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板,我替人間除害,你也非要插上一手嗎?”離塵看了一眼被擊飛的長劍,瞪著憑空出現(xiàn)的尹楨熠說道。
“呵呵,替人間除害?那這一家子呢?是不是在山上呆久了,連眼睛也瞎了,這么明顯的是非都分不清嗎?”尹楨熠冷笑著說道。
“他們的是非對錯,自然有人間的法律會定奪,可她白靜雨身為巫族后人,卻濫用巫術(shù)對凡人下手,手段還極其殘忍,這事我不得不管?!彪x塵振振有詞的說道。
“嘖嘖嘖,那他們手段就不殘忍了嗎?需要我?guī)阍偃メt(yī)院走一遭嗎?你既然為這樣一家子的人出手,那白靜雨的老公兒子幾乎都要成廢人了,結(jié)果還是由我這個魔界人來幫他們,你身為仙人,不覺得羞愧嗎?”尹楨熠有些激動的罵道。
“我不想跟你爭辯什么,我已經(jīng)給過她機(jī)會了,但她依然執(zhí)迷不悟禍亂人間,所以今天就算是你們說破天,我也不能留她!”說完,離塵的手在身側(cè)一握,長劍如同活物一般,直接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就在此時,從萍兒的背后,踉踉蹌蹌的走出一個身影,離塵仔細(xì)一看,原來是周文彬,只見他在萍兒的攙扶下,吃力的走到了白靜雨的身前,然后掙脫萍兒的手,直接抱住了白靜雨。
“你們竟然私自跟一個孩子交易,就不怕審判者找上門嗎?”
原本還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昏迷不醒的周文彬,此時卻能出現(xiàn)在這里,離塵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與典夢幽舍做了交易。
“臭道士,誰說我們跟他交易了?這是我們無條件幫他的,才不像你,頑固不化,冷血無情。”萍兒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回應(yīng)道。
“砰!”
三人唇槍舌戰(zhàn),爭論不休的時候,一聲槍響沖天而起,周文彬的身影也在此時應(yīng)聲倒下,而陳燦的父親拿著一把手槍,面目猙獰的癱坐在地板上。
看著鮮血不斷的從周文彬的胸口冒出,白靜雨徹底慌了神,她試圖用手去給周文彬止血,可是因?yàn)樯砩嫌兄x塵的咒縛,她根本就沒法使出半點(diǎn)法力。
這一刻,就連離塵也慌了,他沒想到,都這個節(jié)骨眼了,陳燦的父親竟然沒想著守在家人旁邊,而是拿出手槍想要?dú)⒘税嘴o雨。
“嘭!”
一聲悶響,尹楨熠直接出手,正準(zhǔn)備開第二槍的陳燦父親,直接倒飛出去,將客廳的桌子都砸了個稀碎。
“媽,我也終于守護(hù)了你一回,我一點(diǎn)也不痛了,你別哭。”周文彬靠在白靜雨的懷中,無力的安慰著她。
“你不要說話了,媽媽想辦法救你,你答應(yīng)過媽媽,長大要賺錢帶媽媽環(huán)游世界的,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媽……為了爸爸,還有弟弟妹妹,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我會變成光,在天上永遠(yuǎn)的守護(hù)著你們……”
“不要……乖兒子,你不要嚇我,你不要睡下去,媽媽想辦法救你,乖兒子……”
在白靜雨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周文彬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了,手臂也從白靜雨的懷中慢慢滑落……
在周文彬的心跳徹底停止后,白靜雨虛幻的身軀也開始逐漸凝實(shí),感受著自己身上由內(nèi)而外的變化,她不禁回頭,看向了尹楨熠那里。
原來,就在剛剛,昏迷中的周文彬感覺到母親即將會有危險,他強(qiáng)烈的呼喚著典夢幽舍,最終將尹楨熠和萍兒召喚了過去。
不過,因?yàn)榇_實(shí)傷的太過嚴(yán)重,當(dāng)時周文彬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開始逐漸消失,他靠著對母親的愛,才一直撐到了尹楨熠和萍兒他們出現(xiàn)。
雖然萍兒及時出手幫周文彬一把,但也只是勉強(qiáng)留住了他的一口氣,在他的苦苦哀求下,同時也因萍兒在幫他說話,尹楨熠只能答應(yīng)他,將那不屬于他的壽命,還給了白靜雨,因?yàn)楹茉缰八鸵呀?jīng)知道,自己之所以還活著,是白靜雨通過巫術(shù)把自己的命給了他……
最終,離塵也是做出讓步,答應(yīng)只要白靜雨不胡來,就不會再去動她。
陳燦一家雖然全都保住了一條命,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定程度的傷殘,為了尋求心安,他們還給了周文彬家一大筆錢,不過那內(nèi)心的陰影估計(jì)會影響他們一輩子之久。
從那之后,一切的事情仿佛都已經(jīng)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云散了,陳燦他們家和周文彬他們家都離開了那座城市重新開始,而每年清明,白靜雨總會帶著一家子上山,在一個放著迪迦奧特曼的墓碑前呆上一會……
“老板,對不起,因?yàn)槲覑坌姆簽E,這次讓你做了虧本生意了,真的抱歉?!?p> “呵呵,誰說虧了,只是順手幫了客戶一把,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而且巫族后人的靈魂,怎么算都不虧,還有七年,那兩個孩子也就成人了,到時候你要準(zhǔn)時收取我們的典當(dāng)物,知道嘛?”
“遵命!老板!哈哈哈!”
此時的白靜雨似乎也注意到了不遠(yuǎn)處邊走邊聊著天的兩人,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尹楨熠和萍兒,她靜靜的目送兩人離開,直至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