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審判

　　【如果非要說一定存在什么是“永恒”的話，那么，一定就是我與你對視的這一瞬間。】

　　中央四十六室是由尸魂界全境中集中起來的四十位賢者和六名審判官組成，是尸魂界最高的司法機關，凡是由他們做出的判決，就算是山本總隊長也沒辦法提出異議。

　　基本上，成員都是貴族和元老，審判的方式和姿態(tài)極其死板，對于“罪行”完全不予容忍，似乎判刑也完全是“看心情”，但凡是在靜靈庭工作的死神，對于這個組織都是敬而遠之，且目前尚沒有一名隊長任職其中的一員。

　　上次對于前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十二番隊副隊長猿柿日世里、七番隊副隊長矢胴丸莉莎、副鬼道長有昭田缽玄、九番隊隊長六車拳西、七番隊隊長愛川羅武、九番隊副隊長久南白和三番隊隊長鳳橋樓十郎身上突然發(fā)生的虛化事件進行判決，在疑點重重的情況下，幾乎當機立斷，下令“比照處理虛的方式，嚴格處置”。

　　隊長尚且如此……

　　那么，四席呢？

　　……

　　靜靈庭中央，四十六室所在的地方。

　　場地上，真和志波海燕站在這里，兩束光從上方照在兩人身上，周圍的高臺上，坐著一圈圈披著白色衣袍的賢者，每人身前都擺放著一面完全遮擋住自身的白色牌子，上面分別寫著一到四十六的數(shù)字。

　　其實志波海燕不用來的，但在他固執(zhí)的請求下，還是跟著進來了，但是被下達了“不可以說話”的命令。

　　終于，在一片安靜中，審判開始了。

　　“十三番隊四席，真，”由于是環(huán)形場地，且每名賢者身前都放著牌子遮擋，所以根本分不清是誰在講話，“現(xiàn)在是盤問的時間，首先，告訴我們，你身上是否確實發(fā)生了虛化？”

　　“是，但已經(jīng)被我……”

　　“我們好像沒有給你擅自發(fā)言的權利吧？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真四席。”高臺上，一名賢者打斷了真的解釋。

　　“……是。”真嘴角微微一抽，臉上不作任何表情，眼神微凝。

　　“在此之前，你接觸過前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嗎？”

　　“……沒有?！?p>　　“嗯，作為一名死神，你的身上出現(xiàn)了虛化的癥狀，實在是令人感到可憐?！?p>　　“那么，將你作為虛凈化掉，想必你也沒有異議吧？”

　　“……”真低著頭，沉默下來。

　　“等等，真他……”志波海燕忍不住開口說道。

　　“住口，你沒有說話的權利，志波三席，初犯姑且可以原諒，如再說話，我們就要加判你的罪名了。”

　　志波海燕死死地咬著牙，面容因此而顯得有些猙獰。

　　“嘛，因為這次也比較緊急，所以特地允許你三天后處刑，這樣的結果想必你沒有異議吧，真四席？”

　　“……我有問題?！?p>　　“嗯，嗯？”提出問題的賢者沒有想到真會給出這樣的答復，愣了一下。

　　“我并沒有變成虛，闖入我身體中的虛已經(jīng)被我解決掉了，因此，我申請由十二番隊檢查我的身體，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么，我就對本次的判決沒有異議?！闭嫣痤^來，鎮(zhèn)靜地說道。

　　“……”

　　一時間，四十六室的賢者們面面相覷，沒有人給出回答，場面陷入了沉默。

　　“嗯……你的請求我們可以批準，但是，畢竟這是虛化，”一位賢者斟酌了一下，說道，“虛化的未知性和隱藏性都令人難以琢磨，就算你檢查結果是沒有問題，也實在難以讓人放心……”

　　“請問我可以繼續(xù)說嗎？”真輕聲問道。

　　“說吧?！?p>　　“二番隊的碎蜂隊長斬魄刀能力是‘二擊必殺’，如果檢查結果是沒有問題，那么，我愿意讓碎蜂隊長在我身上刺下‘蜂紋華’，調任至二番隊，由碎蜂隊長監(jiān)視?！?p>　　“讓一名隊長專門負責監(jiān)視你？”一名賢者似乎是在壓著笑意地問道。

　　“大人們不妨詢問一下碎蜂隊長的意見。”真說完話，繼續(xù)保持安靜。

　　【好、好厲害，不愧是真，輕易的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

　　一旁的志波海燕震驚地看著真，心中隱隱生出一股欽佩之情。

　　“姑且先由十二番隊進行檢查，那么，到此結束?！?p>　　“真四席，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你必須佩戴由殺氣石制成的手銬。”

