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nèi)フ亿w叔,我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p> 云天河走來走去,思考了良久,終于定下計來,拉著趙淇和趙藝畫去找趙叔了。
“趙叔,你在嗎?”
云天河帶著趙淇和趙藝畫來到趙叔的門前問道。
趙叔住的屋子是當年袁公子在元帥府居住的那間房,他特意要了過來,屋里的陳設(shè)和當年一模一樣,甚至連書桌上的書都是當年袁公子常看的那一本兵書,上面還有他的筆記,趙鏡進來的時候睹物思人,淚水連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其實楊績不但袁公子的房間沒動,連趙鏡當年居住的主屋都是原封未動,只是時常派人打掃,他自己也只是找了一間尋常的偏房居住,楊績一直在等著趙鏡回來。
“進來?!?p> 云天河聞言帶著趙淇二女推門走了進去。
“你今天怎么沒在房間喝酒,跑到我這里來了,我不是讓二哥給你敞開了供應(yīng)的么?”
趙叔看到云天河帶著趙淇進來問道。
“趙叔,你姓趙名鏡字明鑒,你是我九叔對么?為什么要騙我?”
趙淇看著趙叔眼中含著淚問道。
“你都知道了,看來是誰多嘴了,呵呵,九叔答應(yīng)送你的小紅馬,沒能買到,所以沒臉見你?!?p> 趙鏡意有所指地回答。
“八年不見,當年那個才到我腰的小丫頭,長這么高了,也是個大姑娘,該嫁人了?!?p> 趙鏡從椅子上站起來,比劃著當年和現(xiàn)在的趙淇的身高,轉(zhuǎn)移著他的話題,不想讓她再多問下去了。
趙淇被趙鏡說的有些臉紅,果然不再糾結(jié)為什么騙他的事。
“可是你的臉?”
趙淇指著趙鏡的臉,雖然時隔八年,可是她的記憶中那個高大英俊,總是愛把她扛在肩上騎大馬的九叔并不是這張臉。
趙鏡伸手從臉上撕下一塊皮一樣地東西,在手里拋了拋,說道:“這玩意戴在臉上真不舒服,可是猴子那小子非要給我做個這玩意兒,說是打鐵的時候防火星子用的,我這張臉,防和不防又有什么區(qū)別?!?p> 云天河跟趙鏡生活了三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趙鏡真正的臉,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看起來有些俊美,鼻子高挺,劍眉斜飛入鬢,看著有些不怒自威,但是臉上的微笑,卻又讓人心生好感,情不自禁地想要與他親近,粗略看去,趙淇與他還真有那么三分神似。
“九叔!”趙淇激動地抱住了趙鏡,嚎啕大哭起來。
“好啦!你是大姑娘了,別哭鼻子了,天河還在邊上看著呢?!壁w鏡撫摸著趙淇的頭發(fā),感嘆時光如梭,當你那個愛騎大馬的小丫頭片子也長成大人了,等她情緒平復(fù)了一些,調(diào)笑她。
當年趙鏡也是個開朗愛開玩笑的性子,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弄這個大哥家唯一的公主,雖然從軍多年,卻不刻板,要不然也不會有違傳統(tǒng)地弄出“行軍酒”這種東西。
趙淇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從他懷里站起來,手忙腳亂地胡亂抹了抹眼淚。
“坐!天河,前兩天跟你說的黑騎軍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趙鏡重新坐回椅子上,讓云天河三人也坐下。
“叔,這個真不合適,我就不是這塊料,我覺得還是您親自來統(tǒng)率黑騎軍比較合適。”
云天河一聽到趙鏡又提起讓他接任黑騎軍統(tǒng)帥的事,臉馬上拉的跟苦瓜一樣。
“屁的不合適,你小子奸詐似狐,能識破戎狄人的襲關(guān),又一箭射死了哲人境的戎狄大國師,有勇有謀,還有軍功,我竟然還不知道你小子還有刀槍不入的本事,這幾點加起來,簡直就是為黑騎軍量身定做的統(tǒng)帥,有什么不合適的?”
