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里之外的天昊見狀大喜,自言自語的笑道“成了!林恨,原來是艮字為主,艮為山,云氣納于山,林恨,林云,有趣有趣!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zhàn)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看來一切皆有天意”
剛剛天昊所言,是舊日當熄,新日當初之兆,不過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隨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落寞的喃喃自語道
“這次我要敗了嗎?玲兒,八千年了,我當初為了天下蒼生,自私的讓你承受八千年的痛苦,這輩子恐怕也沒臉再見你,就讓他來將你放出來吧,愿我此生不入輪回,與你再無相見之日”說著說著,天昊笑容之上,流落兩行清淚。
感受到這里發(fā)生的震動,南邊的天空上一片黑壓壓的烏云襲來,一名男子站立在烏云之中,渾身環(huán)繞著一股充滿著死亡之力的氣流,將身體遮蔽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五官與身材。
周身溢散出危險至極的氣息,沙啞尖銳的嗓音響起道“天昊,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怎么還不死心呢?你說,那些螻蟻又有多少歲月,還不是早晚都會消散在這無盡的歲月之中,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助我一臂之力,出去之后,我?guī)湍愣蛇^這次寂滅如何?”
天昊看到來人,如臨大敵,這人便是他曾經(jīng)與林恨說的那名敵人,正是以前的天一軍首領(lǐng),天一。
八千年前,他費盡心機將他引來此處,利用這枚鏡子,將他活生生困在此地,不過這些年天一也沒有閑著,總是隔三差五的來與天昊交手一番,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天昊都是略遜一籌。
只是他實在忌憚這面鏡子,不敢冒死追殺,這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癡心妄想,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踏出這陰界一步,當年你用陰謀算計于我,逼的我不得不犯下大錯,我們之間早已不死不休,何必多說,有能耐就過來放手一戰(zhàn)”天昊惱羞成怒的喊道
天一倒是不為所動,態(tài)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自顧自的勸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我也不過就是掙扎在這世界上的可憐人罷了,談什么陰謀算計,比起算計,應(yīng)該是你天昊更勝一籌才是,對嗎?”
天一說完低下頭朝著天昊看去,剛剛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面鏡子上,他怕天昊是不是藏了什么詭計,也并沒有現(xiàn)在動手的打算。
兩顆通體漆黑的眼珠打量著天昊,似乎有一些疑惑之色,隨后朝著天昊說道
“咦,你的九龍玉璽氣運竟然消散這么多?哈哈,天助我也,這次你輸定了,既然你那么喜歡拖著我,那便拖著,不過到最后若是反過來求我,那才有意思!”
“少廢話,你這骯臟齷齪之輩,還妄想我會求你,先吃我一劍”
天昊聞言大怒道,雖然兩人都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可天昊的心性比起眼前的天一,還是要遜色不少,幾句話說出,便被對方帶動了情緒,此刻不管不顧,向上沖殺而去,抬手間,寶劍出鞘,劍意沖天,凌厲兇狠的向天一飛去。
天一桀桀怪笑兩人,不過對這攻擊也不敢小覷,手中出現(xiàn)一根骷髏法杖,向著劍意迎去,法杖揮動,如萬千亡靈嘶吼,鬼神慟哭。
“轟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想起,兩人周圍被散亂的靈氣破開無數(shù)的空間裂縫,這些裂縫十分鋒利,平常修者不注意碰一下,便會被切成兩段,就算兩人境界如此之高,也要小心躲避,不敢冒險。
撞擊的余波擴散開來,這片天地都隨著余波不斷的動蕩起來,大地寸寸龜裂,一道道縫隙綿延至遠方,看不清盡頭,就連天空,都有些被撕裂的跡象,漏出一圈透明的薄膜,只是這層薄膜十分堅固,兩人的余波震在上面翻不起一絲波瀾。
天昊也不遲疑,這會將沖撞回來的長劍穩(wěn)穩(wěn)接住,腳下用力,徑直的向著天空中的天一飛去。
長劍在天昊手上一陣揮舞,如同白玉一般的長劍發(fā)出一片密不可分的漁網(wǎng)般的劍意,沖著天空上的天一沖擊過去。
“雕蟲小技,天昊你多大的年紀了,還玩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天一站在空中對著下方的天昊狠狠的嘲諷道。
