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趕到
人憔悴,花漸老,徑苔閑,淚已干,夢成空……”咿呀咿呀的戲曲聲到了最后,變成了一個女子無盡哀怨的哭喊聲,凄厲絕望的聲音遍布鬼域每一個角落,所有聽見聲音的人,臉色盡皆大變。
因為在這一刻,他們的臉上同時出現(xiàn)了悲泣之色,一股由內而外的絕望籠罩著眾人,悲傷的恨不得直接死去。
“不要聽這個聲音。”張恒是最先從聲音的幻覺中掙脫而出的人,看著身邊的隊友沉迷在悲痛之中,臉色冷然的說到。
“我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一名隊員動用了厲鬼的力量仍然抵不過花嫁鬼的恐怖襲擊,臉上開始落淚,眼神也逐漸失去清明,若非鬼鬧鐘的原因,恐怕他早就已經死去。
“該死?!蓖瑯颖挥绊懙倪€有柳三,此刻他的紙人已經被毀多個,繞是柳三也不禁感到頭疼,這鬼的聲音帶著很強的感染力,哪怕他沒有身體,但思維同樣受到影響,眼看著那紅色的轎子一點點靠近,柳三開始猶豫著究竟要不要立刻逃走,哪怕是硬抗,也不過是在拖延許些時間而已,但對他而言,卻也是不小的損失,他的紙人也不是平白就自己出來的。
想到這里,柳三目光微微閃爍,他已經出力這么長時間了,該那兩個蠢貨出出力了。
看著停駐在眼前的花轎,柳三正準備撤,忽然一只青蔥玉手自那花轎中探出,柳三的身體瞬間定格住,不過下一秒!
他的身體又恢復了自由,這下他可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忙召喚出一堆小紙人圍繞著身邊,準備應對厲鬼的襲擊。
然而,還沒等厲鬼的襲擊,空氣中穆然一冷,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幽幽飄落下來,那花嫁鬼伸出的手仿佛感受到了什么頓時縮了回去。
與此同時,在經過八個小時厲鬼的侵蝕,張恒等人的身體已經瀕臨死亡,也就是在這一刻,張恒的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在那里,他好像看到了一個那么熟悉的身影。
他顫抖著手,想要伸向那個身影,在摸一摸他的發(fā)絲,感受一下對方的溫暖,不過在下一秒鐘,便徹底昏死過去,在不知世事。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張寧素來沉靜漠然的臉上終于破裂,他顫抖著手撫摸著對方布滿皺紋的臉龐,鼻子頓時酸了,差一點。
銀色的光芒自他的指尖流轉,快速沒入對方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一股詭異的力量正不斷侵蝕對方的身體,讓他的身體不斷老化。
“詛咒之力?!睆垖幯壑型钢还衫湟猓瑩碛性{咒之力的鬼可以稱得上最為麻煩恐怖的一種,任憑你時間流轉,詛咒仍在,這也是唯一克制他的鬼,想不到竟然在這里碰到了。
“既然你的力量是老化,那我也可以凍住他的細胞?!睆垖幯垌樱还煽植赖暮畾庾运w內瞬間涌出,冰冷的氣息令周圍的霧氣瞬間消散,一層層冰霜快速凝結,并且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寒冰,凍住他體內的細胞,將他的時間,就定格在這里吧!”寒冰凝結成霜與時間之力一同將張恒洗禮了,冰封住了對方的細胞,凝固了對方的時間,從另一種程度上與鬼鬧鐘形成對峙,兩方力量誰也不肯退散分毫,從另一種意義上達到平衡,也因此維系住了張恒的性命。
“恢復吧!”在確定張恒的生命狀態(tài)穩(wěn)固之后,張寧這才逆轉恢復了張恒的樣貌。
看著逐漸恢復年輕的張恒,張寧的心這才微微放下,幸好是時間詛咒,否則他當真是無能為力,看著身邊倒了一地的人,想著這些人應該是張恒的手下,便也順帶救了。
他的力量太過于逆天,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只要泄露出去他就會有無盡的麻煩,誰不想要時間的定格,生命的永遠存留,民國那批御鬼者現(xiàn)在可還沒死絕呢,那些人活到現(xiàn)在,哪一個不是一方大佬,若非壽命的緣故,現(xiàn)在厲鬼復蘇的情況恐怕都不會這般的嚴重。
想到此處,張寧在深深看了張恒沉睡的樣子,輕輕嘆息一聲,然后將一塊巴掌大的小鏡子放置在對方手心處,而后站起身,向著小鎮(zhèn)深處走去。
有些東西也該清算一下了,張寧眼眸中閃過一絲冷芒,體內冰鬼瞬間爆發(fā),無數(shù)寒氣如浪潮般席卷而來,硬生生撕裂了花嫁鬼的鬼域,并且還在不斷擴大著。
“這是什么東西?”看著空中的雪花還有地面不斷的結成霜花,柳三頓時大驚失色,不過他還來不及動作,繼而瞳孔又是一縮,他看到了什么?
那身處于花轎中的厲鬼開始收攏鬼域,暗灰色的迷霧籠罩在花轎前,咿呀咿呀的戲曲聲也在瞬間變得高昂了起來,仿佛在對陣著什么恐怖一樣。
一股冷風吹過,寒氣已經結成白霧,白茫茫的一片……
柳三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可奈何眼皮子一直睜不開,最后實在撐不住了,便再無知覺。
而就在柳三沉睡的那一刻,蒼茫的世界里緩緩走出一個修長的身影,白的好像光一樣。
看著還在頑強抵抗的花嫁鬼,張寧冷笑一聲,一揮手。
寒冰瞬間折射出無數(shù)鏡光,暗灰色的迷霧瞬間消散的一干二凈,唯有那哀怨的戲曲聲,還在咿呀個不停,來抵抗張寧寒冰的侵襲,不過這種程度的襲擊,在鏡子開始折射的那一刻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古以來都到槐樹能夠吸納鬼魂,今天他這鏡子也來收一收,畢竟他的鬼域那么大,也確實該熱鬧一下了,畢竟他的鏡空間也不是吃干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