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離太遠(yuǎn),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模糊的瞧見,人影的手里拎著某樣?xùn)|西。
強排站的大門打開,人影迅速地鉆了進(jìn)去。
過了許久,也不見那道人影出來。
“老秦,這地方邪門的很,咱還是回去吧。”
陸小迪低垂著頭,悶聲道。
“再等等?!?p> 秦長安說著,揉了揉干澀的眼睛。
可當(dāng)他抬起頭,再次望向遠(yuǎn)處的強排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原本消失的雕像憑空顯現(xiàn),原封不動的矗立在那里!
強排站的大門,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這……”
陸小迪瞪大著眼睛,牙齒打著顫,冷汗直冒。要不是兩腿使不上勁,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老秦,衣服咱不要了,我?guī)阙s集去買幾套新的!還有那火車票,我讓我爸再給你買一張!”
胖子算是豁出去了,他寧愿多費點錢,也不愿擱這多待一秒鐘。
秦長安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塊磨的锃亮的懷表,看了看時間。
距離九點不足半個小時,縣里的藝術(shù)團(tuán)差不多快要到了。
他收起懷表,拍了拍陸小迪的肩膀,示意道:“行吧,那就先回去?!?p> “好嘞!”
陸小迪大喜過望,貓著腰,麻溜的往回走。
秦長安緊隨其后,大約走出一里地。
他回頭朝著南河方向望去,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油然而生。
……
二人回到村子里。
一輛軍綠色卡車沿著土路緩緩地駛進(jìn)曬場。
從車上下來十幾個清秀的姑娘。
秦長安立于一旁。
他發(fā)現(xiàn)這群人里,竟沒有一個男人,清一色芳華正茂女同志。
陸小迪拎個水壺,殷勤的倒上幾杯水遞了過去。
可這群姑娘似乎并不領(lǐng)情,連個招呼都不打,自顧自的搬運著演出道具。
仿佛在她們眼里,秦長安和陸小迪就是一團(tuán)空氣。
“城里人都這么高冷嗎?”
胖子放下碗,轉(zhuǎn)身回到秦長安身旁,悶悶不樂道。
“可能是你招呼的方式不對,看我的。”
秦長安說著,擼起袖子,朝著卡車走去。
“幾位女同志辛苦了,先歇息歇息,這種苦力活讓我來就好了?!?p> 他伸手扒著卡車欄桿,正準(zhǔn)備爬上去??上乱幻?,一個站在卡車上的姑娘將他推了下去。
秦長安感受到胸膛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他揉了揉胸口,心中驚訝無比。
一個小姑娘,哪來的這么大力氣?
“嘿!好心幫忙,怎么還推人呢!”
這一切被陸小迪看在眼里,他沖上前,指著那姑娘,口氣不善道。
可那姑娘眼神平靜,依舊不說話,默默的干著手里的活。
秦長安見狀,將陸小迪拽到一旁,并道:“搞藝術(shù)的,脾氣可能都這么怪。算了,隨她們?nèi)グ?,我們也樂得清閑。”
“那咱們?nèi)ズ葍杀??昨天我爸開酒窖,我偷偷藏了一罐。三年窖藏白梁酒,再來兩斤黃牛肉,這小日子不得起飛咯?”
“你小子可以啊!走!”
秦長安與陸小迪相視一笑,勾肩搭背,離開了曬場。
只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注意到,在離開的時候,藝術(shù)團(tuán)所有人同一時間抬起了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
……
大刑村的西頭是一片低洼地,幾間破舊的茅草房搖搖欲墜。
風(fēng)一吹,茅草房上的草皮發(fā)出一連串的“咻咻”聲,像是有人在吹著口哨。
秦長安和陸小迪鉆進(jìn)其中一間茅屋,關(guān)上只剩下半截的大門。
點上煤油燈,借著燈光,陸小迪從角落的水缸里取出一個被泥巴封了口的酒壇子。
掰開泥巴,扯掉封口布,一陣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秦長安迫不及待的嘗上一口,美酒入喉,當(dāng)是兩個字,上頭!
自釀酒,太烈,若非是酒桌上的高手,否則很難駕馭得住。二人僅僅喝了不到二兩,便被干趴在地。
時間一晃,已是晚上七點。
秦長安睜開眼,只感頭痛欲裂。
他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還在一旁昏睡的陸小迪,忍不住搖了搖頭,暗嘆這酒勁可真夠大的。
從口袋里摸索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
“壞了!”
秦長安一拍大腿,有些懊惱的站起身,也顧不上陸小迪,推開門火急火燎的朝曬場趕去。
他心里在祈禱,希望藝術(shù)團(tuán)那邊沒出什么幺蛾子。
喝酒誤事?。∫潜淮彘L知道,免不了一頓批。
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秦長安晃晃悠悠的走在土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醒酒的緣故,他發(fā)現(xiàn)今晚的夜色格外的亮堂。
天空雖然是漆黑一片,連顆星星都看不見,但周圍的景物好似裹上了一層銀霜,白的出奇。
一陣微弱的戲曲聲傳來,秦長安抬起頭,見曬場的方向燈影閃爍,不禁松了一口氣。
看來演出很順利,一切正常。
……
“千里修書只為墻,讓他三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dāng)年秦始皇……”
詞意深深,曲調(diào)綿長。
一出淮劇六尺巷,引得一眾人喝彩。
此時的曬場圍滿了人,隔壁村子的人都搬著小板凳來看戲。
秦長安躺在草垛上,悠閑不已。
情到深處,他還能跟著唱上幾句。
不得不說,這藝術(shù)團(tuán)演的是真好。
那裝扮,那姿態(tài),那神……
秦長安掛在嘴邊的笑容陡然凝固。
他猛的直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戲臺。
只見,在月光的映照下,臺上唱戲的女人變了模樣。
她們的瞳孔好似染上了一層墨,死黑一片。戲服布滿了白色的銹狀物,暴露在外的皮膚喪失了本該的紅潤,宛如燒焦的豬皮。
整體看上去,就像一件剛出土的文物。
秦長安從草垛上翻滾而下,沖著看戲的村民大聲呼喊。
可村民們毫無反應(yīng),一個個直愣愣的盯著戲臺,時不時還發(fā)出一陣喝彩。
喊了幾聲無果,無奈,他飛起一腳,將站在身前的一個村民踹翻在地。
可這村民好像沒事人一般,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臉始終朝向戲臺。
嘗試了幾次,村民們都是毫無反應(yīng)。
戲臺上的怪物被臺下的動靜吸引,淌著墨水的眼珠子齊刷刷的落在秦長安身上。
文刀帶水
有毒點,錯別字,bug,直接甩我臉上,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