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下去與他們團聚”,黑袍人拿劍指著癱在地上的薛瑟道,“死吧,薛瑟老賊!”
話音剛落,就見到一道寒芒朝著薛瑟爆射而去。
客棧中,一道道驚異的目光注視著房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三位平日里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惡徒,竟然是無一人生還。
黑袍人拔下那柄長劍,將其收入劍鞘之中,身形一躍,跳出窗外,消失在寂靜夜色中。
……
一座無名山上。
云層早已散去,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掛在夜空,星星也因此顯得暗沉下來。
月色中,一道黑色人影,拎著兩壇佳釀,他邊走邊解下身上的黑袍。將它丟入?yún)擦种小?p> 一條淡灰色粗布,將后腦勺的頭發(fā)以及后盤的劉海綁起,清瘦的臉上卻是五官分明,劍眉之下一對丹鳳眼閃著淡淡的光,嘴唇微微泛白,一身灰白色粗布,上身套著個淡藍(lán)色的粗布馬甲,馬甲上還有些許血色殘余。
他走到兩塊立著的石頭面前,這兩塊石頭并不大,上面刻著“父親離玄洪之墓、母親唐雪兒之墓——不肖子離南山立”。
撲騰。
離南山跪倒在地,眼中早已閃動著淚花。
父親被殺,家中被燒時他沒有哭,母親因傷心過度離世時他也沒有哭,這十三年來,小小少年憑著一劍一人走南闖北,孤苦伶仃,看盡多少世態(tài)炎涼,歷經(jīng)多少生死磨難,卻是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可是這次,他哭了。
“爹,娘,孩兒來來看您二老了”離南山聲音有些抽搐,“您二老的仇,孩兒替你們報了,你二老在泉下總算可以了去一莊心事”
說罷,離南山拿起酒倒在墳前,又拭去臉上的淚水?!斑@么高興的日子,就應(yīng)該喝點酒慶祝一番!”
月下,一道人影拿著酒對月亮斟了斟,眼角再次泛起淚花。
對著月亮苦笑道“若是這次得以僥幸生還,我便遠(yuǎn)離這江湖紛爭”。
他本是一個喜清靜的人,只是這些年來為了變強復(fù)仇,才不得不闖蕩江湖。
雖說他如今大仇得報,卻是落了個身中劇毒命不久矣。若是得以生還,他倒是想找個地方隱居起來。
……
翌日晨。
離南山從一片荒草地中站起。他捂了捂頭,有些痛。
他整理好衣容,再次跪在他父母二人的墓前,拜了拜。
隨后便朝山腳下走去。
……
一處山崖旁。
“美人兒,我看你往哪里跑?!?p> “嘿嘿,就是阿,再往前可就掉下去嘍?!?p> “把醫(yī)經(jīng)交出來,然后再陪我們哥幾個樂樂,我們就考慮考慮放你走?!?p> “你們休想,這醫(yī)經(jīng)是我家主人之物,豈容爾等鼠輩染指?!?p> 離南山聽見這番對話,便是趕了過來,窩在一處草叢旁。
這里高上千丈,就連一塊西瓜般大的石頭落下,也聽不見從崖底傳來的任何聲響,興許是太高了吧,聲音根本傳不上來。
山崖旁,一群兇神惡煞的人拿著刀劍圍著一個女人,臉上盡是邪笑。
那女人,柔長的青絲,隨風(fēng)飄動,幾縷盤起的頭發(fā)上插著一根木簪,白色的素衣更是襯出她那宛若天仙的清秀臉龐,腰間還斜背著一個竹簍,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那懸崖深不見底的,快來我們身邊,讓我們保護(hù)你,小美人兒?!蹦侨喝送妙^麞腦地道。
“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定從這懸崖上跳下去?!蹦桥藚拹旱氐馈>瓦B生氣厭惡的模樣,也是那般楚楚動人,撥人心弦。
離南山觀望了這么久,倒也是看出些前因后果。
這美人生的這般俊,死了也怪可惜的,反正我已命不久矣,不如救她一命,也算積點德了。
離南山一躍而起,身形一閃,便是閃到那女人身前。
“一幫大男人,竟聯(lián)起手來,欺負(f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還真是不要臉。”離南山雙手交叉放于胸前,平靜地道。
女人呆呆望著這突然竄出的身影,這輩子除了她主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讓她感受到安全感了。
在這中情形下,遇到一位救命恩人,他的降臨就如同天神下凡般,令人深陷其中。
“小子,我勸你不要逞英雄,我們可不好惹?!币晃豢此茙ь^的人見到離南山,臉色便是一沉,道。
“嘿嘿,那可惜了,我也不好惹。”離南山無奈搖了搖頭道。
“小子,看來今天你是硬要和我們作對不成?!蹦侨嗣嫔惶每矗黠@是有些被激怒了,喝道。
“哎呀呀,難道你現(xiàn)在才看出來不成?”離南山微微笑道。
那人臉上扭成一片,“給我上,先宰了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