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告訴你也無妨。一年前,你們中土有一流派叫做天水宗的,派人到天竺找到我,告訴我說你們中土出了一位年輕的武學奇才,叫陸離,號稱武功天下第一。我就不理解了,如果號稱武功中土第一,我無話可說,但天下即包括中土,也包括天竺,你都沒與我比試過,怎么能號稱天下第一呢?”
“所以你就過來找我比試?”
“我聽到這個消息后,先學習了半年的中土漢語,然后才過來。所以,讓你多活了半年?!?p> “那我還得多謝你讓我多活了半年?!?p> “不必客氣。只要打敗了你,就等于打敗了整個中土武林界,對吧?”
陸離有些郁悶,自己明明都已經步入修煉界了,怎么還老是和武林界糾纏不清呢?
“很遺憾地告訴你,我不是什么武功中土第一,更不是什么武功天下第一。你只不過是被人耍了。”
“被人耍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人騙了,被人利用了。你誤信他人之言,萬里迢迢來到中土,只是白跑一趟,毫無意義?!?p> “毫無意義,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趕快回家吧!”
“什么,你讓我現(xiàn)在就回家?不行!我要用婆羅門教的伽略摩陀掌,挑戰(zhàn)你的那個……那個……鐵砂掌??爝^來與我一戰(zhàn)!”
伽羅大法王說完,舞動雙掌,運氣發(fā)功。
白冰寒和蘇炎二女趁著兩人說話之際,又躍到孤峰之上,一左一右立于石洞之前,白冰寒亭亭玉立,蘇炎虛步凝身,三把劍同時遙指對面的伽羅大法王。
陸離喝道:“沒你們倆的事,進洞察看火冶子前輩的情況!”
說完,從石洞上一躍而起,掠向伽羅大法王,但他沒有急著用掌,身在半空“噠噠噠噠……”連續(xù)七八腳,踢向伽羅大法王的胸前。伽羅大法王舞動雙掌,格擋了這七八下腳踢,同時,也后退了七八步。
陸離身子落了下來,展開浮云掌法,掌影如山似霧,壓向伽羅大法王。伽羅大法王不愧為天竺十國第一高手,展開伽略摩陀掌,與陸離掌掌相拚,掌掌相對,斗了個不相上下。
陸離暗道:好雄渾的掌力,難怪能一招將二女同時擊退。
二女則進入石洞,給火冶子松了綁,并解開了被封的穴道。
火冶子連聲稱謝,問道:“你們倆都是陸離的女人?”
白冰寒點了點頭。
“嘿!陸離這小子,有這么漂亮的女人為何不早說?”
“早說怎么了?”蘇炎奇道。
“你們不知道?我教他鑄劍之術時,還收了他金銀和一壇靈酒?!?p> 蘇炎心想:學藝送禮,很正常的事?。?p> 火冶子繼續(xù)說道:“我對女孩子最寬讓,如果姑娘家來學藝,我肯定免費傳授,分文不取。怎么樣?你們倆想不想學鑄劍之術?”
白冰寒搖了搖頭,“沒興趣?!?p> 蘇炎說道:“陸離都學會了,我還學它作甚?”
“話不能這么說,陸離怎么能一下子全學會呢?不如這樣……”火冶子不死心,滔滔不絕地講述他的鑄劍術如何地冠絕天下……
“好吧!”最后,蘇炎似乎下定了決心,“如果你給我一萬兩黃金,我就答應跟你學一個月。”
“這個……這個……”
“這個什么,你就說行不行吧?”
“我免費教你已經夠可以的了,你怎么能反過來給我要錢呢?”
“是你主動求我跟你學藝的??!想收徒卻舍不得花本錢嗎?”
“咳咳,那個……就算我啥也沒說。”
陸離與伽羅大法王二人打了約半個時辰,陸離有些煩了,他繞到伽羅大法王身后,看準機會,一掌拍在伽羅大法王的左肩肩井穴上,一股真氣貫穿進去,直透內臟。
陸離氣惱他無事生非,想要給他一個教訓。伽羅大法王已經五、六十歲了,應該還有一、二十年的壽命可活,而陸離這一掌下去,他就只剩下兩年的壽命了,兩年之后,伽羅大法王就會因為內臟衰竭而亡。
伽羅大法王與陸離戰(zhàn)了這么長時間,連陸離的衣角都沒碰到,卻被陸離打了一掌,憤怒至極,發(fā)瘋似的全力進攻,非要打回來這一掌不可。陸離自然不愿意被他打中,兩人的戰(zhàn)斗更加激烈。
這一打,就是四個時辰過去了,天光大亮。陸離邊戰(zhàn)斗邊恢復真氣,體內氣息源源不絕。但伽羅大法王就沒這么好了,他真氣、體力都已經消耗了十之八九,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
“還要繼續(xù)打嗎?”陸離語氣平靜地問道。
他確實是不想再打下去了,他給伽羅大法王留了兩年的壽命,是按照心平氣和的狀態(tài)計算的,如他現(xiàn)在這般內臟受損而不自知,還拚盡全力瘋狂與人爭斗,且進行了四個時辰,壽命估計只剩下半年的了。怎么也得留這半年時間讓他回到天竺去,如果不幸死在了中土,說不定會引起中原武林與婆羅門教之間的戰(zhàn)爭。
“打,為什么不開?還沒分出勝負呢!”伽羅大法王認為,陸離也是強弩之末,只是在故作平靜而已。同時他也在奇怪:我那兩位護法,為什么還不上來呢?一會陸離座下的那兩位使者過來幫忙怎么辦?自己這邊沒有幫手,豈不是必敗無疑?真是失算,早知如此,多帶些人手過來就好了。
“哈哈哈哈,兩位非要斗個魚死網破嗎?”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聲音在周圍旋繞,不知發(fā)自哪里。
陸離暗想:竟然使用“回旋音法”這種雕蟲小技。于是喝道:“既然來了,就現(xiàn)身吧!何必躲躲藏藏、裝神弄鬼?”
