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元夏也帶著流珠兒女扮男裝入了懷城賭坊。
流珠兒從未來過賭坊,頗為新鮮,這剛一進門就拉著元夏嚷嚷著先玩一把。
元夏畢竟常年在軍中,雖然不玩,但也深諳這里的路數(shù),只帶流珠兒去玩一些下注不大的項目。
此時三樓,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一手負(fù)在身后看著元夏和流珠兒。
“東家,您今日怎么過來了?”旁邊一管事的上前道。
“張掌柜已經(jīng)出發(fā)了嗎?”男子問道。
“回東家的話,張掌柜的出發(fā)已半個時辰了,算算也該到了?!惫苁碌幕貜?fù)。
男子:“嗯,你下去吧?!?p> “是,東家?!惫苁碌恼f著退了下去。
“不讓他們看著點底下的兩個小姑娘嗎?”
待管事走后,男子身旁走過來一位身姿綽約的女子,雖說扮相是男子,但還是掩蓋不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男子拿手輕敲欄桿道:“時至今日的趙家已不復(fù)往日風(fēng)光,要不是非得拿到那件東西,又何必去招惹,就讓她查去吧,查到了也不過是找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罷了?!?p> 男子說完又道:“那幾個人都處理好了嗎?”
女子聽罷嗔了一句“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只關(guān)心事情,都不關(guān)心奴家。”說著嬌滴滴的靠了過來。
男子見狀微微躲閃:“就憑你的本事也沒幾人能上傷得了你,再說了,關(guān)心你的人都排出京城之外了?!?p> 女子又道:“別人是別人,你是你,那些人算什么,怎抵得過你?”說著伸出手去摸男子的臉。
男子剛要躲閃,只聽見下面?zhèn)鱽砹肆髦閮旱穆曇簦?p> “啊,我贏了,我居然贏了,哈哈哈!”
“你看到了嗎?我贏了哈哈!”
流珠兒就這樣激動的抱著元夏搖來搖去,而元夏早已生無可戀。
她就不該帶著這個拖油瓶出來。
而男子也因著流珠兒這聲尖叫趁機從樓上走了下來,只留女子在原地跺著腳。
男子下來后徑直走向了元夏和流珠兒道:“兩位這是玩的開心啊,不如移步去其他地方?我們這里好玩的項目還多著呢?!?p> 一旁的管事也上前道:“是啊,我們懷城賭坊還有很多好玩的,我給兩位介紹介紹?”
流珠兒聽到管事的話,抬頭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元夏。
元夏來此本就是有事在身,如今看到這位衣著華貴的錦衣男子,料想他肯定是為重要的人物,于是道:“嗯,掌柜的帶路吧?!?p> 就這樣,元夏帶著流珠兒跟隨管事的到了一間房內(nèi),而那位錦衣華服男子卻沒有跟上。
“不知趙小姐過來賭坊是有何事?有沒有什么是我能為趙小姐分憂的嗎?”
元夏剛一進門,就將剛才那位女子正坐在桌前飲茶。
看到對方認(rèn)出了自己,元夏也不意外,畢竟她們面對的是羅剎門,早在她剛進入賭坊后怕是就被對方盯上了。
“嗯,是有事要辦才來拜訪?!?p> 元夏也不推脫,開門見山的道:“前些日子我們家的馬夫偷送了我們出兵的消息給賊寇,害我們遇襲,后來我查到,這馬夫與你們懷城賭坊有很大的關(guān)系,所以特來問問?!?p> “哦,是這樣啊!”
“不過也倒巧了,我這里確實知道你所說那位馬夫的消息,不知趙小姐想知道什么?”女子玩味的道。
元夏“我想知道這馬夫是什么人,為何來我家潛伏,又為何送消息給賊寇,他的目的是什么,背后之人是誰?”
女子回道:“趙小姐所問的這些我也只能回答這馬夫是什么人,去趙府是做什么的。至于其他的,我們也就是個小小情報機構(gòu),怕是不知道趙小姐所說的幕后之人了?!?p> “你們還小嗎?不是說羅剎門很大的嗎?”流珠兒在一旁聽著嘟囔道。
女子聽到這話倒是直起了身仔細(xì)打量了流珠兒道:“沒看出來,趙小姐的消息倒是靈通嘛,不過趙小姐既然知道我們是羅剎門的人,那就該知道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這買主就是金主,買主的信息怎可出賣?”
