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出手,陸離身形就向白虎禪師側(cè)橫移出一丈,掌中氣劍化剛為柔,一記鞭抽,擊在白虎的面頰之上,以四兩撥千斤之力使得巨大的白虎前撲之勢偏向了旁邊飛來的金龍,本來咬向陸離的一口,卻咬在金龍的脖頸之上。
噫!白虎與金龍相撞,竟然沒有像上次一樣爆炸。上一次陸離事先并不知道會爆炸,但他知道飛龍掌的攻擊范圍甚廣,不可能逃得干凈,所以才運起氣場,臨時給自己做了一個堅實的氣罩。而爆炸時,他的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爆炸的沖擊波是順著他飛行的方向推向他,所以他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這次也和上次一樣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他知道飛龍禪師的這種強大的掌力應(yīng)該發(fā)不出幾掌,能不能再發(fā)出第二掌都不一定了,能躲開一掌是一掌,等他發(fā)不出來掌了,自己就贏了。
飛龍禪師暗暗冷笑:傻小子,如果不是心神控制,怎么可能說爆炸就爆炸?你失算了。
陸離雖然失算,但也算反應(yīng)奇快,馬上改變計劃,另一掌中的氣劍對著金龍巨大龍頭的龍頰也是一記鞭抽……
白虎的反咬,使得金龍的身子略偏向一旁,給陸離爭取了些許的反應(yīng)時間。
這一鞭又是四兩撥千斤,龍頭反向白虎的方向偏去,巨頭搭在白虎的腰背上,白虎、金龍糾纏在了一起……
金龍禪師、白虎禪師二人無奈,去勢一滯,就發(fā)揮不出來威力了,二人只好停手放棄了這一招,金龍、白虎漸漸淡化消失。
金龍禪師在這一年中絞盡智慧,完善、改良了飛龍掌法,以減小攻擊范圍為代價,將原來只能發(fā)出一掌增加到可以連續(xù)發(fā)出三掌。原來的攻擊范圍太廣、太浪費了。而且又加了諸多變化。
所以,他還有兩掌可發(fā)。而白虎禪師的撲虎拳連續(xù)發(fā)拳次數(shù)更多,共可發(fā)五拳,還有四拳可發(fā)。
剛才陸離的招式太奇特,二人淬不及防才讓陸離的四兩撥千斤得逞。如果事先有了防備,金龍、白虎就不會被陸離的“飛鞭”牽著鼻子走了。
“哈哈哈哈!這么大陣仗,這么大氣勢!好熱鬧啊,我老遠就看見了?!?p> 在陸離的身后方向傳來一位年輕男子的聲音。
陸離用極短的瞬間向身后瞟了一眼,又迅速轉(zhuǎn)回頭來盯著飛龍與白虎兩位禪師。在那極短的瞬間,他看見一位年輕的道士正向戰(zhàn)場上飛奔而來。
“加我一個,加我一個!”道士邊跑邊喊,氣息極穩(wěn)。
“小輩,少管閑事,滾開!”飛龍禪師怒喝道。
“如果是私家恩怨,我自然不管。如果是佛、道兩家之爭,兩位佛門高僧共同聯(lián)手欺侮一位道家弟子,我茅山上清派上官鷹,做為道家弟子,理應(yīng)出手協(xié)助道家同門?!?p> 上官鷹說著,走到了陸離身側(cè)一丈遠之處,與陸離并肩而立。
陸離側(cè)過身一抱拳,嘴上說道:“上官道兄是吧,在下陸離,上官道兄的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我的事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這可不是鬧著玩兒。”心里卻想:不懂事的小道士,別來湊熱鬧,我一個人能對付他們倆,但加上你就不一定了。
上官鷹聽到最后一句“不是鬧著玩兒”,興奮得眼睛一亮,說道:“陸離兄弟,我知道你,你雖不是道士,但卻是一身的道家功法。即是自家人,就別客氣,你這個忙,我?guī)投??!?p> 陸離暗道:剛才還說如果是私家恩怨就不管呢,我這都說是私家恩怨了,怎么還要幫忙呢?等打起來,哪有閑情逸志來保護你?
白虎禪師有些看不懂了,據(jù)飛龍禪師所說,陸離陰險狡詐,人品低劣,有人幫忙替他承擔攻擊,他應(yīng)該歡迎才對呀!怎么還拒絕呢?
飛龍禪師暗中竊笑,你們倆站得這么近,我一掌便結(jié)果了你們兩個。你幫定了是吧,那我就讓你死定了!他不再說話,雙臂舞動,運起飛龍掌,一道金色的飛龍沖天而起,繼而俯沖而下,撲向上官鷹……
那位白虎禪師也及時響應(yīng)他,一記白虎拳,迎面打向陸離……
上官鷹神情鎮(zhèn)定,大喝一聲“太虛——天罡掌”,輕飄飄的一掌,向身前空擊出去,無聲、無息、無形、無色。
真的假的,太虛天罡掌?
