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溫沅沅的屋內(nèi),合聶細長的眼睛盯著床上臥床不醒的溫沅沅,臉上的得意早已是藏不住了。
“總院,去吧,去看看吧,這姑娘究竟是感染了什么“風(fēng)寒”,你可得瞧仔細了,瞧明白了~以免污蔑了我們清白正直的瀟大人!”
“是!”
總院上前落坐之后,伸出手就要為溫沅沅檢查脈象,就在那關(guān)鍵時刻,溫沅沅奇跡般的從床上醒了過來。
迷迷噔噔的撓了下頭,還打了個哈欠,像是剛睡醒過來的樣子,再然后將眼神轉(zhuǎn)到了面前的太醫(yī)總院和一旁站著的兩人,溫沅沅顯得有些發(fā)懵。
面前的二人同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眸,就包括平時處事不驚的瀟楚辭,眼下也有些吃驚的意味,
“你們…這是在…干嘛?”
瀟楚辭反映很快,立馬上前坐在了溫沅沅床邊,上手探了探溫沅沅的額頭溫度,假意的笑了笑,
“退燒了,看來太醫(yī)院的總院還真是厲害,還沒出手,人就好的差不多了!這可得多謝合公公才是??!”
溫沅沅突然醒來,啥也不清楚,怎么自己就發(fā)燒了?她明明記得自己在船上頭疼的要死,之后失去了意識,再然后醒來,就是到了床上?
溫沅沅迷迷糊糊的,瀟楚辭微笑著用手肘抵了抵她的手臂,示意讓她說話,溫沅沅很快就明白瀟楚辭的意思,立馬露出標志性的微笑,
“表哥!你放心!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當然沅沅也多謝公公和總院的救治!”
一旁坐著的總院看了眼面前的溫沅沅,手足無措的又看了愁著臉的合聶,這可如何是好,這病他看還是不看?。俊啊?,這…合公公,這…這…”
“看來溫姑娘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感染了這么嚴重的“風(fēng)寒”,也能恢復(fù)的如此之快!既然姑娘沒事了,咱家也老老實實的回去跟圣上說個明白,以免誤會加深了!”
“表妹病剛好,瀟某也不送合公公和總院了,只希望一路走好,公公畢竟心胸寬廣助人為樂,還是快些趕路,以免讓皇上誤會了瀟某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咱家就先走了!溫姑娘您好生休息,總院走吧!”
總院全程迷糊撓頭,不過都叫他走了,那他就走唄,“這…瀟大人,告辭!”
“嗯,總院慢走!”
合聶出門之際,氣的甩了下浮拂塵,跟來時的臉色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不過也只能冷哼一聲,挺著個長脖子揚長而去!
小廝前來稟報,確認合聶帶著總院出了府,瀟楚辭這才放下心來,當然疑惑也給到了溫沅沅這邊。
“去吧薔薇叫來!”
“是!公子!”
薔薇還在廚房熬藥呢,聽到姑娘醒了,公子找自己有事,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踩著步子趕到了溫沅沅屋子。
“公子!姑娘!”
“薔薇,你的藥可是給她服用過了?”
“回公子,這藥還未煎好啊…”
“你先下去吧!”
“是!”
薔薇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雖然她沒明白搞什么東西,但姑娘醒了過來,總歸是好事!
“你未曾服用藥物,你是怎么醒過來的?”
溫沅沅被控制的這段時間,記憶是空白的,所以面對瀟楚辭的質(zhì)問,她也是一問三不知,牛頭不對馬嘴,“啊?什么藥?你不是都說我退燒了嗎?”
“不是發(fā)燒,之前你是中了十大蠱毒之一,其中的金蟾蠱。”
這么一說,溫沅沅嚇得趕緊檢查了一下身子,確認過沒有問題也就緩了口氣,“可是,我身子并未有任何不適?。俊?p> “你沒有服用藥物,卻又醒了過來,你傷口不疼嗎?”
“傷口?”
“嗯,之前幫你取出蠱蟲,自作主張在你鎖骨下處割了條口子,沒感覺?”
溫沅沅拍了拍被割的位置,更加迷惑了,“根本沒有傷口???”
瀟楚辭這下倒是迷惑了,明明是他親自操刀,一個常人能夠在一夕之間恢復(fù)傷口,藥也未服,這下他不得不想到一種最沒可能的可能了,“傷口不在了……”
溫沅沅腦袋歪了歪,她一覺醒來,怎么感覺瀟楚辭好像變傻了?“怎么了?自言自語說什么呢?”