趙鏡有理有據(jù)地細數(shù)了云天河的優(yōu)點,越說越覺得小胖子不去當這個統(tǒng)帥是暴殄天物了。
趙淇在一旁聽得也覺得云天河非常適合當這個統(tǒng)帥,不過關(guān)鍵時刻還是想起來,自己是帶著讓趙鏡重新振作的任務(wù)來的,袁鴻告知自己這些事情,就是想讓自己通過親情這條路去喚醒他。
“九叔,雖然天河很合適,但是目前我覺得還是您合適,戎狄人這大半個月不計傷亡地強攻,雙方都是兩敗俱傷,鬼候域的人又在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謀劃什么陰謀詭計,你經(jīng)驗豐富一些,所以大家都想你能重新統(tǒng)率黑騎軍。”
“唉~~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趙鏡嘆了口氣,擺擺手說道。
“可是……”趙淇還想要再勸說一下,云天河按住了她,向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叔,我還是覺得您親自來統(tǒng)率黑騎軍比較合適。”云天河制止了趙淇,卻自己又在那里提起了這件事。
“叔,我能知道你為什么不肯當這個統(tǒng)帥嗎?”云天河又問道。
“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的瀝泉槍斷了,而且你看這本書了嗎?”趙鏡拿起桌上的那本書指著說道:“這本書的主人跟你一樣是個愛喝酒的小胖子,我們曾經(jīng)約定一起踏遍草原的每一個角落,可是那天看著他被埋入黃土我卻無能為力,連他的尸骨我都找不到。”
趙鏡說著暗自神傷起來。
“叔,如果說我能把你的槍修好,還能找回袁公子,你能答應(yīng)我重新統(tǒng)率黑騎軍嗎?”云天河淡淡地說道。
“你說什么?你能找回袁大哥?我曾經(jīng)挖開過戎狄人的布置的陣法,里面找不到被坑殺的人尸體,你上哪里去找他?”趙鏡有些激動地說道。
“???沒有尸體?”云天河被這個消息弄得也有點懵了,本來他想著找到袁公子夫婦的轉(zhuǎn)世投胎之身,用些手段看看能不能幫他們覺醒前世記憶的,現(xiàn)在趙叔卻說找不到他們的尸體,這事情就出乎意料的有些詭異了。
“啊什么?要是能挖到,我早就挖回來了,還用你去找?”趙鏡沒好氣地說道。
“叔,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云天河就說出了魂魄可以轉(zhuǎn)世,并有可能覺醒前世的事。
趙鏡聽到云天河的講述臉上的驚色越來越濃,開始還有些不信,以為小胖子為了騙他當黑騎軍統(tǒng)帥,又開始藝術(shù)加工故事了,可是隨著云天河的講述,證據(jù)越來越多,也不由得他不信了。
“就算是這樣,你又怎么能保證你能找到袁大哥?你也說了投胎轉(zhuǎn)世有可能成人,也可能是其他的生靈。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覺醒前世的記憶。”趙鏡雖然相信了他的輪回轉(zhuǎn)世之說,可還是不信他能找回袁公子。
“叔,這件事情我們先放一放,你剛才說挖開陣法沒找到尸體對嗎?”
