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點油啊”
平日里她早出晚歸,幾個月都見不了他們一面,導致她來傅家一年,和他們說話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
她是知道傅音音在他們面前是怎么編排造謠的,不過根本懶得理。
長舒一口氣,覺得身上的傷口又隱隱作痛。
洛忽晚真是能耐了,不僅拿走她的戒指,還敢調(diào)動獄京的人來追殺她。
眼眸氤氳著星星點點的野,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翌日一早,傅時衿身穿復古紅色連衣裙,早早的來到桉素高中旁邊的奶茶店,隨意找個空位優(yōu)雅坐下,像是在等人。
大概半個小時后,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高馬尾女人進入奶茶店。
四處打量一番,眸子鎖定,快速到傅時衿跟前,聲音漾著冷氣:“任務(wù),遲到?!?p> 傅時衿習慣她簡短直接的話,把桌上的另一杯奶茶遞給她,“加糖加冰,你最喜歡的。”
見沈默棲動作溫吞捧著奶茶喝,傅時衿微微勾唇,心情好了不少。
“這么熱的天你還穿件風衣,上次給你買的襯衫呢?”她聲音向來都是清冷的,極少溫柔。
眼前身著黑色風衣的女人面色嚴肅,卻又透著股莫名的執(zhí)拗,“黑色風衣,很,酷?!?p> 沈默棲是易過敏體質(zhì),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會起紅疹子,特別是黑色的,但她每次都沒當回事。
給她定制的衣服被丟到一邊,就只穿那幾件黑色的...
傅時衿捏了捏眉心,這壞習慣估計是改不掉了。
纖長指尖摩挲奶茶杯壁,眉心舒展了些,但又想起什么,“你確定靈玉在傅家?”
沈默棲先是喝了一大口奶茶,腮幫子鼓鼓的,皮膚白嫩到發(fā)光,隨后不疾不徐的緩聲說了句,“確定,從姬前那里得到的消息,不會有假。”
傅時衿點頭,靈玉是默棲母親的遺物,她欠了人家一個人情,才會幫忙找。
據(jù)默棲所說,靈玉是她母親以前送給心儀之人的東西,在傅家出現(xiàn)的原因暫且不明。
這件事還需要她多多調(diào)查。
兩人短暫的小聚了一會,傅時衿就回了桉素高中。
傅家給她安排的學校,她還是第一次來。
現(xiàn)在大概是上課期間,走廊里安安靜靜的沒什么人。
遠處傳來腳步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愈發(fā)明顯。
“顧少,關(guān)于您侄子的事情,校方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還請您不要撤資,教學樓已經(jīng)建了一半……”
顧忘正想說話,一個拐彎迎面看見傅時衿。
她逆著光,微卷慵懶的長發(fā)散落在腰間,冷冽清嬈的狐貍眼秋波瀲滟。
黑長茂密的睫毛往上翹,明媚恣意流連在白瓷般的絕色上。
顧忘敢打賭,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美的人。
隨手打發(fā)身后一直啰嗦不停的校長,大步上前,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枝嬌艷的玫瑰花。
他彎腰朝著傅時衿行了紳士禮,脫口而出四個字,“小姐,約嗎?”
傅時衿懶得理會,轉(zhuǎn)身欲走。
但卻又被顧忘攔住。
同樣的一句話,他又重復了一遍。
讓人不舒服極了。
在歷經(jīng)三個來回都甩不掉這個賴皮糖之后,傅時衿冷凝著臉開口:“你跟我過來。”
顧忘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活了二十多年的第六感告訴他,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但面前女人的美色他實在抵擋不住。
跟隨傅時衿走到一個小巷子里。
雖然巷子很深,但慘絕人寰的叫聲還是傳了出去。
幾個男生從巷子出口路過,“這聲音好像在殺豬啊,現(xiàn)在這屆男生是越來越不行了,干個架就喊成這樣?!?p> “哪像我們祠哥,桉素校霸,妥妥的真男人!”
被奉承的那人手上抱著籃球,漫不經(jīng)心睨了巷子一眼,眉宇略深,“老廢物?!?p> 從他這個角度分明看的明明白白,是女生對男人拳打腳踢。
并且男人毫無還手之力,不是廢物是什么?
小弟們見許祠沒有要管的意思,笑鬧之中離開小巷。
大概五分鐘后,傅時衿拍了拍裙擺處的灰塵,指節(jié)處因為剛才的大幅度動作有些泛紅。
呼出一口氣,心里的憋悶終于得以發(fā)泄,腳下蓮步生風,足以看出她心情很不錯。
傅時衿來到自己所在的班級,她敲三下門,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傅時衿身上。
底下隱隱約約有“臥槽漂亮妹妹”的驚嘆聲。
班主任坐在講臺前,輕聲詢問她那個班的。
底下的傅音音趕緊開口,“老師,她是我妹妹,也是高三五班的?!?p> 眾人看向傅時衿的目光變了味,原來?;ň褪菫榱岁P(guān)照這個妹妹,才從一班轉(zhuǎn)到最差的五班。
可沒想到傅時衿被安排到這所學校一年了,也沒來過學校一次。
但?;ㄟ€是堅持在五班待了一年時間。
浪費姐姐的一番苦心,逃學一年都沒有絲毫愧疚,什么人啊。
講臺底下熱鬧起來,班主任捏起粉筆精準扔中幾人,示意他們安靜些,隨后看向傅時衿,“既然來了就坐下考試,卷子桌子上就有,自己拿。”
傅時衿點點頭,她來得晚,座位在最后一排,途徑前排的傅音音時停下來,眉骨淺淡,她抬起手——
眾人以為她要做什么,就連傅音音也臉色煞白,往后縮,卻見傅時衿只是摸了摸傅音音的頭頂。
但傅音音全身發(fā)顫,像是被人掐住命脈一般,心里一片陰寒。
她眼尾上挑,像是剛才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手收回時,抽出一張桌子上的抽紙,動作輕緩的擦拭,“有點油啊?!?p> 閑聊家常似的,不放過傅音音,“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洗頭?”
“你——”傅音音被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你怎么說話呢?”她的同桌這時開口,甚至站起身想去推搡傅時衿。
指尖還沒碰到她,就被傅時衿側(cè)眸抓住,眾人只聽見“咔嚓”的一下,骨節(jié)錯位的聲音。
那名男生頓時疼的閉緊眼睛,面目猙獰的模樣把不少想為傅音音出頭的人勸退。
講臺上的老師注意到這場鬧劇,既突兀又威嚴的女音將僵持的場面打破。
“傅時衿同學,請盡快回到座位上考試?!?p> 又是“咔嚓”一聲,骨節(jié)復原,傅時衿放開男同桌的手腕,“不客氣?!?p> 男同桌氣的要罵人了,誰特么想謝謝你???
剛想告狀,卻接觸到班主任嚴肅冷漠的眸光,男同桌腦袋一縮,不敢再有什么動作,灰溜溜的坐回座位上。
?
校長再次看到顧忘是半個小時后。
以往恨不得把全身都露出來的顧少也,今天怎么遮遮掩掩的?還躲著人走路。
“顧少,我在這里!”校長友善的朝著顧忘揮揮爪子。
EMEROR
噗—— “顧少,我在這里!” 讓我想到了 “太君??!太君??!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