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可以保護我
周熠臣盯著她熟練的動作,無聲坐在她旁邊。
“伸手?!?p> “不要動?!?p> 寧輕仔細拆開層層的紗布,還沒弄到最后一層,便見到最底的一層已經(jīng)和血粘合粘在傷口上。
“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疼,你要忍忍?!?p> 周熠臣眼里只有她認真的樣子,渾不在意傷口:“嗯?!?p> 寧輕放開他的手,取過生理鹽水和棉簽,先浸潤紗布,等效果卓著后再慢慢揭開。
將紗布扔進專門的垃圾桶,寧輕盯著那道足有七八厘米長的傷口,微微蹙眉:“當時很疼吧。”
周熠臣道:“不疼?!?p> 寧輕嗤笑,“是條好漢?!?p> 周熠臣揚起嘴角,“你也不差?!?p> 寧輕抿唇笑了笑,端詳著出血的傷口,溫聲道:“幸好沒有撕裂縫合的地方,要不然,你還得繼續(xù)之前的磨難。”
“恢復(fù)得不錯。我給你消毒,止血,重新包扎,后續(xù)情況你自己看著辦?!?p> “好?!?p> 整個包扎的過程,寧輕都是小心翼翼的。
將最后的一點紗布系穩(wěn),寧輕收了尾,將紗布綁成了蝴蝶結(jié),開口:“可以了?!?p> 周熠臣看著那漂亮規(guī)整的蝴蝶結(jié),微怔,隨即說道:“謝謝?!?p> 寧輕翹起腿,往后面一靠,眼里再次浮現(xiàn)迷離,瞧著面前的人,勾唇,神思混沌的:“害怕嗎?”
剛才那會兒,尋常的人都快要尿褲子了,誠如林至那樣的,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害怕的意思,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周熠臣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想起之前瀏覽的內(nèi)容,他略微揚了揚眉:“沒什么好害怕的?!?p> 有她在身邊,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她受傷。
“有點意思?!睂庉p緩緩揉了揉眉,竟然覺得好困,瞇著眼道:“我想睡覺?!?p> “好?!?p> 周熠臣起身,“我?guī)闳??!?p> 寧輕晃著起了身,神思微頓,盯著男人的眼睛:“你平時睡哪兒就去哪里?!?p> 一陣陣電流從全身流過,周熠臣不可遏制地震驚,她的意思是睡他的床?
這是醉話。
可是剛才,她的身上哪里有半點醉酒的外象?
除了對他的態(tài)度。
那樣的神情落入寧輕的眼眸,她不滿,上前逼近,微惱:“你不愿意?”
他愿意。
他當然愿意。
他什么都愿意。
周熠臣低下頭,入眼是她微張的嘴唇,沿著嘴唇往下,精致的下巴微收,同時發(fā)白的脖頸闖入其中。
也不知道何時她已經(jīng)將外套的拉鏈拉開,露出里面大款T恤。T恤寬松,領(lǐng)口又低,漫開一定的弧度。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明顯的溝壑。
脖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他吞了吞吐沫,視線快速移開,邁出步子,意思不言而喻。
寧輕恍若未覺,跟著他上了二樓。
周熠臣指了隔壁的房間,“浴室,左邊的是衣帽間,是要先洗澡?”
“嗯?!?p> “這里沒有女生的衣服,有新的?!?p> “行?!?p> 寧輕在門邊等著,沒一會兒周熠臣拿著一套黑色的睡衣過來,“洗漱用品都在里面,注意地滑。”
寧輕勾唇笑了笑,“好?!?p> 看著寧輕進了浴室,周熠臣往樓下走,掏出了手機。
林至坐在車里,正搗鼓著黑屏的電腦,旁邊的手機響起來。他正想著是誰,等看到屏幕上的“老板”字樣,他扒拉一下接通,直接問:“這么快的嗎?”
那頭的周熠臣略微瞇眼。
林至沒聽到聲音,意識到自己這話有問題,急忙改口:“周總,你們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很忙嗎?”
周熠臣往沙發(fā)上一坐,隨即說道:“去久記拿一批女裝過來?!?p> “女裝?”林至快速反應(yīng)過來:“寧小姐的號?”