“溫沅沅!”
“嗯?怎么?”
瀟楚辭眉頭一皺,起身將大門猛的一推,房門“砰”的一聲合攏,“你到底是誰?”
溫沅沅被這陣仗嚇得一愣,嘴角抽搐一下往后退了退,“…不是,大哥你突然抽什么風(fēng)?我就是溫沅沅,溫沅沅就是我啊?”
“你不是人?”
瀟楚辭這一句話,打的溫沅沅措不及防,為什么她現(xiàn)在又不是人了?這人莫不是要什么大病吧,難不成他才是發(fā)燒的那個?
“哈?你罵誰不是人呢!”
“……如果你是人,為何你的傷能夠在一天之內(nèi)恢復(fù)?還有為何你可以自行解毒了?”
溫沅沅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仔細想了想,突然想起之前醒來做的一個夢,“我…我也不知道啊,難不成…是那群蟲子做的…”
“蟲子?什么蟲子?”
溫沅沅咬了咬手指,將剛才做的夢悉數(shù)說出,“大概很有可能,是之前做的夢,我夢到一團蟲子,它們好像在吃我身上的黑色東西,吃干凈之后,它們就對著我搖了搖屁股,轉(zhuǎn)身就不見了…”
“一團蟲子?”
“對!一團火紅的蟲子,發(fā)著亮光!”
瀟楚辭見她不像撒謊的樣子,也就占時放過這個問題,“好,這個我先不說,那你告訴我之前那個問題。”
“又有什么問題???”
“你到底是誰?”
溫沅沅心虛的咽了咽唾沫,眨巴眨巴一下無辜的大眼,“我就是溫沅沅啊,溫家二小姐,怎么了?”
“溫家二小姐?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那好,我現(xiàn)在就派人書信,讓你姐姐過來看看你?!?p> 溫沅沅趕緊擺手拒絕,“別別別!千萬別!”
“怎么?”
“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被她經(jīng)常欺負,我有些…害怕她!對!害怕她!”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她欺負你的!”
“不!”
“這么推三阻四的,你是還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瀟楚辭態(tài)度太過于強硬,溫沅沅也說不贏這人,果然在皇宮里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人就是嘴皮子厲害!目前也只能魚死網(wǎng)破全盤托出了,二郎腿一翹,身子往榻榻米上一靠,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吃了起來,
“行吧!不裝了我!直說了!煩死個人了…”
“說吧!”
“我確實不是溫家二小姐~”
瀟楚辭終于確認了之前的猜想,也穩(wěn)當?shù)穆渥谝慌?,倒了杯茶放置溫沅沅面前,隨后自己也倒了杯,“嗯,然后呢?”
“然后,我其實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女高手!”
只見瀟楚辭淡定的抬頭喝了口茶,“嗯,這點是看得出來?!?p> 溫沅沅停下了啃梨子的動作,“奇怪,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之前跟你交過手,你的身手不在銀思和我之下!”
“什么時候?”
“被蠱蟲控制的時候,你追著我殺?!?p> “我這么厲害的嗎?連你都打不贏我?”
面對溫沅沅的話,瀟楚辭一點兒也不生氣,反倒是覺得自己打不贏溫沅沅還是一件蠻不錯的事情,“嗯,確實?!?p> “放心,男人的自尊心我懂!”
“?”
“好吧,我繼續(xù)說,不打岔!”
“嗯?!?p> “我是被人派來的,那個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反正他很陰險,之前他一直控制我,也就是因為我體內(nèi)被他下了蠱毒,命令我做任何不道德的事情,為了自保,我沒辦法,只能聽從差遣了…”
“嗯?!?p> “然后,那天你記得吧,那天我沖進來,把你的粥撒了,是因為,那粥里被他下了毒!盡管我拼命阻攔!還是拗不過他!他把我錘了一頓,然后逼我給你下了毒!”
溫沅沅越說越厲害,夸張的比劃起了動作,“在良心的強烈譴責(zé)下!心想不能禍害他人,這是不道德的行為!所以,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也要把那個毒給消滅了,所以就發(fā)生了那一幕!”
“所以,你給我的粥其實是有毒的,那天你突然跑進來,是為了打倒那碗毒藥。”
“對!沒錯!”