“確實沒找到,怎么故事圓不下去了,又準備轉(zhuǎn)移話題了?”趙鏡對小胖子的前科知之甚明,對他的剛才所說話越來越不信了。
“你還記得當時坑殺袁公子的陣法是什么樣子的嗎?那些戎狄人又是怎么站的?”云天河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繼續(xù)向趙鏡詢問道。
“我永遠記得那天的場景?!闭f著,趙鏡仰起頭回憶起了當天的場景。
云天河聽著趙鏡的描述,時不時地打斷提問一下,手指也在不停地掐算著。
趙鏡描述完那天的場景,就不說話了,趙淇和趙藝畫也不知道說什么,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只有小胖子云天河還在不斷地掐指推算,不時地嘀咕兩句,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袁公子可能沒有死!”云天河掐指推算了半天之后,突然冒出這句話。
其他三人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不信、震驚、疑惑地神色在臉上流轉(zhuǎn)。
“戎狄人自己可能也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陣法,學(xué)了個半吊子,這個陣法最大的作用其實不是用來殺人的?!痹铺旌泳従徴f道。
“你怎么知道?”趙鏡問道。
“陣法這東西,萬變不離其宗,無論怎么設(shè)都離不開陰陽五行八卦這些框架,弄清了原理就行。”云天河說的輕松,其實陣法一道深奧無比,學(xué)識、見識、術(shù)算等能力缺一不可。
“這個陣法的最大功用其實是傳送,戎狄人不懂,加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里面,大大削弱了陣法的威力,還把他當成殺陣來用了,也就是發(fā)動的那一擊有點威力,也算是他們運氣好,發(fā)動的那一擊,本來是用來對外守護陣法的,他們竟然改成向里面釋放了,否則的話,還沒打到人,自己就先被自己削了。
而且因為分散了大部分的力量到傳送里去了,威力被大大減弱,如諾不然,趙叔你就不是折斷一桿槍這么簡單了。
通常由于傳送力量不足,人就被卡在陣法中,受陣法反噬,戎狄人就是利用這一點來把他當成殺陣用的。
既然趙叔你沒在陣法下找到尸體,那就很可能是他們以為人越多越強,陣法威力越大,為了確保偷襲成功,用了一個哲人境和二十多個大儒境的巫師來發(fā)動陣法,遠超出了平時習(xí)慣用的力量,傳送的力量夠了,人被送走了。
人沒死,當然就找不到尸體了,至于落到哪里那就不知道了?!痹铺旌影咽忠粩偅瑹o奈地說道。
“既然是被傳送走了,那他們怎么不回來?”趙鏡繼續(xù)提出自己的疑點。
“這七搞八搞的破陣法,我現(xiàn)在也算不出來會被送到哪里去了,有可能落到更深的地底,也可能飛到天上,也可能落到草原,也可能落到邊上的山上,至于為什么不回來,如果還活著的話,要么路途遙遠,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要么就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偠灾雍艽罂赡軟]死?!?p> 云天河掰著手指列舉著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其實他還有一些可能沒說,比如像他一樣落到其他世界去了。
“你不還是等于什么都沒說,天河,我知道你是好意,你就不用編這些故事來騙我了,就讓我和袁大哥一起埋在這黃土下吧?!?p> 趙鏡失望地頹坐在椅子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本來還想著云天河真的能找到袁大哥呢,沒想到竟然是個故事。
“哎呀~~叔,你怎么才能相信我呢?”云天河見趙鏡根本就不相信他,還更加頹廢了,急的在那里跳來跳去地抓耳撓腮,活像個胖猴子。
“九叔,我相信天河說的都是真的,你就信他一次吧。”趙淇也在一邊焦急地勸著。
趙鏡擺擺手,不再說話。
正在云天河不知所措地時候,他伸手撓到了屁股,然后愣住了,對啊,我還有這個,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用這個撒手锏了。
“這個,淇淇,能不能和藝畫出去一下?我有點事要和叔單獨說?!痹铺旌由裆つ蟮貙w淇說。
“怎么?還有什么事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嗎?”趙淇不知道云天河為什么一定要她們出去,難道勸說九叔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嗎?
“也不是不能說,就是不太方便,你們就先出去一下吧,放心!我肯定能說服趙叔的。”
云天河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好!我相信你?!壁w淇說完就帶著趙藝畫離開了。
云天河看著她們走遠了,左右看看沒人,鬼鬼祟祟地把門關(guān)好,走到趙鏡跟前,解開腰帶,脫下褲子,撅著屁股對著趙鏡,用手指著屁股,對趙鏡說:“叔,你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