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馬若有所思,他自是知道菖蒲手底下有幫派成員,但搞不清楚陳羅為什么起了殺心。
現(xiàn)在聽這口氣,一些幫派成員,連獵人王都要重視嗎?
陳羅當然不會小看輪回者一方,林林總總數(shù)十人,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
半數(shù)據化的身體,美馬要下毒,純屬無稽之談,負面狀態(tài)會清晰出現(xiàn)在個人的屬性面板上。
此刻帶領狩方眾,將眾人包圍,一網打盡,才是明智之舉。
心腹沙梁低聲道:“大人,人員安排完畢,目前地點在平原,大規(guī)??ò蛢葻o法隱藏,是否現(xiàn)在停車?!?p> 美馬瞧了陳羅一眼,微微點頭,疾馳中的克城,速度漸漸放緩,在夜幕中停滯。
忽然停車,甲鐵城平民一驚一乍,克城中登時涌出大量狩方眾成員,前往甲鐵城維持秩序。
而白日擊殺卡巴內的精銳隊員,則從克城打開的艙門中蜂擁而出,團團圍住了輪回者一方所在的車廂。
車廂內的輪回者,透過車窗,無不是大吃一驚,長隨冷靜道:“做好戰(zhàn)斗準備?!?p> 眾人嚴陣以待,有隊員敲響車門,“甲鐵城幫派成員,通通下車。”
長隨打開車門,警惕望向四周:“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那隊員冷冷道:“美馬大人懷疑你們幫派成員中,有敵方的奸細,需要接受檢查。”
赤炎在長隨身后,總感覺有人在背地里搗鬼,隊員呵斥道:“看什么看,還不快下來!”
話音一落,一排排蒸汽槍已經對準車廂,赤炎長隨無奈,給了車內輪回者一個不要妄動的眼神,雙雙下車。
腳步剛踏上地面,長隨便憑借近戰(zhàn)高手的敏銳,聽到車廂頂部,十分細微的鞋底摩擦鐵板聲。
一股寒意直沖天靈,明晃晃的長劍,突然出現(xiàn),削向他和赤炎的首級。
長隨汗毛直豎,一個驢打滾,劍鋒貼著頭皮過去,大量黑發(fā)飄飄灑灑,隱隱有些血漬。
而赤炎,雙目圓睜,瞬息拿出赤紅色的法杖,心思電轉,如此近的距離下,來不及施法,將法杖橫在脖子上。
陳羅暗道可惜,褻瀆劍鋒調轉,赤炎心中大石落地,這一劍,最多傷到他的肩膀。
長劍拉出一條血口,在這一瞬間,赤炎圓睜的雙目,幾乎掉出眼眶。
他發(fā)出一聲非人的慘嚎,徑直躺在地上,面色猙獰如惡鬼,身軀扭曲如蝦仁,看得長隨心驚肉跳。
赤炎實力極強,陳羅這一劍不過傷到肩膀,遠非致命,但現(xiàn)在的情況,似乎受到極大的痛苦。
陳羅再度出手,輕描淡寫一劍,便割開了赤炎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
輪回者一方雙首領,法爺赤炎,先送一血。
‘就這么,死了?’
長隨面如土色,赤炎實力不弱于他,還是法爺,手段層出不窮。
此刻,一點像樣的反抗都沒有,就這么輕飄飄死了?
假的吧!
長隨尖叫一聲:“赤炎死了,都出手,不要被他的劍碰到?!?p> 輪回者們蜂擁而出,不需要長隨多說,在聽到赤炎慘嚎之時,眾人已經開始下車。
然陳羅動作太快太狠,奶媽來不及加血,赤炎已經命喪黃泉,輪回者一方,折損一員大將。
數(shù)十輪回者稍稍慌亂,很快組織起反擊陣線,分為三層,前排是肉盾和近戰(zhàn),之后是遠程和法爺,最后是奶媽。
五顏六色的光團開始從輪回者中匯聚,蒸汽槍的槍響屆時傳來,美馬已經下令狩方眾開槍掩護。
前排不得不著手抵擋子彈,防線有了一分的疏漏,陳羅怎會放過這種機會,瞬影如電。
彼此間的距離本就不過三五米,在他不惜代價使用瞬影的情況下,沒人能摸到他的衣角。
后排的奶媽中傳來騷亂,陳羅已突入其中,手中褻瀆一削,一名黃頭發(fā)的奶媽妹子,捂著喉嚨跪倒在地。
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他連出三劍,以此刻褻瀆之鋒銳,便要了三條人命。
各種各樣的遠程攻擊也朝他襲來,陳羅身形卻如鬼魅一般,除了罕見的鎖定類型攻擊,其余紛紛躲過。
有人大聲提醒:“他有瞬移類技能,遠程用鎖定克制。”
輪回者中的光團少了許多,但剩下的,都是必中的鎖定技能,陳羅頓時成了風暴的漩渦。
又有控制系的法師驚呼:“我控不住他,他智力比我高,身上還有韌性裝備?!?p> 眾人齊齊出手攻擊,陳羅反擊的同時,也感覺到不小的壓力,以一人對數(shù)十,還是太過勉強了。
如果不是狩方眾拖住了近戰(zhàn),還會更為棘手,心中一定,葬神歌開啟。
他不再講究一擊必殺,只需要給敵人留下傷痕,頃刻之間,后排奶媽有四五人受到劍傷。
哪怕只是最微末的劃破皮肉的傷勢,也是慘嚎倒地蜷縮,完全失去戰(zhàn)斗能力。
相信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忍住這種傷勢,何況是輪回者,但眼前一幕幕作何解釋?
輪回者們頭皮發(fā)麻,束手束腳。
不知不覺間,奶媽已經被陳羅處理了干凈,他將目光投向第二層的遠程輪回者。
……
殺戮進行的時間不算太長,輪回者雖然人多勢眾,但大部分都是兩三個世界的新人,手段乏陳。
有狩方眾幫忙包圍,輪回者插翅難逃,而如果選擇戰(zhàn)斗,面對的卻是殺人不眨眼的陳羅。
還能站著的人,一個個倒下,直至唯有一人,陳羅半身浴血,面色沉重。
天賦殘戮已經開啟,讓他效率更高的同時,也代表他身上傷勢不輕,胸口的磷葉石項鏈,傳來絲絲恢復效果。
看著場中唯一站立的男人,王英咽了口唾沫,他腳下倒著的輪回者,有一半是死的。
但王英覺得,死了可能還更輕松一點,因為剩下一半活著的,除卻最開始的慘嚎,到現(xiàn)在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無不是蜷縮在地,像一只只煮熟紅透的蝦仁,經受著莫大的痛苦。
王英深吸口氣,腳步一點點往后挪動,他的隱身術,持續(xù)時間只有十分鐘。
在他小心后退的時候,兩道冰冷目光照面,王英心中剛冒出‘他發(fā)現(xiàn)我’的念頭,喉嚨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