戰(zhàn)斗力這么猛的嗎?全撕了?
“嗯?!敝莒诔嫉哪抗饪粗鴺翘萏?,心間莫名有些燥:“今晚的事情,還是去調(diào)查一下?!?p> “是?!碧岬秸?,林至的表情驀然嚴肅:“我直覺這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也不知道沖誰而來。上次臨江的車禍就毫無頭緒,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剛才我已經(jīng)和老四說了,他們那邊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帶來消息?!?p> 那邊氣氛很靜默,林至很有眼力見地道:“那您先忙,我去久記——”
“今晚先不用送過來,明早?!?p> 周熠臣按了按眉心,耳里似乎有流水的聲音路過。
坐著的身體在發(fā)熱,他的語氣里也不可避免地落下煩躁:“就這樣?!?p> 說完就掛了電話。
坐在車里的林至:“……”
信息量有點大?。?p> 寧輕沒花幾分鐘就沖好了澡,出門來沒見到人,到樓下來時聽到了一間房里簌簌的水聲。她挑了挑眉,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腦袋還是發(fā)暈,她索性閉上眼休憩。
那水聲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停下來。
周熠臣裹著浴袍出門的第一眼,就落在沙發(fā)上的人身上??粗鴮Ψ降念^發(fā)還積著水珠,他的步履有些焦急:“怎么不吹頭發(fā)?小心感冒?!?p> 寧輕剛睜眼,胳膊就被人拉住,周熠臣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往樓上走。
寧輕看著那只手,沒掙開。
周熠臣給寧輕吹頭發(fā),寧輕看著鏡子里的男人,神情里有著絲絲恍惚。
等她的干了,她看了一眼周熠臣還在濕著的頭發(fā),出聲:“你的?!?p> 周熠臣的眼里全是笑容,“我馬上吹?!?p> “我來?!睂庉p站起身,拿過吹風(fēng)機,輕輕墊著腳,拉著他的頭發(fā)吹。
輕柔的動作,雖然有些別扭,卻是很細致。
周熠臣緩緩彎腰,以便她的動作。
寧輕將他的頭發(fā)吹干,放下吹風(fēng)機。
她低頭往外走,幾步后驀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等愣著的人,開口:“還不睡覺?”
周熠臣點頭,隨著她出了門。
寧輕往剛才他帶路的臥室走,周熠臣卻在半路的房間門口停下來。寧輕推開門,轉(zhuǎn)過身,眼里有疑惑:“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周熠臣暗暗握了拳頭,低聲道:“我睡客房?!?p> 她的意思不會是——
寧輕接下來的話應(yīng)證了他的猜想,“你的房間,你為什么不睡?”
周熠臣看著她毫無那種意思的面色,又是無奈,又是無措。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孤男寡女睡在一張床上,能單純嗎?
就算是她能單純,他也單純不了。偏偏這個人,撩人不自知。
處處點火,卻不負責(zé)。
想到此,他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感覺又浮上來:“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意思嗎?你要和我躺在一張床上?”
“是?!睂庉p不耐煩地招了招手,“過來?!?p> 直覺告訴他,她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墒撬惺至?,他沒法兒拒絕。
寧輕看他過來了,先往床上一躺。周熠臣關(guān)上門,在床邊遲疑小刻,從另一側(cè)躺了上去。
一張偌大的床,躺了兩個人,中間還隔著好一段距離。
寧輕側(cè)身躺著,對上周熠臣的眼睛,半瞇著眼問:“剛才的人你認識嗎?”
周熠臣搖頭,“不知道底細?!?p>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一種無措和神傷,“經(jīng)歷的多了,也無所謂知道誰要置我于死地?!?p> “所以——”寧輕略微思考,“這就是你不害怕的理由?因為你常常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就把車子改裝了?”
“嗯?!?p> “那你身邊,沒有一個能保護你的人嗎?你并不像一個能將自己的生死置之不顧的人。”
“我相信你。”周熠臣不提過往,只說剛才:“我知道你可以保護我。”
笑笑君子
有人看就在這里瑪卡巴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