藍色長袍男子說道:“你輸了!”
史鐵峰不以為然,他定定地看著陸羽,視線一刻也不離開。
不知贏了澹臺兆玉會有個什么寶貝拿出,消息似乎也沒有那么重要,到時候看看吧,那個更重要就要那個了,陸羽心里暗自思量。
“兄弟,得罪了?!?p> 澹臺兆玉并沒有輕敵,他還是四平八穩(wěn)地扎著馬步,雙拳快如閃電,輪番沖擊,開始如爆竹“噼啪!噼啪!”作響,后則如重錘擊鼓“咚咚!咚咚!”鏗鏘有聲,最后如晴天驚雷,“轟隆隆!轟隆隆!”滾過天地間,排山倒海般的雷電狂潮洶涌而來,以擂臺為中央將整個街區(qū)都籠罩了。
陸羽使出太初混沌雷訣第一式雷電靈蛇,雙拳左右掄動,從中線進攻。十余條靈蛇從拳頭上飛奔而出,吞吐著舌頭,圍繞在身周。氣勢比澹臺兆玉的拳勢差上了一截,不過也剛剛自保。
“藍色長袍男子是符箓宗的宗主莫野,春輝酒館那個是他的傀儡替身,現(xiàn)在這個下賭注的是本人。”史鐵鋒用傳音術告訴陸羽,
他儒雅地捋了捋下頜的短須,“他有很多個傀儡替身,是個極其危險的邪惡之徒?!?p> 圍觀的眾人大都押了注,看到陸羽處于下風,一個勁地起哄:
“澹臺兆玉,加把勁,陸羽快招架不住了!”
“馬上要贏了!”
“陸羽,你干脆認輸吧,免得受傷,看你這白皮嫩肉的,傷了臉可不好看了!”
“......“
“澹臺兆玉是上師二境界,陸羽是大師三圓滿境界吧,他對澹臺兆玉,輸定了,我押的注一定會贏!不如我們倆再對賭一下,你敢不敢?”
莫野光溜溜的下巴上揚,對史鐵峰出言挑釁。
史鐵峰捋了捋頜下的短須,胸有成竹地說道:“有什么不敢的?怎么賭,我還是押陸羽贏,你押澹臺兆玉勝,你我以什么作為賭注呢?”
“你輸了,我要把你制成傀儡,你可愿意?我輸了,束手就擒,任你們處置,如何?”
莫野陰惻惻地說。
“可以,就按你說的辦?!?p> 兩人擊掌盟約,下一刻只管靜靜地等待結果。
場中出現(xiàn)了變化。
澹臺兆玉拳勢急驟,狂風暴雨般盡情傾瀉。
空氣中電光亂射,灼熱灼熱,炙烈高溫烘烤得地面似乎要燃燒起來。
澹臺兆玉的臉通紅潮潤,額頭沁出豆大汗珠,他滿臉絡腮胡子根根豎起,牙齒繃得緊緊的,兩眼向外凸起,紅絲暴起。
陸羽連連后退,步伐踉蹌,氣喘吁吁。
天空中金烏高懸,一只離群的孤雁被暗處的箭矢射中,旋轉著飄落,如同一片枯黃的落葉。
他覺得自己馬上要成為那只絕望的孤雁,再也跟不上母親的步伐,再也回不了家。
陸羽很奇怪會有這樣的想法,摸了摸嘴角,他笑了起來。
“難道重生在這具廢物般的軀體上,自己的意志竟也變得懦弱了。
不!要堅強!穿越前仙級修士的境界可不是懦弱、屈服換來的?!?p> “穿越后的陸羽身世撲朔迷離,自己有義務幫他查清。再者一步步地變強,重走修仙成帝之路也容不得半點閃失?!?p> 陸羽面對澹臺兆玉的強勢攻擊,頻頻后退,境界上的差別,單憑意志力硬抗,終究無法消除。
他瑩白如玉的臉龐汗如雨下,頭上的發(fā)髻松散,發(fā)簪掉落,從前武道對決時從未有過如此的狼狽。
“你輸了。”莫野昂起白嫩的下巴,得意地說。
他的雙眼仔細地觀察著史鐵鋒,從頭部到軀體,再到四肢,不放過一個地方。
好像眼前的史鐵鋒已經成為他手里的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未到最后的輸贏,你言之過早?!?p> 史鐵鋒儒雅地捋了捋頜下的胡須,傲然回懟。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擔憂,對于這個藉藉無名來自荒僻小鎮(zhèn)的小子,如此短時間里的巨大成長讓他刮目相看,讓他心里對陸羽有一種無來由的信任感。
然而,境界差別就是一道巨大的鴻溝,不可能無端彌平。
“陸羽不行了,估計撐不了兩招了!”
“澹臺兆玉越戰(zhàn)越勇,陸羽已經無力招架了!”
“贏了,我們肯定贏了!”
“兩個人相差幾個小境界,其實這個賭注沒有什么懸念,澹臺兆玉勝陸羽是必然的?!?p> ......
