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隴右和儒家的人剛坐上馬車,剛走出這片區(qū)域后,霍嬗等人就到達了這片區(qū)域。
“分出一百,封鎖各進出要道。”
“諾?!?p> 霍嬗一聲令下,期門往四面八方而去,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長安城的情況。
每一個期門都要詳細了解長安城的情況,這是為了發(fā)生什么突發(fā)情況不至于走錯了,找不到路。
“杜叔,接下來就看你的了?!?p> 杜周聽見霍嬗話一愣,接著鄭重行了一禮:
“謝過小君侯?!?p> 接下來就是搜尋,霍嬗不想就這么頂在前面,出風頭的事,交給杜周就行了。
請人家過來幫忙,功勞你不能一個人占了,更何況,在這方面,人家杜周才是專業(yè)人士。
至于這點功勞,他還瞧不上,他的功勞要去戰(zhàn)場上取。
霍嬗簡單的回了一禮,然后問道:
“杜叔準備如何做?”
杜周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捋著胡子思量了一會說道:
“此片區(qū)域共有三府九院,老夫準備一一搜尋過去?!?p> 說到專業(yè)問題,杜周心里就有數(shù)。
“小黑就在空中,若是他們露面,必定會被發(fā)現(xiàn),杜叔請盡管施為吧?!?p> 接下來一百期門在杜周的帶領下開始搜尋,行動很是快速,半刻鐘不到,九座小院就已經(jīng)搜尋完成,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人。
不過時間緊急,杜周怕有什么暗道,讓人給跑了,所以只是簡單搜尋了一下。
接下來就是三府了,前兩座府,依舊沒有搜尋到什么,最后一座府,就是王府了。
這個才是杜周的重點排查對象,因為門口停著很多的馬車,雖然都是一些普通馬車。
“咚咚咚~開門?!?p> 一個期門上前,砸了砸門。
沒一會門就開了,一個老管家穿著模樣的老頭打開了門,看到眾多期門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禮問道:
“諸位軍士來府上有何要事?”
“你們家主人呢?”
“回軍士,正在廳中宴請賓客?!?p> 這個期門回頭看了杜周一眼。
“搜!”
“諾!”
杜周一聲令下,期門魚貫而入,老管家趕忙讓開道路,讓期門進去,他可沒有要攔的意思,嗯,怕被砍。
杜周緊隨其后,孫尚也跟了進去,霍嬗和徐自為兩人在二十個期門的保護下在府外等候。
沒一會孫尚就跑了出來,對著兩人一禮:
“稟小君侯,找到了?!?p> “都有誰?”
“回小君侯,在場的有豐沛蕭家、曹家、周家等,還有一些儒家、黃老、新老外戚、大戶富商等,其中還有燕王劉旦的太仆?!?p> 霍嬗表情有些好奇、有些震驚,這么多:
“還有一些不在場的?”
“對,隴右也有人來,博望苑江德也在場,剛走?!?p> 霍嬗點點頭,突然問道:
“那個店家找到了沒?”
“回小君侯,未曾找到?!?p> ‘應該是跑了,畢竟是證據(jù)!’
“行吧,把這些人都給我記下來?!?p> “諾!”
霍嬗實在是沒想到,抓了個正著,他本以為能抓到一兩個,順藤摸瓜找到其他人,沒想到他們聚集到了一起。
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采取行動當天聚在一起,真是方便了霍嬗。
而且這些人被發(fā)現(xiàn)了,還不跑。
霍嬗仔細一思量,其實不跑才是對的。
其實從霍嬗他們前來到達這片區(qū)域的那一刻,眾人就已經(jīng)知曉自己等人暴露了。
他們是實在沒想到,霍嬗等人能找來。
俗話說的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府中有暗道,但是門口的馬車跑不掉。
封鎖整個長安,遲早能查到。
雖然里面有一些小心謹慎的,乘坐的并不是各自府中的馬車,但是大半都乘坐的是府中的馬車。
為了赴一次宴,再弄一輛馬車,他們覺得不值得。
而那些小心謹慎的人,想走也走不了,其他人是不會讓你走的。
這件事既然被發(fā)現(xiàn),那就已經(jīng)從暗地里發(fā)展到了明面上,勢力越大越有利,沒看他們連離去的人都供了出來。
他們本以為在這偏僻地方,計劃那么周全,眾人從未接觸過動手之人,消息傳遞也是過了幾手,但還是被找到了。
但現(xiàn)在被找到了,該怎么辦?
死不承認唄,還能咋辦?
我們就是收到邀請,來赴宴的。
一群諸侯、老貴族跑來一個普通商人家赴宴,也真是……
但你承不承認,對于霍嬗來說沒啥區(qū)別,雖然現(xiàn)在定不了罪,殺不了他們,但是沒關系,知道他們是誰就夠了。
等回去了給劉徹、衛(wèi)青一匯報,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他們覺得勢力越大,越容易讓劉徹妥協(xié),但這只是他們自己覺得而已。
劉徹當了三十幾年皇帝,到現(xiàn)如今他們還對劉徹玩這一套,殊不知,劉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怪不得他們會衰落。
劉徹心心念念惦記了三四年,一直不放手的反大漢陰謀集團,現(xiàn)如今找到了,你以為他會為了你們這一點勢力就罷手?