陸離忙用天眼通察看,上官鷹發(fā)出的還真是至清至純的道家真氣。這股道家真氣穿透了飛龍禪師的巨大金龍,直奔飛龍禪師本體而去。注意!是穿透,而非抵擋住。
陸離的戰(zhàn)斗風格是,盡量不硬拼,運用技巧妙招應(yīng)敵,先將敵人了解透徹,再將敵人擊敗。但此時有隊友站在身旁,他的想法也隨之改變,他要全力以赴,不再投機取巧。他要嚴守陣地,不能退后半步。
他雙掌的兩把氣劍同時發(fā)動,左手劍劈向金龍,右手劍劈向白虎。上官鷹沒能擋住飛龍掌,他必須應(yīng)對,不然,這一記飛龍掌就能將上官鷹和他一窩端了。再說,他本就沒打算讓上官鷹一個人應(yīng)對飛龍掌。
當金龍勘勘沖到上官鷹身前一丈遠處時,龍頭被陸離的左手劍斬斷。而他的右手劍,將正面撲來的白虎從頭至尾劈成左右兩半。
上官鷹的道家真氣也夠清純,但遠沒有陸離凝聚的氣劍致密,所以,陸離的氣劍,不僅能透,而且能斬斷。
白虎連接著白虎禪師的心神,白虎被斬,白虎禪師的心神也不好受。
但白虎不是真的老虎,是由真氣凝聚而成,被斬成兩半的白虎,依舊向陸離撲來……
上官鷹抬手一掌,凌空擊向白虎。這一掌,不是太虛天罡掌,只是由真氣鼓起的一道掌風,但白虎沒有白虎禪師的心神加持,輕易被這股掌風吹得偏向一旁。
那被斬掉了龍首的龍形真氣,繼續(xù)向前沖去,只是在沖的過程中逐漸變淡消散,就在上官鷹身前數(shù)寸處終于完全消失無蹤??磥肀惶撎祛刚拼┩傅耐瑫r,金龍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金龍了。
飛龍禪師手捂胸口,噴出了一口鮮血。當太虛天罡掌透體而過之時,他仿佛感覺自己的一身精血都被帶走了,淘空了。雖然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但他已被太虛天罡掌的至柔內(nèi)力重傷了,一身修為已廢。
白虎禪師不甘心,大喊一聲“再來!”,他是說給飛龍禪師聽的,意思是:你再發(fā)一記飛龍掌,我再打一記白虎拳。他不了解飛龍禪師的此時的情況,不等飛龍禪師回應(yīng),已一記撲虎拳擊向陸離。
陸離也大喝一聲“大能力掌”,一掌迎向這記撲虎拳。
陸離在武學(xué)階段一直在練掌,這“大能力掌”是他將至今所練掌功、掌法融會貫通之后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掌法。其實也算不上創(chuàng)造,只是綜合一下而已。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想創(chuàng)造出一門新的武學(xué)就能創(chuàng)造,但他不想花這個心思。他喜歡在對敵作戰(zhàn)中,在戰(zhàn)場這個環(huán)境中,信手拈來,創(chuàng)造新招式;比如上次用氣場凝成護罩的招式,便是在戰(zhàn)斗中隨機創(chuàng)造出來的。再比如剛才的那一記“鞭抽”,只有在看到兩只猛獸來襲,才會想到用“鞭抽”來馴服,只有在戰(zhàn)場的氛圍中才能觸發(fā)作戰(zhàn)的靈感,只有在戰(zhàn)斗中才能創(chuàng)最造適合戰(zhàn)斗的妙招。而平時閑著無事的時候,他不會花心思去想武學(xué)上的事情。
旁邊的上官鷹則輕輕說了聲“太陰地煞拳”,虛空擊出一拳,遙遙搗指向白虎禪師的丹田。
陸離又驚得忙用天眼通察看。自己兩天前剛剛看了《太虛天罡掌》與《太陰地煞拳》這兩門武功的功法,并悟通了其功理,今天就有幸能在實戰(zhàn)中看到實際演示,這運氣!