“我要把你制成傀儡?!蹦暗偷偷叵蚴疯F鋒說,習慣性地揚起下巴,喋喋怪笑。
“......“史鐵鋒不以為然,標槍一樣傲然直立的軀體巋然不動。
陸羽不甘心,已經大師三圓滿的境界,沖擊上師境界的重要關口,不容失敗。
一旦失敗,心魔孳生,一生的武修境界可能止步大師三圓滿,無法精進寸步了。
這具廢柴般的身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境界差別就縮小,到達足夠的境界。
陸羽一邊手忙腳亂地應對對方的攻擊,一邊調動內力,沖擊境界。
雷劫吸收的雷電能量、與武嬰雙修積蓄的內勁,全部奔涌而出,充盈經脈。
由下丹田至中丹田,上至百會,經督脈至會陰,回返下丹田,周而復始。
數(shù)遍之后,“轟!”地一聲,全身經絡驟然擴增數(shù)倍,熊熊烈火豁然而起,將身體整個點燃。
熾烈炎火中,陸羽身形扭曲,聲嘶力竭地大聲嚎叫,聽者無不瑟瑟發(fā)抖、毛骨悚然。
澹臺兆玉停下了攻擊,他眉毛緊皺,心里一陣一陣地抽痛。
他自焚了?
失敗就失敗吧,沒必要到自焚的地步吧!
史鐵鋒儒雅的身體微微顫了顫,動作僵硬地捋了捋頜下的胡須。
“說好的以武會友,怎么就自焚了呢?”
“我們賭我們的,不干你的事啊,鬧什么自焚?唱的哪一出?”
“陸羽這小伙子承受力也太差了吧?!?p> “以武會友,不是以武搏命。”
……
火焰更是洪大,陸羽在炎火中如同金色的佛陀,緩緩騰空,周圍流光溢彩。
“怎么了?他好像沒有燒死?!?p> “他還是活的?!?p> “好像金佛!”
“他這是異變?”
……
陸羽經脈肉身筋骨不斷地在炎火中燒灼、粹煉,他的實體熔化又再塑,唯獨靈臺一點靈識長存。
最終如佛陀般緩緩升起,如鳳凰涅槃般浴火重生。
他的境界一舉突破大師到達上師一,上師二,一直到上師二圓滿。
經脈較前更為凝實,經脈內的內氣呈液體狀流行。
下丹田一洼淺泉較前稍微變深,下丹田、中丹田鳳凰雄壯,質如金鐵。
“繼續(xù)比武吧?!?p> 望著陸羽身周的火焰逐漸熄滅,澹臺兆玉小聲地征詢著,他對陸羽早有些喜歡了,不是別的,而是猩猩相惜的心態(tài)。
“繼續(xù)吧,你先出招吧,我暫且稍稍領會一下。”
“那就先等你一下吧,反正也不爭這一會兒.“
“不用等,你出招吧.“
兩個人好像請客吃飯一般,推來推去,圍觀的人耐不住性子了,大聲催促道:
“快些打吧,我們等著結果呢.“
“快打,不打就認輸,打就打個真實水平,不枉我們觀看一場,可不要摻水啊!“
澹臺兆玉不慌不忙地上步轉身,提膝側踹,如風過裂隙,嘯聲尖厲,勁力猛烈向陸羽的身體撞擊而去.陸羽側身讓步,一個外擺手,輕易地將對方的腿勁引向身外。兩人你來我來,一招一式,勁道十足,堪堪打成個棋逢對手。
沒想到剛剛澹臺兆玉占盡上風,現(xiàn)在又變成了棋鼓相當了。
下賭注的又免不了一番嘀咕:
“澹臺兆玉,你放水了!”
“對,你剛才可不是這般的表現(xiàn)!”
“你這樣是蔑視你的對手!”
“對,故意相讓是侮辱你,陸羽?!?p> 天穹上的金烏躲進了云層,天色有些陰暗起來。
一直望向天空的史鐵鋒有些疑惑:“這一次陸羽從大師三進階突破到上師一沒有雷劫,上次陸羽從武宗三突破大師怎么就有雷劫降下呢?按道理這一次一定會有更猛烈的雷劫降臨才是啊?!?p> 史鐵鋒捋了捋自己頜下短短的胡須,百思不得其解,天上還是只有那幾片羽毛似的云彩,金烏又從云朵里出來了,萬丈光芒照耀著大地,溫暖著這世間萬物。
“陸羽不行了,哈哈!”
“我們真的要贏了!”
“贏定了!”
只見陸羽蜷縮在地上,痛苦萬分,不停地嘔吐,胃內的各種食物、綠色的膽水相繼被吐了出來,一股腐爛溲臭的味道在空氣里飄散。
他無力地側臥在地上,空中金星亂閃,圍觀的人各種譏笑的面容在眼前晃動,金烏的萬道光影里無數(shù)塵埃在飄舞。
他的耳朵已經近乎突聾,只有嗡嗡的嘈雜聲在耳腔里作響。
“我要把你制成傀儡,一個很好的傀儡!”莫野大聲地宣告,這一切已經定局,史鐵鋒,你逃不了了!
“你束手就擒吧?!笔疯F鋒風輕云淡地說。
陸羽正處于舊力已盡,新力方生的時候,面對上師二境界的攻擊,他近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就在那最后的臨界時刻,下丹田淺泉處突然沖出一股強勁的能量,如狂風暴雨一般瞬時澆灌進經絡,流行全身。
涅槃訣攻擊訣驟然運行,一股龐巨的熾烈炎火落滿整個街區(qū),化形成一只無比巨大的火鳳凰,從天邊呼嘯而來,像要吞噬所有的一切,空氣都在滋滋燃燒,
處于炎火中心的澹臺兆玉被一股沖天大火頂向云霄,“呯!”地一下,似乎碰到一個硬殼,迅速掉落到地上。
澹臺兆玉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全身都被燒成了焦炭,只有黑黑的鼻腔里還有氣息進出。
“哇!輸了!”
眾人大失所望。
“你輸了!束手就擒吧!”
史鐵鋒四處尋找,發(fā)覺他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