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計較
“這位小爺,圣上新封的小將軍?!?p> “兵馬大將軍之子。”
“鎮(zhèn)國大將軍之侄。”
“嗷,對了,還是齊太妃的親外甥,逸王爺?shù)挠H表弟?!?p> 小伙計每說一句,都似將小侯爺?shù)乃劳鲂辛艘槐椤?p> 明明是寒冬臘月,他這渾身就跟水浸泡過的一樣。
亞紫向來看不慣這種人,當即十分不耐地看向小伙計,“今天有糖醋排骨嗎?”
昨天和亞巍來的時候沒吃上,今天才纏著亞巍過來景云閣,沒想到就碰上了這事。
她經(jīng)常來,小伙計都認識了,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么生氣的模樣。
“有的有的,掌柜的吩咐給您留了雅間,您請二樓?!?p> 亞紫點點頭,拉著亞巍,“大哥,炎人太麻煩了,我們?nèi)コ燥??!?p> 話一出,沈沫這臉就覺得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有些掛不住。
亞巍略帶歉意地與沈沫打了聲招呼,就與亞紫一同上了二樓。
直到兩人的背影看不見了,沈沫抬起一腳,看著身柔骨弱的,直接將小侯爺踹飛了出去,生生摔到桌子上。
桌子沒事,他這腰,怕是骨裂了。
小侯爺疼的齜牙咧嘴,愣是不敢吭聲。
“還不將這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弄回去?!鄙蚰艘谎勰菐讉€侯府家丁,強大的氣場讓幾人渾身一哆嗦,手忙腳亂地抬著小侯爺消失在了景云閣。
在他們出去不久后,景云閣后門處,幾個黑衣打扮的伙計,悄摸著跟了上去。
沈沫看了一眼齊南,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這剛一抬頭,就與慕長青對上了視線,他身邊還站著一個伙計,畢恭畢敬。
這人的身份,看似不低,只是不知道與景云閣有什么關系。
沈沫收回視線,上前將齊南扶了起來,親自將人送回了將軍府。
本來齊明旸看到他喝的爛醉,只當是他借酒消愁,也沒有多說什么,直到他聽見沈沫將前因后果講了一遍,臉上瞬間繃不住了。
齊二爺相對來說,表情管理還是不錯的,起碼讓人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只是......
沈沫總覺得比起齊明旸,齊二爺這副模樣更嚇人。
“二爺,您要是覺得氣不過,我私下找人將他教訓一頓?!边B軒在一旁說道,絲毫沒有避諱沈沫的意思。
沈沫尷尬地笑了笑,沒敢說話。
齊二爺?shù)坏乜戳诉B軒一眼,心平氣和道,“我怎會與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有失身份。”
“對,本將軍也不是那小氣之人?!饼R明旸不在意道。
“哦?!边B軒退到一邊,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沈沫一看氛圍不對,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他回宮之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去與齊太妃說一聲,便又收拾了一番去了瑤華宮。
恰巧半路碰見了沈子逸回宮,如蒙大赦,拉著沈子逸就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也不管沈子逸什么表情,神清氣爽地走了。
沈子逸心情無比復雜。
齊南那可是他母妃心尖上的大外甥,甚至超越了他這個親兒子。
這要是讓她知道了,侯府不得蛻層皮?
瑤華宮。
齊太妃正在書房看畫,沈子逸走近一看,全是貌美女子的畫像,瞬間有些不淡定了,“母妃,兒臣不是說了不想......”
話未說出口,就得了齊太妃一記白眼,“閉嘴,不是給你的。”
“哦?!?p> 沈子逸一噎,閉了嘴,坐在了一邊。
看他母妃興致勃勃的模樣,忽然就有些吃味。
想到沈沫與他說的,一雙眼睛忽地半瞇起來,托著腮嘆了口氣。
明顯是有話要說。
可齊太妃就憋著他,不搭理。
沈子逸忽然就沒了脾氣,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母妃您這么上心,我都不忍心告訴你表弟被人看上了。”
齊太妃一喜,“誰?哪家的姑娘?人品秉性如何?配不配得上南兒?”
誰知道,沈子逸忽然就耷拉著臉,一言難盡。
齊太妃心里咯噔一下,猶豫道,“那也沒關系,南兒若是也喜歡,送入宮中我差人調(diào)教一番就是?!?p> 只是,沈子逸這臉色更無法言喻了。
齊太妃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看著手里的畫像,不再搭理他。
看樣子,是不相信他的話了。
沈子逸又是一噎,漫不經(jīng)心道,“調(diào)教怕也是調(diào)教不好的?!?p> “我倒是不信了,還有老嬤嬤調(diào)教不出來的女子?”齊太妃語氣不大好。
“我沒說是女子啊,”沈子逸聳聳肩,“是永安侯家的小侯爺?!?p> “侯府家的小侯......”
“啪嗒”一聲。
齊太妃手里的畫像掉在了地上。
她的手,表情,甚至是頭發(fā)絲,都像是定住了一樣。
沈子逸被嚇到了,連喊了幾聲,齊太妃才回過神來,跌坐在椅子上,氣息不穩(wěn)。
“怎么回事?”齊太妃順著氣,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喝了幾口。
沈子逸見她好些了,這才將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母妃,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沈子逸試探道。
若是讓侯府覆滅,也不是不可能。
本來侯府空占著爵位,享有俸祿就算了,這些年老侯爺面上清風廉潔,私下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沈千凌早就盯上他了,只是牽連甚廣,他們現(xiàn)在缺的,是一個契機。
好巧不巧的,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小侯爺陳方譽怕是想不到,自己碌碌無為游手好閑的,為炎國做了如此大的奉獻。
沈子逸并未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只是笑著看向齊太妃,等她的回復。
可齊太妃只是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說的什么話,本宮多大年紀了,會與一個小輩計較?!?p> 沈子逸笑了,“母妃說的是,倒是兒臣度量小了。”
齊太妃沒搭理他,心里盤算什么也無人知曉。
第二天。
齊小將軍在景云閣被永安侯家的小侯爺調(diào)戲之事,不脛而走。
一個是將門之后,戰(zhàn)功赫赫。
一個是酒囊飯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所有人都在看好戲,等著看將軍府的動作。
可足足等到了第三天,依舊沒有動靜。
反倒是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郡主與七王爺?shù)亩ㄓH之事給吸引去了。
今年是楚竹兩世以來,第一次過生辰。
生辰宴是林潼一手操辦的,設在了景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