“那行吧,能告訴我的都告訴我吧,至于錢,請開個數(shù)。”元夏說到。
“趙小姐是爽快之人,我也就直說了,我們也不要錢,只要貴府的一件陳年舊物?!迸诱f著打了個手勢,就有人進來展開了一副畫像。
畫像上的是一桿長槍。
元夏一件連忙否決:“這箱子是我們趙家先祖陪先帝征戰(zhàn)時得到的,當(dāng)時先祖同先帝困于崖底,幸得仙人出手相助,后仙人臨走時給了先祖這桿長槍,先祖就是憑這桿長槍護著先帝平安歸來的?!?p> “其他東西都可以給,這桿長槍不可以?!痹膱远ǖ牡?。
一旁的女子聽罷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既然趙小姐不肯給,那我們就談不下去了?!?p> “談不下去就談不下去了,誰稀罕?用人家的傳家寶換個這樣的小消息,你們可倒真不要臉?!?p> “元夏,我們走!”
在一旁聽著的流珠兒氣呼呼道。
看著元夏同流珠兒出了門,女子笑意盈盈并未阻攔,倒是一旁的管事上前道:“穆心小姐,接下來怎么辦?”
女子道:“沒聽到人家說嗎?這可是傳家寶,能這么輕易拿到才怪,等著吧,總有機會的。”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
另一邊,葉輕歌也同張管事從如意樓出來了,拐了幾條街后甩了跟著的人換了裝束回家了。
一進門就聽到流珠兒在那里噼里啪啦吐槽著懷城賭坊的人。
“輕歌,你來了!有什么線索嗎?”元夏上前道。
“有,咱們進屋說。”葉輕歌說著帶著幾人進了書房。
進去后,葉輕歌先拿出了一軋手信道:“這是我找到的線索,馬青,曾是余慶人,十四歲時因家鄉(xiāng)鬧饑荒被送入京城投靠親友,后入了蘇府,因為年紀(jì)小又聰明機靈,就被安排到了書房做小廝。
在蘇家被定為私通謀逆的那一年,馬青被在京中的親戚慫恿,替人查找蘇家謀逆的書信,后來果然不負(fù)眾望,馬青在書房找到了謀逆的手信,并交給了當(dāng)時的褚少保,也就是現(xiàn)在的褚太保,蘇家被彈劾。
在蘇家被貶時,馬青偷偷跑了,化名馬二,還偽造了身份文書,就那樣?xùn)|躲西藏度過了這些年。
不過馬青并不是靠自己才活了這么久,他是羅剎門的人,他房間里那些催債信就是聯(lián)系方式,而他這么多年東躲西藏中也在為羅剎門搜集情報的。
至于這次為什么被人滅口,那是因為羅剎門清理門戶。他貪心不足,拿了不該拿的錢?!?p> “拿了不該拿的錢,是說給別人辦事,這個人還不是羅剎門的人?”流珠兒問道。
葉輕歌:“對,他就是拿了別人的錢,那人吩咐他找機會殺了元夏和元冬。”
“殺我和我妹妹?為什么啊?”元夏一臉的疑惑。
葉輕歌:“送消息的人沒說,但我猜這應(yīng)該是你們認(rèn)識的人。”
“我們認(rèn)識的人?是誰?”元夏沉思道。
但片刻元夏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變了。
葉輕歌看出了元夏的變化,也明白這是趙家的家事,她不便插手。
“對了,流珠兒所說的那幾個新魂,也是被羅剎門滅口的,他們都是羅剎門的人,只是與馬青同謀才被清理門戶的?!比~輕歌又道。
“哎,這些人,好好活著不好嗎?偏偏做這種害人的勾當(dāng),可不是要被殺?!绷髦閮喝滩蛔⊥虏鄣?。
“不過輕歌,那馬青為什么去元夏家???”流珠兒又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比~輕歌搖搖頭。
知道馬青的事是葉輕歌拿十副遙控篩子和懷城賭坊作弊的秘密換來了,當(dāng)然張管事也有意將消息透漏出去,為的就是洗清自家嫌疑。
“我知道!”沉默了片刻的元夏道:“羅剎門的人是為了我們家祖?zhèn)鞯哪菞U槍來的?!?p> “槍,什么槍?”
葉輕歌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好奇了起來。
“就是這樣的,我們趙家先祖?zhèn)飨聛淼??!痹恼f著拿筆畫了起來。
“我勒個去,見鬼了!”
“這槍......”
葉輕歌徹底震驚了,這槍不是她夢里面拿的那桿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