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時
溫沅沅隨著舞女來到了園子內(nèi)準(zhǔn)備,按照之前說好的,她得隨時為四王爺獻(xiàn)舞。
“四王爺,今日是四王爺生辰之日,在下刻意為四王爺準(zhǔn)備了一支舞曲來助興!”
一旁的宋芷放下手中酒杯繞有意味的笑了笑,“哦?長眠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這個了?”
“回王爺,就在這幾天,不如王爺去芳清園內(nèi)一賞芳澤?”
宋雨在一旁鼓手叫好,湊熱鬧看稀奇他最喜歡了,“好!既然是長眠準(zhǔn)備的,那肯定是稀奇玩意兒,四哥,不如我們就去看看?”
宋芷眼波流轉(zhuǎn),點頭起身,“好!就去芳清園?!?p> “嗯,王爺請!”
一群人隨著宋芷的腳步,一同來到了這芳清園內(nèi),芳清園中有一小湖假山,湖水正中央是一寬亭子,平時是聽曲看戲用的。
幾人落座之后,將長眠跟瀟楚辭兩人眼神確認(rèn),將長眠走向湖中庭,讓幕后的舞女上臺表演。
路過溫沅沅之時,將長眠刻意低聲叮囑,“姑娘切記小心?!?p> 溫沅沅輕聲答應(yīng),摸了摸自己腰間瀟楚辭給的短匕首,她這個身手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溫沅沅就是怕到時候容易露餡而已。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溫沅沅上臺之后,處于中心之位,湖中庭和瀟楚辭他們的距離相離不算太近。
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現(xiàn)在要開始表演了,這幾天的努力,成敗在此一舉了。
溫沅沅朝著一旁的樂師眼神示意,樂師收到溫沅沅的意思,抬手示意,身邊的幾人一同彈奏起了音樂。
這音樂曲子是將長眠所制的,一開始還算平靜,中調(diào)開始變換風(fēng)格,走向激情亢奮之意,到最后是一曲無奈的平靜結(jié)尾。
溫沅沅按著拍子在中間來回流轉(zhuǎn),姿勢不停變幻,最后結(jié)束之時,也免不了大喘粗氣,不過還好,位置較遠(yuǎn),也看不出什么不對勁之意。
“這首曲子聽著著實深刻悠揚,是一首好曲子??!只是這首曲子為何名?為何本王覺得從未聽過?”
“回五王爺,這首曲子是長眠所制,目的是為了送給四王爺?shù)纳?,以做賀禮,這首曲名,還尚未有名!”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心了!長眠!本王甚是喜歡,不如這首曲子就叫…”
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fā)的瀟楚辭起身,清了清嗓子,“不如這首曲子就叫做死而復(fù)生,曲子中間慷慨激烈最后倒是穩(wěn)定,王爺覺得如何?”
宋雨一聽立馬不耐煩了,瀟楚辭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前也是,今日也是,宋雨從小就不愛與這孤僻之人打交道,如今瀟楚辭突然這么插嘴,自然就不舒服了,
“瀟楚辭,你做什么?這明擺了是讓四哥取名呢!”
宋芷拍了拍宋雨的肩膀,表示讓他冷靜下來,“無事!本王覺得這名字還不錯!就按照楚辭來說吧!”
宋雨不屑冷哼一聲,“行吧,既然四哥都這么說了,本王就不追究了!”
“謝五王爺,只不過四王爺,眼下楚辭還有好禮相送!”
“哦?還有?”
瀟楚辭低頭露出一抹淡笑,“四王爺請看湖中庭。”
“哦?”
在場的人幾乎全部腦袋一轉(zhuǎn),目光再次投向湖中庭,只有一女子,面遮白紗,媚眼如絲,神情恍惚站在湖中庭之中,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圍觀的人,倒是覺得疑惑,而坐在壽星之位的四王爺,瞬間臉色大變,表情逐漸崩不住,笑容也收斂了起來,手指捏著酒杯的力氣逐漸加重起來。
“這位是?”
“稟王爺,這位是前幾日舞樂坊唯一遺存下來之女,朱果!”
宋芷表情凝固在臉,盯著湖中庭的一抹身影眼里閃過一絲殺意,“朱果?!”
一旁的宋雨最先發(fā)現(xiàn)宋芷情況不對,上手拍了拍宋芷的手臂,“四哥你怎么了?”
“此女就是朱果,前些時日她們舞樂坊所有人在一夕之間,全部死于非命,朱果一身鮮血,來到了我府邸之外,被我發(fā)現(xiàn),索性帶回府中,讓她修養(yǎng)些時日,知道今日是四王爺生辰之日,朱果倒是刻意請求我?guī)齺硐蛲鯛敨I(xiàn)舞?!?p> 一旁的丹陽聽了,立馬起身走到瀟楚辭身邊振振有詞,“原來那坊間流傳楚辭哥哥家里有舞女是因為這個??!到底是哪個大嘴巴亂說的!明明是做好事,居然傳成了這般不堪!”
瀟楚辭朝丹陽拱手行禮,“多謝公主替屬下破解謠言?!?p> “不用!楚辭哥哥被人冤枉,丹陽定是不會放過傳謠之人,一定會幫你把人抓出來的!”