未等發(fā)聲之人現(xiàn)身,白冰寒卻先從石洞里出來了。她與蘇炎聽到了陌生的聲音,不知是敵是友,忙出來察看。蘇炎本也想出來,白冰寒讓她暫時守護在火冶子身旁。
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和尚從石崖邊爬了上來,情形有些狼狽。
“兩位怎么找了這么個地方比斗?真是害慘老僧了。”
陸離與伽羅大法王同時收手,跳出圈外,分開一丈多遠,都注視著新來的老僧,伽羅大法王乘機喘氣休息。
“大師如何稱呼?”陸離問道。
“老僧吐蕃苯教拉多烏贊,因好奇中土武功與天竺武功熟高熟低,故不遠數千里趕來觀戰(zhàn)?!?p> “拉多烏贊是西域苯教大長老,也是吐蕃的大藏王?!币慌缘馁ち_大法王說道,“大藏王的密藏大手印號稱吐蕃第一。”
“大藏王的大手印與大法王的摩陀掌相比如何?”陸離問道。
“老僧的大手印比起大法王的摩陀掌來自然是略差一籌。”拉多烏贊看了看陸離說道,“陸少俠何必打此歪心思?陸少俠年紀輕輕就練得如此深厚的內力,真是讓人佩服。不如讓老僧和大法王雙戰(zhàn)陸少俠如何?”
“噢?原來大藏王是伽羅大法王的幫手?!?p> “幫手談不上,只不過陸少俠的武功實在深不可測,我與大法王合力未必是陸少俠的對手。”
“既然兩位這么看得起在下,在下若再推讓就顯得膽怯了?!獊戆?!”
“陸少俠好氣魄!恕老僧無禮了?!闭f完,輕晃雙掌緩緩運起了密藏大手印,一股磅礴的氣勢壓向陸離。
另一邊,伽羅大法王也調勻了呼吸,他踏前半步輕提雙掌也再次運起了伽略摩陀掌,掌勁直逼陸離。
陸離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此形式下,若陸某再不認真對待,就太不尊重兩位了?!闭f完將鐵砂掌的功夫運行到極致。這是他第一次用陸某自稱。
拉多烏贊與伽羅大法王從兩個方向同時攻向陸離。陸離雙掌掌心向上,掌尖相對,平提于腹前,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當二人都到了攻擊范圍時,他突然在拉多烏贊的方向上橫向跨出一大步,雙掌擊向拉多烏贊……
拉多烏贊心中冷笑了一下:你想先與我對掌,再借力打力,引我的掌力去擊退伽羅大法王,哼哼!看來你對密藏大手印一點也不了解!沒辦法,中原人怎么可能了解密藏大手印呢?
四掌相撞“呯,嗤——啊——”拉多烏贊習武多年,忍痛能力極強,但仍然忍不住痛得叫出聲來,他急忙轍回雙掌。原來他的雙掌與陸離的雙掌相觸的瞬間,感覺自己的雙掌就像印在了燒紅的鐵板上一般,燙得鉆心地痛,他不得不立刻收掌。立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香味兒。
伽羅大法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來,陸離的雙掌已經折返過來與他的雙掌印在了一起?!皡?,嗤——啊——”伽羅大法王也一樣,痛得叫出聲來,一股青煙在四掌之間升起……
“呯”是對掌的聲音,“嗤——”是烤肉的聲音,“啊”是慘叫的聲音。
沒想到,只是一個回合之后,拉多烏贊活佛與伽羅大法王再也不敢與陸離的手掌相碰,這仗還怎么打?又游斗了一會兒,二人覺得實在是毫無勝算,只好叫停認輸。
“陸少俠,實在是佩服佩服!”拉多烏贊大藏王由衷地說道。
“陸少俠掌功太過邪異,我也甘拜下風?!辟ち_大法王也說道,話語中還不忘諷刺一下。
陸離也有些郁悶,伽略摩陀掌他已經了解透徹了,本來他還想了解一下密藏大手印的,但伽羅大法王的壽命無多,他不敢再拖下去了,萬一大法王死在自己眼前,后果還真不好預測。于是他只好草草結束戰(zhàn)斗。
“我下去找我那兩位護法了,找到后就回天竺,就此告辭了?!闭f完,伽羅大法王打了個告辭的手勢從孤峰東側原本有石板橋處縱身跳下了懸崖。
洞里的蘇炎聽到后哧哧笑出聲來。
火冶子問道:“你笑什么?”
蘇炎壓低聲音說道:“他那兩位護法已經摔得稀巴爛了?!?p> 正如蘇炎所說,伽羅大法王下到崖底后見到的是兩具摔爛的尸體,而且尸體上還壓著石塊,他也分不清是摔爛的還是被石塊砸爛的。他認為,二位護法一定是被人算計了,不然,以二位護法的武功,三百丈高的懸崖,還不至于摔傷。他有心再上去找陸離理論,但根本打不過人家,理論又能怎么樣?他只好搬開石頭,就地掩埋了尸體,獨自一人悲憤地回天竺了。
再說崖上,拉多烏贊見伽羅大法王下去后,對陸離說道:“陸少俠何不留下那伽羅大法王呢?”
“留下?你是說讓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