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什么時候才能打碎全部啊!
晃眼又是幾年過去。
血界,帕基尼家族。
本是清閑的下午,卻被一股熟悉到令人作嘔的氣息打破。
肯定是普羅?馬斯克雷,只有他會把自己的氣息擴(kuò)散到最大,除了讓別人感知到是他來了之外,一無是處。
“這不是你該踏足的地方,你的長輩應(yīng)該告訴過你,或者說,你是來請罪的?”
塞爾斯的聲音響徹整個地界,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離宮殿還有一段距離的普羅倒也并不生氣,他不是來找塞爾斯打架的,而是來看看那人類兵器是否被同化,順便邀請他參加同輩的典禮——血禮。
血族會為每個上位家族的繼承人舉辦“血禮”,類似于人類的“成年禮”,不過血禮并不是在血族成年之時,身體年齡對于血族蠻長的生命來說,并不算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舉辦血禮代表著他已經(jīng)成為了該族中同輩最強(qiáng)大的存在。
血族的戰(zhàn)力體系跟人族不一樣,首要的前提就是覺醒專屬于自己的“血能”,每個血族的能力皆有不同,有的強(qiáng)化體質(zhì),有的強(qiáng)化血氣能量,有的則是強(qiáng)化了靈魂力量……大同小異。
例如塞爾斯,他的血能就是比較特殊的類型,以能量體為主,可以變化成任何形狀輔助戰(zhàn)斗。
先天覺醒的血能并不強(qiáng),需要通過后天的培養(yǎng),而血禮,將會由各個族長主持,并通過自身能力,配合各種天材異寶,最后輔以該族的至強(qiáng)之器為后輩進(jìn)行洗禮。
猶如脫胎換骨般的洗禮,會大幅度提升血能的成長上限,這也是為了讓繼承人變得更強(qiáng)的途徑之一。
血禮并不是為了一人的盛典,而且所有上位血族的盛典,繼承人會享受到血禮的絕大部分,而非全部,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洗禮液將會平分給其他同輩,算得上是一次小洗禮,雖不及真正的洗禮,但一輩血族中,將會有六次血禮,六次小洗禮也可勉強(qiáng)達(dá)到脫胎換骨的妙效。
畢竟,沒有誰會拒絕變強(qiáng)的方法,尤其是在以血為代表的族群中。
“塞爾斯?帕基尼,我有什么可以請罪的,我有沒有做錯什么,你不要總是把仇恨記在我的身上,那沒用,只會顯得你更無能,哈哈哈哈哈哈。第四家族的繼承人馬上就要選出來了,血禮將在十年后開啟,我會帶上我的'兵器',我希望你的'玩具'能戰(zhàn)勝我的'兵器'。我可是很期待哦,哈哈哈哈哈……”
普羅也不愿在這做多停留,盡管家里的老頭子們多次警告不要來招惹塞爾斯,但他始終覺得,這個曾經(jīng)差點殺了自己的人,已經(jīng)不配跟自己相比了,沒落的,就該有沒落的樣子。
“白癡,跟當(dāng)年一樣,我以為他會有所進(jìn)步,還是那么令我失望,早晚殺了他。第四家族的血禮,可笑,看來是直接略過了我這個第三家族啊。真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沒落'了呢。”
塞爾斯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色,嚇得旁邊的小隱格一身冷汗。
“你干嘛,怪嚇人的,莫名其妙,剛剛那個肥東西是不是第一家族的繼承人,為什么這種通知消息的瑣事,他會親自來,他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p> 小隱格撓撓頭,顯然是對剛剛的普羅沒有什么好印象。
“不用管他,他是個白癡,白癡到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誰又會跟死人過不去呢?”
塞爾斯摸了摸小隱格的頭,他看出了隱格的疑惑,明明那是第一家族的繼承人,為什么要說是將死之人,那不應(yīng)該是同輩最強(qiáng)之人嗎?不過小隱格沒繼續(xù)想,塞爾斯說他是將死之人,那就一定是,他從來不會騙自己。
然后,就開始了每天的首要事情——打架。小隱格把塞爾斯的手從頭上扔下去,塞爾斯則是把手再一次按上去,來來回回幾個回合,小隱格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不是對手,就拿住他的手,直接咬了上去。
“痛!”