“多謝公主關(guān)心,只不過不用了?!?p> “不用了?”
“嗯!都是一場誤會而已?!?p> “一場誤會?這是何意?”
“朱果告訴屬下,是她殺了舞樂坊的人,雖然情況不明,但屬下膽大猜測,應(yīng)該與四王爺有關(guān)?至于謠言的事情,四王爺豈不是更加清楚?”
宋雨拍桌起身,一臉怒氣沖向瀟楚辭跟前,“大膽!瀟楚辭!你身為六扇門總捕頭竟敢私下揣測皇家之子!是誰給你的膽子!你信不信我向父王請命!告你冤枉四王爺!”
“五王爺莫要激動,四王爺不是還未說明此事,興許,只是我們誤會了而已?!?p> “誤會?既然是誤會你居然還敢說出來!這里這么多人,閑言碎語要是傳了出去,我皇家的面子,豈不是被你給丟盡了!”
“楚辭不敢,只是四王爺,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朱果在湖中庭隨時等你?!?p> “……五弟,你先冷靜下來,這其中定有蹊蹺,本王先過去看看!”
“四哥!這瀟楚辭實在是膽大妄為!四哥這樣都不生氣的嗎!”
宋芷依舊溫文爾雅的好脾氣,“等我過去再說吧,各位先等一下,本王去去就回?!?p> 宋芷拍了拍宋雨的肩膀,轉(zhuǎn)過身看了眼瀟楚辭,兩人對視一瞬間,宋芷眼里閃過一絲戾氣,只不過很快消失隱藏。
宋芷抬手咳了咳,一臉虛弱之相的走向了湖中庭。
將長眠走到瀟楚辭身邊停下,兩人眼光一同緊緊的看向了湖中庭,
“楚辭,溫姑娘她會不會有危險?”
瀟楚辭面色平淡如水,只不過手指在暗處卻情不自禁的拽緊了衣袍,“銀思在暗處,應(yīng)該沒有問題。”
丹陽完全摸不著頭腦,為什么剛才好好的,現(xiàn)在突然變成了這樣,丹陽墊腳上手拽了拽瀟楚辭的衣袖,“怎么回事???楚辭哥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公主莫要著急,一會兒就知道了?!?p> 說完瀟楚辭利索的轉(zhuǎn)了個身,站到了將長眠的另一邊,將長眠低頭對著丹陽笑了笑,“公主殿下也這么愛看熱鬧?”
“……不關(guān)你的事!”說完丹陽后退幾步,遠(yuǎn)離將長眠的位置,現(xiàn)在也只能墊著腳看對面的情況了,順道時不時的看一眼將長眠身旁的瀟楚辭。
宋芷慢悠悠的走過去,踩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上去,溫沅沅的心臟也跟著腳步聲,一點一點的不安跳動。
時間倒流到前一個時辰
“白公子?你怎么來了?”
“我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這個你帶上?!?p> 溫沅沅接過白銀思手中的一疊肉粉色的東西,捏著軟軟的,涼涼的,感覺質(zhì)感很奇怪,又很熟悉。
“這是?”
“打開看看。”
溫沅沅打開一看,又驚訝又疑,“這是人皮面具?”
“嗯,到時候四王爺會以為你是朱果,到時候你就承認(rèn)自己是朱果本人,不管他說什么,你就按著他的意思反著來,你要記著,四王爺跟朱果兩人是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就行了!”
“朱果?你們怎么會知道這個的?”
“是瀟楚辭查到的,現(xiàn)在跟你解釋不了那么多了,記住你現(xiàn)在是朱果的身份!”
“嗯,我知道了?!?p> ——
宋芷一步步靠近溫沅沅,溫沅沅手指悄悄的摸上了腰間的匕首,如果這人要對她不利,她也一定會反擊。
宋芷不可置信的來到了溫沅沅面前停下,“朱果?”
溫沅沅點了點頭,取下了面紗,露出了人皮面具,宋芷一臉愕然的停下了動作,
“你真是朱果?”
“嗯?!?p> 宋芷扭過頭晃了眼對面的人都沒有過來,趕忙開口質(zhì)問,“你為何在此處?本王不是告訴過你一切了嗎,你不是自行了斷了嗎?”
溫沅沅疑惑不解,“為何我要自行了斷?”
宋芷擔(dān)心被對面的人發(fā)現(xiàn),只能小聲責(zé)罵,“朱果你怎么回事?本王不是告訴過你真相了嗎?你不是準(zhǔn)備一切要離開了嗎?”
“真相?”
“你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么?是想拉本王跟你一起去死嗎?”
溫沅沅嘴角露出一抹怪笑,“是又如何?”
宋芷聽了立馬不淡定,“你是不是瘋了!本王之前都告訴你了,你全家滅門慘案,是三哥所為,你為何還不信本王?”
“我全家滅門慘案…正當(dāng)是三王爺所為?”
宋芷神色不自然,手也一直背在身后,一步步靠近溫沅沅,“不然?本王還會騙你不成,你為何會去瀟楚辭家里?你是不是告訴他什么了?”
“你覺得呢?”
“朱果,你告訴我,你沒有背叛我對不對?”
“那王爺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