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新婚之夜
剛一進門,世子身邊的侍衛(wèi)便對滿屋子的丫鬟婆子揮了揮手,示意她們?nèi)汲鋈ァ?p> 小井在那兒踟躕了半晌,還是狠心跟眾人一同離開了。
箏箏突然一陣緊張。
——在苗疆,女子到了一定年紀,會安排溫順的男子做曉事用。但箏箏潛心鉆研醫(yī)術(shù),經(jīng)常云游在外,祭司娘娘政務繁忙,也管不了她,這事兒便一直拖到了如今。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很男子相處,何況這人兇名在外,誰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會不會觸了他的眉頭?
箏箏在外行醫(yī)時,被迫聽過許多人的家務事,總覺得男子大多脾性古怪,又倔又狠還善妒,夫郎多的人家,常有打架斗毆之事發(fā)生。
她性子冷淡,可學不來小意溫柔那一套。
更何況,現(xiàn)在是在別人的地盤,凡事不是她能做主的,若出了什么亂子,恐怕連給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井或許能幫她想想辦法,可小井是姐姐留下的女官,到底還是不太親近她。
箏箏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捏著那枚古錢幣。
因此,右手指尖不自覺地抓向了系著紅繩的左手腕兒。
她剛一動作,男人危險的低咳聲就響了起來,箏箏不太自在,硬生生恢復原樣,拘謹?shù)囟俗谙泊策?,豎著耳朵聽對面的動靜。
突然,一柄白玉折扇移到近前,挑開了她寬大的衣袖。大紅布料翻卷上去,露出一段白皙纖細的手臂。
手腕上綁著一根紅繩,末端系著一枚小巧的青銅制古錢幣。
輕微的咳嗽聲響起,距離很近。
這人,走路怎么沒聲音的?
箏箏大驚,怎么說也是大喜之日,他應該不會在婚房殺人吧?
“嗤?!陛p笑聲響起,悅耳如金玉之聲,卻充滿了濃濃的倦怠,好似午覺沒睡醒的貓兒,從眼神到動作皆透著股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箏箏分不出他是高興還是嫌棄。
正想說些什么,那柄白玉折扇就順著她的胳膊一點點往上爬。
溫潤堅硬的觸感抵在身上,游蛇一般,讓箏箏渾身僵硬,不知所措。
她沒反抗,折扇便愈發(fā)放肆,順著滾金邊兒的衣裳紋樣,來到薄薄的肩頭,又沿著秀氣的鎖骨,滑進了她的衣襟。
箏箏:“……”
這、這是作何?
“等等。”箏箏一把抓住作亂的折扇,聲音是一慣的波瀾不驚,只是略有些顫抖的尾音,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他不會現(xiàn)在就想和她圓房吧?
不會吧?!
大潁男子果然豪放,跟苗疆的很不一樣。
在苗疆,直接爬床的男子,會被視為不守規(guī)矩的存在,是很丟臉的。
“怕了?”世子問了她一聲。
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態(tài)度,但語氣之中多少夾了幾分威脅,叫人感到莫名的危險。
箏箏心想,又不是我要爬床,我怕什么?
她本想直接說的,話都轉(zhuǎn)到嘴邊了,突然意識到了這人的身份,只得忍住內(nèi)心的吐槽,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書中明確寫了,這倒霉世子喜怒無常,最是不能按照常理與他對話。
“不怕?!惫~箏說。
說完,又想起男子都喜歡聽贊美和表白,便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胡謅,“我仰慕世子已久,如今能夠得償所愿,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