吃痛的塞爾斯往前一甩,直接把小隱格甩飛出去,而小隱格似乎早已預(yù)料到,快接近屋頂?shù)臅r候一個轉(zhuǎn)身,踩住屋頂上,蓄力一躍,朝著塞爾斯炮彈式的沖來。
打不過,他也要再咬兩口。
可惜塞爾斯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打不過,只見他身體一側(cè),小隱格剛好從他面前飛過,伸手一抓就拎起了他。
小隱格暗道一聲不好,他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一陣陣響亮的巴掌聲從他屁股上傳來,說不痛那是假的,曾經(jīng)有次試圖私自跑出地界,被塞爾斯逮回來打屁股,之后的一月周沒能走路,只能在床上趴著,稍微碰一下小屁屁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吶喊。
那次把萊娜都心疼哭了,邊哭邊喂他吃飯,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見到萊娜哭,至此之后,他再也沒有想過私自跑出地界。
塞爾斯打完小屁屁,就隨手一扔,他還有正事要去做,血禮不止是表面的典禮那么簡單,同時也是個信號。
小隱格自己捂著屁股一蹦一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眼淚和鼻涕已經(jīng)混在一起。
作為第三家族最后的血脈,他就是唯一繼承人,可惜了,什么也沒能留下,連族中的最強(qiáng)之器,他也用不了,不是沒資格,而是不夠強(qiáng)。
他們這一脈人本就不多,那一場戰(zhàn)役差點葬送了整個血脈。
“就為了那可笑的計劃,不惜犧牲我們整個家族,血族,真是不比人類干凈多少啊?!?p> 塞爾斯自言自語地走過了一條寬敞的暗道,那是通往地下密室的暗道,一輩中只有一人知道這個暗道。
盡頭是一扇大門,古樸而莊重,沒有想象中的花紋和多余的雕刻,正中是一只展示著獠牙的蝙蝠,它的嘴中有一個鑰匙口,然而,這并不是真正的開門方式。
只見塞爾斯把手伸出,在獠牙上劃過,掌心流出的血全被石蝙蝠吸收。
一陣悶響,石門,打開了。
塞爾斯走了進(jìn)去,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密室里的其他東西早已不在這里,只剩下一座石臺,上面封存這一個圣杯,周圍的空間中刺出一道道枷鎖,牢牢的把它鎖在中間。
那就是第三家族的至強(qiáng)之器——源血之皿。
如果說第一家族的圣陽劍是最強(qiáng)武器,那這源血之皿就是最強(qiáng)的輔助之物。
第三家族之所以個人戰(zhàn)力遠(yuǎn)超其他家族,正是因為此物對于洗禮堪稱絕品,而如今,它陷入了半封存,不知何時才能開啟,或者永遠(yuǎn)也開啟不了。
塞爾斯抓住那些虛空枷鎖,試圖破壞掉,這不是他第一次這么做,因為石臺的旁邊散落著已經(jīng)斷裂的枷鎖。這些枷鎖有一個特性,當(dāng)期中一條斷裂時,剩下的枷鎖會得到強(qiáng)化,因此,只有足夠強(qiáng)大的時候,才有資格使用它。
曾經(jīng),是族中的長輩為后輩打破枷鎖,進(jìn)行洗禮,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長輩能為他做這件事了,只有等他自己足夠強(qiáng)大才能使用它。
隨著塞爾斯一陣怒吼,血色的發(fā)絲跟著血氣一起沖天而起,手中的枷鎖逐漸布滿裂紋。
“嘭!”
兩根枷鎖應(yīng)聲而斷。
別認(rèn)為這很簡單,為了破壞著兩根枷鎖,他為此努力了一年,原先上千根枷鎖,現(xiàn)如今也還有幾百根,更何況,這些枷鎖特性,是會逐漸變堅固的,真正打破它們,還是一件任重而道遠(yuǎn)的事情,可惜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為了破壞這兩道枷鎖,塞爾斯已經(jīng)力竭,全身被汗水浸濕,混雜著血氣顯得別樣的妖異。他緩慢的抬起手臂,搭在那一條條枷鎖上,等恢復(fù)了一絲力氣之后,輕撫著它們,眼中流轉(zhuǎn)著光華,好像在這一瞬間,眾多回憶在眼前重現(xiàn)。
“不止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們,我不得不這么做?!?p> 盡管他早已下定決心,但每當(dāng)此時,他都會再一次告訴自己,他的做法,沒有錯。
塞爾斯轉(zhuǎn)身向外走去,用能量蒸發(fā)掉汗液,順便換了套新的衣服。
走出密道之后,便看到盧烏已經(jīng)恭候多時。
這是他蘇醒后第一次來到密室,對于盧烏在這里等候并沒有感到奇怪,畢竟馬斯克雷想要的東西就在下面,那盧烏必然是知道這里的。可惜了,現(xiàn)在反倒是方便了自己。
“盧烏,熱水準(zhǔn)備好了嗎?”
塞爾斯從他身旁走過,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不習(xí)慣盧烏那所謂的紳士禮儀,看起來傻乎乎的。
“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殿下,就在您的房間里,隨時可以去。”
盧烏始終保持著標(biāo)準(zhǔn)的管家姿勢,他仿佛身來就是管家。
“已經(jīng)晚上了啊,小家伙睡了沒,他現(xiàn)在太鬧騰了,什么時候再打一頓會不會好點,他還是太小了啊,還不到時間。你覺得呢?”
塞爾斯看著窗外的天空,不知道是在對誰講話,可能是盧烏,也可能是自己,也可能并沒有打算講給誰聽。
盧烏也沒有回答他,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一個看著天,一個看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