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驗過比亞里茨的特色沖浪項目后,第二天一早,阿方索便和阿道夫啟程前往加泰羅尼亞。
這不會是一次很長的旅行,他們只需乘火車穿越法國南部,再乘坐幾小時的船就可以到達首府巴塞羅那。
為表現(xiàn)出信任,此次阿方索依舊只帶了迪亞斯和多明戈兩人充做護衛(wèi),阿道夫也適時表達了自己的感動。
火車上,兩位身份高貴的年輕人正在交談,聊的卻不是政事,而是賽馬。
“嗯…當(dāng)初我走的時候飛跑女巫風(fēng)頭正盛,沒想到如今居然被打敗了,彩虹章魚…可惜未能一見這傳奇的賽馬?!卑⒌婪虺錆M遺憾地說道。
他是去年9月份回國的,彼時愛德華剛攜愛馬來到法國,作為賽馬愛好者,他自然也觀看了飛跑女巫的首秀。
“如果不是國內(nèi)政局動蕩,每一分錢都要節(jié)省,我一定會親自買下彩虹章魚?!卑⒎剿鲊@息道。
交談間,成功塑造出一個有共同愛好,憂國憂民的王儲形象。
阿道夫心里對王儲好感更甚,覺得波旁王朝拉胯了這么多年終于要出一個明君了。
他此時恨不得立刻飛回去,拉上自己父親便獻城獻兵。
想了想,他覺得有必要讓王儲對加泰羅尼亞的局勢有一個基本的了解。
便說道:“目前西班牙局勢還算穩(wěn)定,各方勢力割據(jù),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盤,但并沒有發(fā)生大的沖突,問題主要來自于內(nèi)部?!?p> 阿道夫說完問題來源,便解釋道:“加泰羅尼亞人嚴格意義上來說和卡斯蒂利亞人不算同一個民族。
最近民族主義有復(fù)興的趨勢,部分新聞媒體和劇院在使用加泰羅尼亞語,雖然暫時影響不大,但以后一定要注意?!?p> 談話間儼然已經(jīng)把阿方索當(dāng)做統(tǒng)治者了。
阿方索含笑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更重要的是卡洛斯派,他們在政局的力量非常大,雖然沒有掌握軍隊,但是警察都歸他們管。
因為現(xiàn)在名義上還算是順從,我們怕挑起內(nèi)戰(zhàn),就暫時沒管他們,但他們一直在試圖向軍隊滲透,不得不防?!?p> ……
在兩人的交談中,巴塞羅那港口到了,這里是西班牙最大的港口,地中海十大港口之一。
泊位已經(jīng)停滿,無數(shù)工人正在裝卸貨物,光看這港口就知道加泰羅尼亞地區(qū)已經(jīng)走在了工業(yè)化的前端。
“巴塞羅那,還不錯吧,雖然比不得巴黎,但也是歐洲的大城市了!”阿道夫很是自豪地說道。
阿方索點點頭,在他心目中西班牙一直是腐朽落后的代名詞,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工業(yè)化城市。
原本他說來開超市是找個借口,阿道夫只需要用小城市支撐不了的理由就可以拒絕,雙方都不尷尬。
但現(xiàn)在親眼看到巴塞羅那,他覺得真可以考慮在這里開個超市。
同時他心里也對坎波斯總督更加好奇了,歷史的進程固然重要,但也要考慮個人的奮斗,總督一定是個有能力的人。
此時已經(jīng)有眼尖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阿道夫,認出他就是坎波斯總督的公子,便一溜煙的跑去報告給了上級。
沒過幾分鐘,港口的胖子負責(zé)人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阿道夫伯爵,您前天從這離開也不讓我送送您,幾個月沒見可想死我啦。”
阿道夫上前給了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馬里奧叔叔,您還是這么會說話,主要是我走的急,您又在開會,就沒有打擾。”
“哈哈”馬里奧笑完,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旁邊這位是誰?是不是王儲殿下?”
他心里有所猜測,都說阿道夫去面見波旁王室,王儲殿下又長得特別俊美,應(yīng)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阿道夫回答道:“嗯,這位就是阿方索殿下,我們西班牙的王儲?!?p> 收到肯定的答復(fù)后,馬里奧神色一肅,鞠躬道:“王儲殿下,有失遠迎?!?p> 阿方索好奇道:“這位是?一看就是西班牙賢臣啊。”
阿道夫笑道:“馬里奧叔叔,巴塞羅那海事局局長,巴塞羅那這地界,只要是沾水的,都歸他管!”
馬里奧連忙擺擺手,苦笑道:“伯爵您可別調(diào)侃我了,海軍我能管得了嗎?”言語中竟是默認了民用船只都歸他管。
“不說了,我們要趕緊去見我爸了,給我們安排輛馬車吧?!?p> “當(dāng)然,當(dāng)然,要不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您去忙吧,這港口是一刻也離不開您呀!”
坐上馬車,阿道夫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阿方索奇怪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阿道夫猶豫了一下,附到阿方索耳邊小聲道:“這個馬里奧是卡洛斯派的人?!?p> 阿方索立刻閉口不言。
馬車一直穿行了有半個小時,等到達總督府已經(jīng)是下午4點多。
被告知總督出去檢查工作后,兩人便沿著衛(wèi)兵的指示找了個候客室坐下。
直到這時,阿道夫才恨恨道:“我來見您是秘密的,如今卻被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他還跑到面前告訴我,這是在警告我們呢!”
“噢,所以那個馬里奧是卡洛斯派的人了?擔(dān)心你們支持波旁王室復(fù)辟?”
阿道夫點點頭:“如果不是傳遞信息的巴勃羅伯爵走漏了風(fēng)聲的話,就一定是我們中間出現(xiàn)了叛徒。
他說我從巴塞羅那港口走的,其實我是從赫羅納省走的。”
想想阿道夫在火車上說的話,阿方索道:“你不是說他們沒有掌控軍隊嗎,怕他們干什么?”
“沒有掌控軍隊,但也足夠讓我們亂一段時間了,臨近的阿拉貢(加泰羅尼亞西邊)和巴倫西亞(加泰羅尼亞南邊)被他們控制,到時候攻過來,勝負不好說。”
阿方索呆了:“你不是說不需要擔(dān)心互相之間的進攻嗎?”
“那是因為卡洛斯派的目標一直是王位,他們應(yīng)該會和普里姆死磕,雙方都不會管我們。
但如果加泰羅尼亞表現(xiàn)出要支持復(fù)辟的態(tài)度,就要看卡洛斯派自己的選擇了。
我本來是想秘密支持王室,等他們兩敗俱傷的,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暴露,我也不愿再做戲傷殿下的心?!?p> 說到這里,阿道夫突然單膝跪地大聲說道:“請允許我向您宣誓效忠,坎波斯家族將永遠忠誠于波旁!”
阿方索都震驚了,什么年代了還宣誓效忠呢,“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這就是虎軀一震,納頭便拜嗎?”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回過神來,肅穆道:“我接受你的效忠。”
等到阿道夫站起身來,他才有些擔(dān)憂道:“坎波斯會同意嗎?”
因為已經(jīng)宣誓,阿道夫言語中更多了一份親近:“我爸當(dāng)然會同意,他一直都是忠誠于波旁的,只是有些害怕伊莎貝拉殿下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