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她在隱瞞
超跑??坑谔颇街诰┝衷返淖√帟r,已是冷月華光,樹影婆娑。
隨著剪刀門打開,無需言語,兩人便步伐一致地傾身下車。
唐慕之本不是一個熱情外溢的人,這時卻雙手環(huán)胸,下顎微揚,“怎么樣?慕小姐給的安全感還算過得去?”
濃稠夜色包裹著男人偉岸的肩頭,他聞聲不僅微一頷首認同了女孩的戲謔,而且還順勢‘阿諛奉承’了一回,“若不是慕小姐忽來雅興,裴某竟不知這開車的樂趣?!?p> 即便大小姐自幼錦衣玉食,聽慣了溢美之詞,但意識到大佬這么紆尊降貴地恭維,也仍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虛榮之心。
總之,挺受用的……
而一番玩笑過后,兩人也該道別了。
可看著裴子羨變得越發(fā)褶皺的高定襯衫,唐慕之眉峰一揚,走到他身前,爾后右臂輕抬,右手虛搭在人的傷口處,開口的語調亦是耐人尋味,“裴爺……”
“難道就不好奇,為什么我的別墅里有著完全適合你的男士襯衫?”
聽到這茬,剛下車的謝昀不由虎軀一震——不管老大好不好奇,他反正已經仔細分析過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兩個:一,她認識品牌方的高層,可那是古老的克勞斯家族品牌,國內能接觸到的渠道實在是屈指可數;二,那就只能是她做足了功課,打聽了老大的喜好有備而來。
這時候這么釣系地提起這事……
總而言之,就算是量身定做的陷阱,他家大佬也會安然無恙!
裴子羨瞳中閃過一道意味深長,輕輕從腰側握住女孩那只柔荑后,一邊緩緩摩挲著,一邊滑動喉結邪冷地笑著回:“一件襯衫,可買不了裴某一個晚上?!?p> 直到引擎聲響起手上余溫不再,先撩撥的那人才緩緩回過神來——
這一刻,想賺錢的欲望達到了頂峰。
……
兩人分開后,某工具人又再次驅車將大佬載回了翡翠灣。
等一切忙妥,謝昀疲倦地打了個哈欠,困頓到完全不明白兩位這樣的“送你回家”意義何在?
轉瞬,他卻眉目肅然地撥通電話,劈頭蓋臉就道:“老莊,我跟你說……”
接下來,謝特助毫無保留地說出了昨夜遇見唐慕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尤其著重描繪了她幫大佬處理傷口的那段。
末了,謝昀連聲感慨道:“現在學醫(yī)的女孩都這么冷酷?看見血腥場面壓根不帶怕的,淡定得很。”
“本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千金。可今晚這么一接觸,不得不說,我對她有點改觀?!?p> “而且,現在有錢小姐姐都這么卷了嗎?樣樣精通啊簡直是……難道是我們在國內的時間短了,跟社會脫軌了?”
莊翊一直沒說話,因為自那晚碰壁后,他對大小姐的感受比謝昀更加復雜,并且嚴重懷疑她是有目的地接近那位爺。
現在聽到老搭檔這番轉述,心里對她的猜忌可謂更甚從前了。
于是癱坐在沙發(fā)上,吐出一個煙圈,啞著嗓子問:“她沒趁機做什么?”
“你是想說她會對老大不利?”
謝昀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冷厲出聲,“這么說吧,要是我們沒把王少華帶離現場,我估計他現在就可以橫著出去了……”
盡管暫且不知慕小姐到底實力如何,但沒來由的,他心里就是有這種直覺。
莊翊目光深沉地點著煙灰,頂了下腮幫子沉默不語。
因為,想他一個鼎鼎大名的黑客,下午那會兒,竟然淪落到喬裝去京大用照片打探唐慕之的消息。
不好明目張膽打聽,只能出此下策。
而得到的結果更是不盡如人意,概括來講,就是無不良嗜好的高冷學霸人設。
這都不算什么,關鍵是,他甚至從警局檔案管理中心都沒調出她的個人信息——別說性別年齡了,直接就是空白一片!
明眼人自然清楚此舉背后暗藏的深意,所以……
這也意味著,她隱瞞了很多事情!
莊翊危險地瞇起眼,摩挲著下巴,望著無邊無際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
晨曦徐徐拉開帷幕,青白的曙光便爭先恐后地想要穿透唐慕之臥室的窗簾。
忽而,一陣輕緩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并伴隨著蕭煦的低聲詢問:“小姐,先生、夫人還有小少爺打電話過來,說是聯系不到您,讓我過來看看?!?p> 雖仍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也并不影響唐慕之推測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定今天陸家會公開致歉,但顯然,對方又出幺蛾子了。
屋內的睡美人拉過薄被蓋在頭頂,忍著被打斷睡眠的煩躁,闔著眼簾,悶聲悶氣地回,“我沒事?!?p> 須臾,她擰著眉心,清了清喉嚨又補充道:“放心,事情今天會解決?!?p> 說罷,一身蒂芙尼藍真絲睡衣的女孩懶洋洋地翻身,并再次陷入淺眠。
半小時后,迷蒙的杏眸終于緩慢掀開,她摸索著從床頭柜上拿到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一整排未接電話和各種信息……滿滿地占據著頁面。
好在,入睡前開啟了免打擾模式。只是還不待她看清具體內容,夏璇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選擇接通,兩指輕揉額心,唐慕之嗓音低冽地問:“怎么了?”
夏璇聽到這聲煙嗓,瞅了眼手表,又望著外面的大太陽,調侃道:“咦,我們學霸小師妹睡懶覺?。俊?p> 當年,唐慕之成績優(yōu)異,剛進大一便在醫(yī)學院掀起了一陣狂熱的波瀾。
而且,又長著一張高冷的高級臉,惹人艷羨招人嫉妒,卻也引人憐愛。
夏璇那時候大三,和她在圖書館偶遇過兩回后,便主動開啟了友誼之旅。即使后來唐慕之遠赴暮城,她們的關系也沒有因為距離而變淡。
這個稱呼打開了記憶閘門,可唐慕之并未多想。她仰靠在床頭,左手拂過碎亂的卷發(fā),語氣平緩,“有事?”
夏璇性格直爽,不善察言觀色,可謂心思單純,這時竟故作神秘道:“昨晚盛耀國際酒店出事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