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掂著錢袋出了西域春,豆蔻在門外等著問道:“小姐,看你面色紅潤看來很順利呢!”
趙墨點頭道:“嗯,說起來還多虧了清婉原來提過一句,說前太子妃喜歡穿月白色素紗裙,今日還真唬住了那只白眼狼!”
豆蔻問道:“咦,小姐,你手上這錢袋是哪來的?”
趙墨托了托錢袋道:“哦,我演戲賺的!走,咱倆花了它去!買點啥好呢?”
豆蔻眼中一亮道:“咱們?nèi)V德樓聽說書吧?好久沒聽書了!”
趙墨調(diào)笑道:“聽書?我看你是想吃胡餅了吧?”
豆蔻倒也坦誠:“胡餅也得吃,評書也得聽嘛!”
趙墨道:“行,那你可得幫我剝松子啊!”
“我?guī)?,我?guī)?!快走吧!”豆蔻滿口答應(yīng),兩人嘻嘻哈哈向廣德樓走去。
二樓窗口,靖王的目光從趙墨兩人的背影上收回來,拍著羽劍道:“快,廣德樓!”
羽劍調(diào)侃道:“爺!你這一整天是沒正事兒了吧?”
靖王威脅道:“你是想回府嗎?”
羽劍直擺手:“我可不想回去被表小姐審問你的行蹤!”
“所以啊!廣德樓,快!”羽劍掀了門簾,靖王快步下樓,兩人牽了馬匆匆趕往廣德樓。
趙墨兩人坐在廣德樓二樓的雅間,說書師傅剛端了紫砂茶壺上來,眼看就要開書了。
豆蔻一邊熟練地著剝松子,一邊雀躍地看向樓下,廣德樓的生意真是好,樓下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侨恕?p> 隔壁突然聽到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道:“嫂嫂,這茶葉太澀了,難道沒有稍好一點的茶葉嗎?”
中間隔著屏風(fēng),趙墨看不到隔壁說話之人的樣貌,只是聽到這些聲音有些刺耳,卻又不便直接過去,心道:“若是一會兒先生開講,此人還如此聒噪豈不影響我聽書的興致!”
還未安靜片刻,那女子可又開始了:“嫂嫂,這椅子如此硬,怎么坐得下去嘛,你那軟墊可以給我嗎?”
“嫂嫂······”
小二送來熱胡餅,趙墨道:“隔壁是什么客人?勞駕提醒一下,先生馬上開書了,她若在這里待不下就請到別處去,莫要壞了別人的興致!”
小二陪著苦笑,小聲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隔壁客人自稱是新科狀元的親妹妹,囂張的很,小的實在不敢招惹啊!”
“哦?”趙墨挑眉,“真有這么巧的事兒?”隨即吩咐小二道:“與說書先生招呼一聲,再多喝兩口茶,我先勸了這位新科狀元的親妹妹,再開書!不然,怕是你這茶樓今日都聽不成書了!”
“得叻,多謝小姐!”既不用他們得罪客人,又能讓隔壁的姑奶奶閉嘴,小二求之不得,連連道謝。趙墨示意豆蔻給了小二賞錢,轉(zhuǎn)身出了雅間,抬腳進了隔壁。
進門就看見趙娟像個老媽子一樣,彎腰在幫一個身穿藕荷色紗籠裙的少女整理發(fā)髻,那女子還嫌棄道:“唉呀,嫂嫂,你揪著我頭發(fā)了,疼!”
聽到門響,房內(nèi)的三人均回頭看向趙墨和豆蔻二人,趙墨仿佛不認(rèn)識她們?nèi)艘话悖瑢χㄒ灰粋€坐在位置上,眉眼驕橫的女子客氣道:“這位小姐,怎么稱呼?。俊?p> 司馬嫣看趙墨客氣,便起身蔑視地瞥了一眼道:“我啊,說出來都怕嚇著你!”
趙墨故作好奇道:“那還真是奇了,我這人啊,就是膽子大,請小姐說出來嚇嚇我唄!”
司馬嫣伸手捻著自己的辮子道:“新科狀元司馬楠是我哥哥,如今已是翰林院撰修!”
趙墨呵呵一笑道:“那還真是失禮了!”
司馬嫣立馬在臉上寫著“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只是,她尚未得意夠,趙墨似笑非笑地問道:“小姐的兄長飽讀詩書,那他有沒有教你,尊老愛幼、人貴息聲的道理?”
司馬嫣再蠢也聽出其中譏諷之意,便上前兩步大聲道:“你是何人?竟敢諷刺本小姐!”