你們的勢力就算比衛(wèi)霍集團還大,那也是劉徹一句話,一道詔書的事,更別提,旁邊還有個衛(wèi)霍集團幫忙。
所以,他們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等死。
霍嬗是真不知道,這樣一群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皇帝的心思一點都看不出來。
“回吧?!?p> 霍嬗最后看了一眼王府,轉身往宮里走去。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他的事了,劉徹他們自然會料理這些人,估計劉徹知道這個消息以后,會非常的高興!
果然,剛通過東闕門,一進入宮里,就有一個給事黃門等著霍嬗。
“仆見過小君侯?!?p> “起身吧,陛下有詔?”
“回小君侯,正是?!?p> “行,那就走吧?!?p> 霍嬗這次也下了馬,沒在宮中跑馬,畢竟旁邊還有一個徐自為,讓人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太合適。
眾人在黃門的帶領下來到了宣室殿,霍嬗和徐自為兩人進入殿里,其他人都在殿外等候。
剛進入殿里,霍嬗發(fā)現(xiàn)人雖然不多,但是都是自家人。
劉徹、衛(wèi)青、公孫賀、霍光、金日磾、王溫舒等人,讓他沒想到的是,桑弘羊也在。
桑弘羊可不是自家人,估計他是來匯報工作,然后正好撞見,所以留了下來。
衛(wèi)老頭估計是一得到消息就趕過來的,而其他人本身就在宮里,公孫賀在太仆署衙,王溫舒應該是被喊來了解情況的,其他幾個都在劉徹身邊。
除了這幾人,就沒其他人了,像丞相這些人,都沒在。
“臣等恭問陛下圣安。”
霍嬗和徐自為兩人行禮問安,劉徹面無表情的揮揮手:
“平身吧。”
“子侯,到底出了何事?”
霍嬗聽到問話,抬頭看向劉徹,本來準備皮一下,但是看到劉徹那臉色,沒敢,只好一本正經(jīng)的開始匯報。
“回陛下,臣發(fā)現(xiàn)有陰謀者準備給皇后下毒。”
劉徹聽到霍嬗的話,直接氣的一拍桌子。
“賊子好膽!”
其他人連忙起身,走到殿中行禮:
“陛下息怒。”
只有衛(wèi)青,握著拳頭咬著牙靜靜地坐在位置上不動,看到劉徹發(fā)脾氣,彎腰舉手行禮請罪,劉徹揮了揮手。
“子侯,細細道來!”
霍嬗從頭到尾的開始講,講到太官令的時候,劉徹瞥了一眼王溫舒,王溫舒立馬起身趴伏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講到椒房殿宿衛(wèi)被收買的時候,劉徹終于是忍不住了,一腳踢開桌案,對著徐自為就是破口大罵。
畢竟這是關乎于身家性命的事,能夠收買椒房殿宿衛(wèi),是不是能夠收買宣室殿?是不是能夠收買后閣?
所以說,老徐要慘了。
緊接著聽到小黑一路跟隨發(fā)現(xiàn)了陰謀者藏身之地的時候,劉徹的面色稍顯緩和,更是當場要封小黑為天鳥。
而在聽到霍嬗帶人把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的時候,劉徹開始捋著胡子哈哈大笑。
而在等到霍嬗把名單送上去以后,劉徹的臉色可以說是相當?shù)墓之?,一會笑容滿面,一會又勃然大怒。
他高興的是,果然有這么一個反大漢陰謀集團,今日被他的小君侯一網(wǎng)打盡,這其中有他的功勞,畢竟霍嬗是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你能說他沒功勞?
而他生氣的是竟然有這么多人,涉及到大漢的方方面面,就連衛(wèi)霍集團中,都有人在名單上。
這一份名單讓他心驚膽戰(zhàn),心驚肉跳,心亂如麻。
接下來就是怎么處理這些人了,劉徹的辦法就是等,等三天,看有沒有人找上門請罪。
這三天里,果然有人找上門,先是隴西牛氏、王氏、彭氏等家族,然后就是博望苑的儒家谷梁,最后就是他的兒子燕王劉旦。
隴右這幾大家族,家主伏法,家族留存了下來,燕王劉旦被削了一半封地,勒令返回,無詔不得入京。
至于博望苑的谷梁,因為會哭加上太子求請,砍了幾個子弟就揭過了這件事。
三天一過,剩下的人,那就是殺,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那些人還想對抗一下,等到大軍一到場,全都乖乖的,但不免的造成了一些動亂。
有人還想造反,但是沒人跟他們,憑借著大漢朝廷的聲望,百姓自然不會造反,更別提經(jīng)過這次賑災,劉氏聲望更高了。
這場剿滅反大漢集團的行動,足足維持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再有幾天就都要過年了。
至于霍嬗,從一開始他就抽身而退,每天看看書,練練武,再去營地時不時轉轉,游游山,玩玩水,他還學了一樣樂器。
小日子別提過得有多愜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