在撲虎拳與大能力掌在空中相撞之時,上官鷹的太陰地煞拳也穿透了白虎禪師的丹田。白虎禪師遠遠看見上官鷹虛空搗了一拳,不以為意,因為絲毫沒有感覺到拳風,以為上官鷹只是在擺花架子。當拳勁侵體之時,他只感覺到一種虛脫感從小腹開始經(jīng)過身體向后腰移去,再離開后腰向身后飄去,他忍不住回過頭去,向身后看了一眼,身后一片空曠,什么也沒有。
上官鷹朗聲一笑說道:“痛快!痛快!今日一戰(zhàn),道家大勝佛門?!?p> 他轉(zhuǎn)身向陸離一抱拳說道:“陸道友,告辭了,沒想到剛一出門就有仗打,哈哈哈哈!”
陸離愣在了當場,打完之后,還要來一句總結(jié)。而且,這臨走時的“哈哈哈哈”是怎么回事?只是贏了一場比斗而已,而且是武學(xué)層次上的比斗,有必要這么高興嗎?
同時,他也有些佩服敬仰茅山上清派。他不禁想:如果當初自己去的不是昆侖派,而是上清派,那么現(xiàn)在的自己會是個什么狀態(tài)呢?
陸離走到了白虎禪師近前,心想:這個上官鷹別的都好,就是出手太狠了,這無怨無仇的,就直接毀了人家丹田。真狠!
他有些不放心,手中氣劍對準白虎禪師的丹田,一劍刺去,再一攪,將白虎禪師的丹田毀了個徹底。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徹底!
歐陽禪不到一年就恢復(fù)了被毀的丹田,讓他覺得還是親自動手比較穩(wěn)妥。
他又來到飛龍禪師的近前,飛龍禪師功力雖失,丹田并沒有被毀,他又用氣劍徹底毀掉了龍禪師的丹田。
他把二人揪到一處,放在地上,二人功力全失站立不穩(wěn),“撲通”、“撲通”跪了下去。他二人本想調(diào)整一個姿勢坐下去的,但陸離突然松手,沒來得及調(diào)整姿勢,就直接跪了。
“別??!別??!你們倆這一跪,我都不好意思殺你們了?!标戨x說道。
二人本想接下來調(diào)整成坐姿的,陸離這么一說,二人便沒調(diào)整,依然跪著。
“你們說,我該怎么處理你們倆吧?”
“我們倆已經(jīng)武功全失,陸少俠您就高抬貴手吧!”飛龍禪師垂頭喪氣地說到。
“說什么呢?要殺便殺,何必求他?!卑谆⒍U師怒道。
飛龍禪師急得直用眼睛翻白虎禪師。
陸離說道:“飛龍禪師,你得學(xué)學(xué),看人家白虎禪師,多有志氣!”
接著又說道:“既然飛龍禪師求我放他,那我就放他;既然白虎想我殺他,那我就殺他。我這個人最喜歡成人之美?!?p> 白虎禪師忙變做哀求的臉色說道:“別啊!你既然放了他,就索性把我也一塊兒放了吧!”
“噫?你剛才的志氣呢?”
“志氣——不要也罷!”
“好吧!”陸離說道:“那我就把你們倆個一塊兒放了。”他本來就沒想殺他們,不然也不用毀他們丹田了。
兩人千恩萬謝,掙扎著站起來,相互攙扶著步履蹣跚地向山岡下走去。
突然天空中一聲鷹鳴,接著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飄落在陸離身旁。正是蘇炎。她看了看山岡上被大面積摧毀的樹木雜草,說道:“跟誰大打了一場?”
陸離朝二老走遠的方向努努嘴說道:“跟二位高僧切磋了一下?!?p> 蘇炎立即揪住陸離的耳朵怒道:“離家門口這么近,打架都不叫我一聲!”
陸離心想:蘇炎越來越放肆了,揪得我好疼。但他沒有爭辯,他確實有意隱瞞,因為不管什么戰(zhàn)斗,一旦蘇炎參與進來,戰(zhàn)斗進程和結(jié)果,就不受他把控了。
他不禁想:剛才如果不是上官鷹,而是蘇炎與自己并肩戰(zhàn)斗,那么此時這二位高僧會是怎樣的狀況呢?
回到井府洞天,陸離才把整件事情的真實經(jīng)過跟白冰寒、蘇炎說明了一下。
蘇炎對白冰寒說道:“你說,該怎么懲罰他吧?”
白冰寒說道:“陸離,你過分了,這么危險的事都不讓我們倆個幫忙,你還把不把我們當家人?”
蘇炎奇道:“噫!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生氣的是:有架打,居然沒我的份。”
“我也是著急,怕那兩個老和尚聯(lián)手之下把南竹叔設(shè)置的陣法給毀掉了。”陸離解釋道。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蘇炎說道:“加重處罰!——還找借口!”
不一會兒,處罰結(jié)果下來了,要陸離面壁半年,不準外出。陸離沒有做絲毫的爭辯。
……
在陸離面壁期間,道家各門各派都在忙著選拔參賽金丹斗法大會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