只不過揮手間,那骷髏法杖上竟然召喚出了鋪天蓋地的鬼魂出來,這些鬼魂并無實體,渾身由著一股黑煙組成,面對著天昊渾然不懼,迎著劍意就展開沖鋒,那鬼魂黑壓壓的蜂擁而上,落在劍意上發(fā)出滋滋的如同烤肉一般的聲音后便快速消散。
雖然單個鬼魂的程度并不算強,但天一召喚的鬼魂實在是太多了,只一會的工夫,天空上便烏壓壓的站滿了鬼魂,遠處的鬼魂加入不了戰(zhàn)場,便站在原地嗷嗷的吼叫。
就連經(jīng)常與之對戰(zhàn)的天昊聽到這聲音都有些起雞皮疙瘩,這聲音實在是有些太刺耳了,聲音環(huán)繞在耳邊久久不散。
果然如同天昊所說的那樣,這才只是一交手的功夫,他便占據(jù)了下風(fēng),此刻他不得不動用真本事,只見他不知道念動了什么法訣,長劍上劍意更勝剛才,空中憑空多出來了無數(shù)把細小的長劍,那模樣跟自己手上這把樣子一模一樣,只是個頭縮小的幾倍。
每把長劍向著對應(yīng)的鬼魂斬去,天空中想起噼里啪啦的響聲,那些鬼魂被長劍擊到,如同開始那般,消散于無形。
天昊借著機會向著上面的天空飛去,在兩人之間的空間中接連閃爍,一瞬間便來到天一旁邊,趁著天一手上沒有神器,揮劍便砍。
天一對天昊早有防備,手上憑空出現(xiàn)一枚寶珠,寶珠上無盡的死亡之氣彌漫開來,天昊竟然一時半會斬斷不開,氣的他眉頭緊皺,不計后果的亂劈亂砍。
天一又重新奪回了優(yōu)勢,此時他的法杖飛回,將寶珠鑲嵌在法杖之上,法杖上黑氣大盛,彌漫出一片濃濃的黑霧包裹住兩人,在黑霧中與天昊展開了近身戰(zhàn)斗。
兩人在空中你來我往,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交手幾十招,招招搏命,而天一看到戰(zhàn)斗了這么久,天昊都沒有后手,也漸漸放下了懷疑的心思,一杖將天昊擊飛。
口中念動法訣,周圍無盡的靈力向著天一魚貫而來,法杖變成一副奶白的玉色,牢牢將天昊氣機鎖定,隨后手舉長杖一杖打來。
天昊心中大驚,距離上次兩人戰(zhàn)斗,不過才幾十年的時間,這對于他們這些天神境的修者來說,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這天一進步竟然如此神速,自己現(xiàn)在被他壓著打。
此時來不及破開鎖定,連忙將附近靈氣調(diào)動,在身前形成一個巨大的護盾,護盾層層疊疊,足足有十幾道之多,每道都有數(shù)米之厚,右手緊握長劍,積攢劍意。
這邊護盾剛剛形成,天一已經(jīng)一杖打來,只聽得“轟隆”聲接連想起,如同敲擊鼓聲一般,那一面面護盾應(yīng)聲而碎,長杖則余勢不減,眼見就要落下。
天昊心中大驚,此刻顧不得其他,怒吼一聲,向劍上噴出一口精血,腳踏虛空,向上刺去,打算以傷換傷,逼得天一防御。
天一也是老古董般的人物,豈會看不出天昊的企圖,將骷髏法杖調(diào)整角度,對著長劍迎來,長劍與骷髏法杖相碰,發(fā)出“嗆”的一聲,兩股力量相互纏繞碰撞,又是一股恐怖的撞擊,余勁擴散開來,周圍山河再次破碎,大地龜裂塌陷。
天一手持的長杖上死亡之氣不斷發(fā)出尖銳的嘶吼聲,化作一雙漆黑如墨的大手,牢牢的將青色的劍氣抓住,包裹在內(nèi),粉碎吞噬。
天一嘴上不依不饒的說道“天昊,你真讓我失望,現(xiàn)在就這點能耐嗎?你妻子白白受了八千年的折磨,最后你還是要敗于我手?!?p> “畜生,你不配提她,受死!”
天昊不顧口中吐著的鮮血,怒發(fā)沖冠的吼道
此刻他臉色蒼白,只是在強撐著,周身閃耀青色光芒,越來越盛,在黑衣男子的侮辱下,他終于忍受不了,將全身靈氣灌注長劍,想要拼死一擊。
“桀桀桀桀,你這是找死!”
黑衣男子桀桀怪笑,并不懼怕,也跟隨天昊將全身死亡之氣灌注骷髏長杖,此刻他優(yōu)勢明顯,想趁機會拿下天昊,天昊只要一死,他便無人可與之爭鋒了。
就在這時,恰逢時機的一抹月光劃過兩人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月光灑落在黑色的死亡之氣上,像烤肉一般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凌厲的嘶吼在黑霧中不斷響起,在黑霧中浮現(xiàn)出一張張人臉,有痛苦、不甘、憤怒、嫉妒等等,千姿百態(tài),模樣各異,這一幕極為詭異,那些黑霧此刻紛紛被月光照射到虛無,化作一陣白煙,消散在半空之中。
“該死!你果然有后手!”
天一惱怒的嘶吼道,沒想到這天昊竟然真留有后手,此刻見白光照射,自身實力不斷被削弱,以前交手過幾次的他,深知這鏡子的威力,連忙抽力想撤,可現(xiàn)在雙方氣機碰撞,各自糾纏鎖定在一起,一時間也難已收手。
“這時候想走?沒那么容易?!?p> 天昊心中大喜道,此時的時機太好了,不禁迅速的釋放氣機,牢牢的鎖定著黑衣男子。
“噗”的一聲,鮮血灑落,天昊手持長劍正中天一,從下巴到腹部造成一道猙獰的傷口,此刻他口中還在不斷的吐著鮮血。
天一怨恨的看向天昊,幽怨的說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就沒那么好運氣了”
“愚蠢!有種別逃,再吃我一劍!”天昊佯裝撥動長劍,黑衣男子見狀,化作一陣黑霧,消散在天地間。天昊仰天大笑道“呸!廢物!被我鎮(zhèn)壓八千年,接著來戰(zhàn)?。俊?p> 聲音激蕩的傳在這片天地中,向外擴去,過了一會兒,眼看無人應(yīng)答,天昊噴出一大口鮮血,向地面上直直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