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正是秦瓊。
他死死地卡住溫堯的脖子,瞇著雙眼,看向?qū)γ娴娜巳?,“把路讓出來?!?p> “快,快讓路!”
還沒等那些人反應(yīng)過來,溫堯反倒先叫了起來。
“哼,草包。”秦瓊心中不屑,手上卻握得更緊,讓溫堯連話都說不出,只有喉嚨中不斷發(fā)出“嗬嗬”得響聲。
那些擁躉們慌忙不迭地散開,給三人讓出了一條通道。
秦瓊隨手將溫堯丟到旁邊,抬起擔(dān)架的一頭,沖莘安喝到,“還不快走?”
莘安似是沒想到秦瓊竟然如此強(qiáng)硬,此時才如夢初醒,趕忙抬起擔(dān)架的另一頭。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整個傷兵營安靜地可怕,只有像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溫堯,在劇烈地咳嗽著。
兩人很快便走到了軍醫(yī)面前,將擔(dān)架小心地放在地上,秦瓊見那軍大夫也是一樣震驚地望著他,眉頭微皺,“愣著作甚?”
大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不敢看秦瓊,迅速開始給巴廊處理傷勢。
此時,溫堯似乎緩過勁來,一臉不可置信,單手指著秦瓊,“你居然敢在營地內(nèi)對我出手?”
雖然秦瓊只當(dāng)他是個笑話,并不想搭理,但若是由著他鬧,也著實是有些聒噪。
“閉嘴,想再來一次?”秦瓊頭都沒回,看著大夫給巴廊處理那可怖的傷口,可卻將溫堯嚇得突然噤聲。
溫堯腿有些打顫,向后退了兩步,然后轉(zhuǎn)頭向外快速走去,“你給我等著!”
那些軍士看到溫堯只敢撂下狠話,狼狽逃竄,一個個面面相覷,隨后紛紛作鳥獸散。
“什長,你可闖了大禍了?!陛钒策@時候才說道,“你可知拿溫堯是什么身份?”
“他爹是個偏將軍,我知道?!鼻卮c了點頭,沒有在意。
“不僅如此!”莘安說到,“他們溫家,那可是我們整個東北行省的大家族!溫堯雖然是個草包,卻是溫家這一脈的單傳,此事恐怕不好收場!”
“我知道了?!鼻丨偯嫔蛔?。
事情已經(jīng)做了,那便不要后悔。
這是師父教給他的道理。
想到師父,秦瓊微微嘆氣。
還沒救出師父,便又惹上了溫家的麻煩。
若想解決這一切,恐怕最基本的,還是要晉入上陵學(xué)宮,獲得士子身份,或者,突破先天!
秦瓊目光微凝,距離全軍大比,只有三月不到的時間,雖說前一百名便可以進(jìn)入學(xué)宮,但第一名和第一百名的區(qū)別,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他低頭,看到擔(dān)架上巴廊的呼吸已經(jīng)逐漸趨于平穩(wěn),應(yīng)是已無大礙,暗嘆道,“一步一步來吧,先看看今晚的魚,到底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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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更聲響起——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戌時已至,秦瓊從床榻上起身,輕手輕腳地沒入夜色中。
“咚咚咚”
清脆的聲音響起,軍功處的房門隨即“吱呀”一聲打開。
“秦大人?!?p> 軍功主簿從房門內(nèi)探出半個頭,見到秦瓊,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快進(jìn)來說話?!?p> 房間內(nèi)沒有掌燈,伸手不見五指。
秦瓊開口道,“主簿大人倒也是個妙人?!?p> 那主簿苦笑道,“秦大人就別挖苦小人了,軍功處人多眼雜,秦大人將那一句‘亥時’說的敞亮,不正是在提醒小人,莫要按時等候,怕小人被滅口嗎?”
“只是秦大人怎知,小人會在這里候著?”
“從軍功處到主簿大人的營帳,這距離說不上長也說不上短,大人擔(dān)心有人下手,自然不敢出門?!鼻丨偛荒蜔┑財[了擺手,“這些瑣事暫且不提,我只想知道,是誰指使的你!”
“是溫延將軍!”
溫延?
秦瓊冷笑一聲,倒還真是巧了,那草包的父親居然是那些人中的一個,看來今日對溫堯下手還是太輕了點!
就在此時,一桿長劍突然破空而來,秦瓊閃身,長劍帶著凜冽的寒氣擦著他的眼睛飛過。
而軍功主簿卻沒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被劍尖堪堪劃破喉嚨,鮮血霎時間從脖腔噴涌而出。
軍功處之外突然有嘈雜聲響起,
“快來人!有刺客!”
“快,軍功主簿被人刺殺,將周遭都給我封鎖起來!”
秦瓊在軍功主簿被劍尖劃開喉嚨的同時,迅速后退兩步,躲開了噴涌的鮮血,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低聲自語道,“魚來了?!?p> 軍功處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當(dāng)頭一人進(jìn)來便喝到,“大膽秦瓊,居然敢殺害我前鋒營主簿,該......”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一只被卡住了嗓子的公鴨。
因為本應(yīng)該在這里任由他構(gòu)陷的秦瓊,此時早已不見身影。
而在他身后,軍士們魚貫而入,在遲疑了一瞬之后,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指向他。
“你們干什么?我可是溫堯,你們不認(rèn)識我嗎?”
當(dāng)頭沖進(jìn)來的,正是今日和秦瓊打過照面的溫堯!
“溫公子,可是我們進(jìn)來時,這房內(nèi)的活人,可就只有你一個!”有一個軍士遲疑地說道。
“是秦瓊殺了他,是秦瓊殺的!”溫堯驚懼的吼道,殺害軍功主簿的罪名,就算是他爹是偏將,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秦瓊呢,秦瓊在哪里,自己本來想去找爹爹幫自己報仇,卻剛好從爹那里聽到今日對秦瓊設(shè)的局,這才搶先一步進(jìn)入房中,為的就是親眼看秦瓊擔(dān)下罪名。
可是,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秦瓊不在軍功處,自己明明親眼看到他和主簿一起走進(jìn)來了!
正當(dāng)溫堯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發(fā)生什么事了?”
只見一個年輕的少年撥開人群,緩步走進(jìn)軍功處,脖子上有一枚玉佩閃著熒光。
“秦瓊!你,你怎么會在那里!”溫堯滿臉的不可思議。
“溫公子,”秦瓊面帶微笑,“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把刀劍對著溫公子,還不快放下?”
周圍的軍士舉著刀劍,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聽秦瓊繼續(xù)道:“溫公子何許人也,你們還怕他敢做不敢當(dāng)嗎?”
“秦瓊,我做什么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看來溫公子還真是不想承認(rèn)呀,也不知道溫將軍是怎么教的?”
秦瓊還是帶著笑,只是一雙眼睛卻滿是冷意,這一次,就先讓那些人出點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