　　殺氣石，是一種十分稀少的礦石，可以完全阻斷靈子、靈壓，是最有效的束縛材料。

　　這次，四十六室沒有再問“有沒有異議”。

　　“是?！闭嫖⑽⒕瞎斡缮砗蟮膱?zhí)法死神將他雙手銬住。

　　“失禮了?！变D上手銬后，執(zhí)法死神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后將真帶走。

　　另一邊，四十六室的命令剛剛下達，密令符沒多久就已經(jīng)傳到了幾位隊長的手中。

　　“由我來看管？”二番隊隊舍中，碎蜂額頭上繃起一根青筋，似乎是怒極反笑地說道。

　　“如果您不同意的話，我這就代為傳達?！眰髁钏郎駟蜗ハ鹿蛑f道。

　　“哼……我同意了。”碎蜂平復了一下心情，平靜地說道。

　　“是?！闭f完，傳令死神施展瞬步消失不見。

　　“真……是嗎，膽子確實不小，”碎蜂雙眸微沉，臉上露出一個糟糕的表情，“確實需要好好招待一下啊?！?p>　　十二番隊隊舍。

　　“十分抱歉，涅繭利隊長正在進行實驗，只能由我來代為接待。”涅音夢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無妨，涅音夢副隊長，是這樣的……”傳令死神將四十六室的判決簡要進行了說明。

　　“是這樣啊……那確實有必要請示一下涅繭利大人了……”涅音夢小聲地說道。

　　“嗯？”突然，一個有些邪氣的聲音響起，一名臉上涂著黑白顏料的死神推開門走了出來，“這可是絕佳的研究材料，音夢，你是不是連材料的價值都判斷不清了？”

　　“十分抱歉，涅繭利大人。”涅音夢連忙躬身說道。

　　“啊……那個，是檢查身體……”傳令死神有些慌亂地解釋道。

　　“吵死了，閉嘴，反正結果是什么還不是我說了算的嗎？”涅繭利光明正大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總之，把人送過來之后就沒你們的事了?！?p>　　“我會用事實證明，浦原那家伙的才能在我之下。”涅繭利眼中似乎燃起了不可名狀的斗志。

　　“沒用的，這種狀態(tài)下的涅繭利大人是沒辦法聽進去話的?！笨粗鴤髁钏郎袼坪踹€打算說什么的樣子，涅音夢湊過去小聲地說道。

　　“呃……”

　　很快，真就被押送到了十二番隊。

　　涅繭利早已親自站在門口“恭迎”。

　　“啊啦，想必這位就是那位戰(zhàn)勝了體內的虛的真四席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蹦O利滿臉笑容的揮揮手，負責押送的死神們見狀，行禮后退下，接下來真就完全落入了涅繭利的手中。

　　“看樣子涅繭利隊長十分歡迎我啊?！闭婵粗O利，毫無波動地說道，完全不像一個待檢查的人。

　　“哦呀？別看我這樣，我向來都是這么熱情的?！蹦O利擺了擺手笑道。

　　“難不成涅繭利隊長打算拿我做一些奇怪的實驗嗎？”

　　涅繭利表情一僵。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啊，真是不錯的玩笑?！?p>　　兩人說話間，涅繭利帶著真來到一扇大門前面，看材料和構造，這里完全不像是尸魂界該有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相比，風格迥異。

　　涅繭利伸出手輸入了些什么，門自動打開了。

　　“撒，跟我來吧，我會將你好好檢查一遍的，安心交給我吧?！蹦O利伸手虛引，眼中的求知欲幾乎快要隱藏不住。

　　“其實，我見過浦原先生?！闭嫱蝗婚_口說道。

　　“嗯？”涅繭利眼皮情不自禁地微微一抖。

　　“當時我的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也是拜托浦原先生幫我做了個全面檢查，之后就完全沒問題了呢……”

　　“說來也是有緣，浦原先生是前任十二番隊隊長，以及‘第一代’技術開發(fā)局局長吧，涅繭利隊長既然是‘第二代’技術開發(fā)局局長，想必技術相比起來應該也是不會差浦原先生太多吧，真是太令人放心了?！?p>　　真特地在“第一代”“第二代”這樣的字眼上稍微加重了點語氣，再配合所說的言論，三句話，讓涅繭利破了十八萬層防。

　　看著真一臉“我相信你”的笑容，涅繭利差點氣得把牙都咬碎了。

　　“很好……”突然，涅繭利發(fā)出了奇怪的笑聲，好像壞掉了一般，略顯癲狂，“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全面檢查’，躺好吧、感激吧，讓你體驗一下比浦原那家伙先進一萬倍的技術！”

　　真似乎微微一怔，接著淺淺一笑。

　　“是嗎……那真是太讓人期待了，涅繭利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