瀟楚辭冷哼一聲,斜眼掃了一下溫沅沅,“你還真是,兩邊都不得罪!”
溫沅沅一下子就不樂意了,猛的拍了下茶桌,“誒!說的什么話呢!就是為了救你,我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蝗晃夷苓@樣那樣然后躺在床上?”
“臉皮厚實?!?p> “哼!且不說,我的確也是救了你,誰知道他下的什么毒???萬一跟我一樣的毒,你豈不是也要聽從他的差遣呢?”
“麻煩未必~”
溫沅沅癟了癟嘴,狠狠地咬了口梨子,“真是自信滿滿!該說的不該說,我都告訴你了,這下什么都沒有了~”
“全都告訴我了,你就不怕,他來找你麻煩?”
“怕神莫啊?怕?老娘…不是我的蠱蟲都無了,他還能控制的住我?如來佛祖都不能百分百控制悟空,何況他又不是如來佛!”
搞笑怪異的腔調(diào)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惹的瀟楚辭忍不住低頭咧了咧嘴角。
“那你全部告訴我,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怕什么?而且你剛才不是都告訴我了?你打不贏我嗎?”
瀟楚辭單手支撐住下顎,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那要是我是哄騙你的呢?”
溫沅沅雙眼瞪得老大,心虛了起來,“不會吧?”
“你覺得呢?”
溫沅沅雙手一拋,梨子落在了榻榻米上滾動,隨后耷拉著嘴角,雙手合十做起了祈求的姿態(tài),
“大哥…我剛才是跟您開玩笑呢!怎么能這么認真呢!這不是…我錯了嘛!下回這玩笑,咱們不開了就是!而且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一切都是那黑衣人指使的!您要找麻煩!就找他吧!我覺得他比我能抗揍!”
瀟楚辭則是一臉嚴肅憋著笑,“變臉還挺快~”
“那不是生存之道嘛!大哥您就原諒剛才小弟的狂人狂語吧!昂?”
“嗯…我想想?!?p> “還要想!”
“嗯?”
溫沅沅露出純真無邪的梨渦,端起一旁的茶壺往瀟楚辭的茶杯里倒起了茶,“…想想想!您慢慢想!小弟給您倒杯茶!”
“小弟?”
“是啊!您是大哥??!那我自然就是小弟了~您說是吧?”
瀟楚辭玩兒的差不多了,終于笑出了聲,“行了,我沒有你的武功高,不用對我諂媚討好?!?p> “真的?”
“真的?!?p> “你真的打不過我?不是騙我的?”
“嗯,你可以問白銀思,或者將長眠?!?p> “你們?nèi)即虿悔A我?”
“那倒不會,不管怎么說,他的武功不會在你之下。”
“也就是說,除了將長眠,你們都打不贏我?”
瀟楚辭輕挑眉頭,認同的點了下頭,“嗯,可以這么說?!?p> “得嘞!那我就不裝了!小弟,給大哥倒杯茶!”
說罷,溫沅沅將面前的茶杯推在了瀟楚辭面前,伸手指了指,示意讓瀟楚辭倒茶。
瀟楚辭繞有意思的看著溫沅沅,溫沅沅也不怕,手指不斷地敲擊著桌面,示意讓他快一些。
看來是真不怕自己了,這溫沅沅性子古靈,真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好手,瀟楚辭笑了笑,也沒說什么,拿起茶壺往溫沅沅的茶杯里倒了杯茶水進去。
“喝吧?!?p> 只見溫沅沅手指搖了搖,“嗯~小瀟子,你要叫大哥請用茶!”
“溫沅沅?”
雖然知道瀟楚辭打不過自己,但他臉黑下來的一瞬間,溫沅沅還是有些心虛,感覺被什么詭異的氣場壓制了一般,
“行吧,不叫也可以,正好口渴了,那些繁瑣的規(guī)矩,就免了!”
“既然你不是溫家小姐,那你本來叫什么?”
“我嗎?”
溫沅沅仔細想了想,雖然看樣子瀟楚辭并沒有怪他假扮這個身份,但也不能有什么說什么啊,要是用自己的名字,以后萬一出了什么事情,還得好跑路啊,所以溫沅沅決定,說第二個假名。
“浣絨!我叫浣絨!”
“浣絨,姓氏呢?”
溫沅沅擺了擺手,“沒有姓氏,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這個是那個黑衣人給我取的代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