趙墨調(diào)笑說道:“我啊,就是城西賣柴禾的,剛賣了柴,來聽書,可小姐的嗓門比先生的還大,把自家嫂嫂使喚的比下人還不如,我聽不下去,就過來說句公道話!”
“我使喚我家嫂嫂,關(guān)你何事?”司馬嫣頤指氣使道:“嫂嫂,給我打這個無禮的臭丫頭!”
趙娟和凝香都站著不動,司馬嫣上前兩步伸手向趙墨臉上招呼,她這種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的架勢,趙墨連躲都不用躲,伸手接住司馬嫣揮過來的手掌,順勢一擰一推,她便栽了個狗吃S!
趙墨手上留了力,她栽的不重,狼狽的爬起來又向趙墨抓來,趙墨伸手揪住她頭上的發(fā)髻一轉(zhuǎn)一推,又讓她栽倒在地,同樣,還是不重,趙墨就是要讓她難堪!
隔壁的雅間客人也被司馬嫣擾的不勝其煩,此時都擠在門口看她的笑話。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圍觀人群議論聲四起,對著司馬嫣指指點點:
“新科狀元的妹妹怎么這樣沒家教?”
“搞不好都不是真的,只是想冒著狀元的名聲出來招搖撞騙!”
“是啊,幸好這位小姐出面,不然今日咱們連書都聽不成了!”
“看她嫂嫂都被她欺負(fù)成什么樣了!”
“一個姑娘家這樣作賤別人,就得有人收拾她!”
司馬嫣一看自己不是趙墨的對手,就爬過來撕扯趙墨的衣裙,想要讓趙墨走光!這可真是太卑鄙了!
趙墨算著先生也差不多該開書了,伸手拔出腰里的銀針包,拔出一根銀針,彎腰一手揪住正在認(rèn)真撕扯她衣裙的司馬嫣的頭發(fā)一扯,另一手將一支銀針插在她脖頸一側(cè),司馬嫣的兩只手頓時沒了力氣,大聲叫囂道:“殺人了!要······”
第二句都沒喊出來,趙墨第二支銀針已插在她的手掌虎口處,只見司馬嫣干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趙墨松手,她整個人癱在地上。
趙墨向門外的看熱鬧的人道:“行了,這位小姐安靜了,大家回去聽書吧!”
眾人看趙墨兩針就放平了司馬嫣,只道她也不是個善茬兒,聞言急忙各自回到自己雅間乖乖聽書了!看熱鬧雖好,但是也不用拿性命出來看,對吧?
趙墨回頭對趙娟道:“安心聽書,她不會有性命這憂,待先生收了書,我便來收針!”
趙娟微微點頭,依言轉(zhuǎn)身坐下看向臺下的說書先生,不再理會地上的司馬嫣。
司馬嫣死死瞪著趙墨,卻也只能瞪著,混身上下沒一處能使得上力氣!
趙墨回到雅間,方才小二送上來燙手的胡餅已經(jīng)涼透了,豆蔻道:“小姐,我讓小二拿去熱一熱?!?p> 趙墨擺手道:“不必了,這餅涼了再熱就失了味道,讓小二再拿兩個剛出爐的來,這兩個涼的一會出門送給乞丐吧!”
“是!”豆蔻依言下去安排,順便告訴小二可以開書了。
今日說書先生講的是一個游龍戲鳳的故事,廣德樓的笑聲一浪接著一浪,整整熱鬧了兩個時辰,只有司馬嫣在地板上披頭散發(fā)、衣裳污糟的躺了兩個時辰!
說書先生收了書,二樓雅間的客人逐漸散去,趙墨才慢悠悠地來到隔壁雅間,看司馬嫣還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彎腰將她身上的銀針收了,放回包里,道:“起來吧!望你今后能好好做人!你哥讀的那些圣賢書你也看一看,別跟個鄉(xiāng)野潑婦似的!”
哪知司馬嫣爬起來沖出了雅間,咚咚咚地下了樓,轉(zhuǎn)眼跑出了廣德樓。
趙娟驚道:“她去哪了呀?”司馬嫣來帝都不久,人生地不熟,若是跑丟了,該如何向司馬楠交待??!趙娟不禁憂慮,三妹今日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趙墨卻不以為然,伸手比了兩根手指道:“還能去哪?報官、找她哥,不就這兩條路!”
“那我······”趙娟欲言又止,心中翻著苦水,若是司馬楠來了,自己夾在三妹和夫君中間豈不是更為難?
趙墨卻道:“你安心坐在這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呢!別怕!”
這樣平白欺負(fù)人的事,莫說受氣的是自家姐姐,就算是陌生人,她趙墨也會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今日非要讓這個司馬嫣學(xué)會如何做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