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額頭冒汗:“您是公主名正言順的側(cè)夫,名字刻在皇家玉蝶上的,豈可輕易離去?”
“側(cè)夫又如何?公主的心已經(jīng)變了?!?p> 白襲秋嘴角泛起苦澀:“她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見襲秋的存在,心里沒有了襲秋的位置,襲秋又何必留下來.......?!?p> “秋主子,想開些,公主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公主變得再多,對主子的情誼是不會變得,不然公主也不會吩咐老奴多幫襯著主子些,生怕主子勞神費力,累著自己。”
王戎老臉更苦,幾乎擰成了一團麻花。
公主剛回來,秋主子就要走,這都是鬧哪出啊......
他老人家才是命真的苦好不好!
“你不用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白襲秋雙眸緊閉,俊逸的背影透著難以形容的蒼涼蕭索。
“唉......,老奴告退。”
王戎深深的嘆了口氣,黯然退下,離去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兩行清淚順著白襲秋精致的側(cè)顏緩緩的流了下來,寂靜無聲的書房里響起時斷時續(xù)的悲泣。
“錦兒,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是我錯了,不該放你遠走,不該逼你,逼你一個人獨自面對,逼你長大......?!?p> 醉荷小筑,白玉鋪就的浴室里,錦瑟緩緩的睜開眼,眉心掠過一抹暗芒。
白襲秋,他對原主的感情似乎不是愛,而是憐憫,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憐惜,想要保護她不受傷害,遠離是非漩渦的呵護。
可惜,往事如夢,他想真心呵護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如今在他面前的人,不再是那個只會逃避,任人拿捏的宋錦瑟,也不再是哭泣的時候,會撲進他的懷里尋求安慰的幼稚少女,是一個全新的靈魂。
錦瑟幽幽輕嘆,靜默片刻復(fù)有閉上眼,強大的神識繼續(xù)向外擴張,由近及遠,掠過繁華喧鬧的大街小巷,逐漸將整個京都城全都籠罩其中。
***************
英親王府。
徐亮被侍從抬進外院,死狗一般躺在宋離歌的書房前。
書房屋門自內(nèi)而外打開,走出來一個英姿不凡,眉眼深沉的年輕女子。視線落在仍在昏迷的徐亮,一股驚人的氣勢騰然爆發(fā),眉心聚攏化不開的戾氣。
“來人,去查,三公主離家出走后都做了些什么,見過什么人,事無巨細的查清楚。”
“是?!?p> 她身后陰暗的墻角,一名黑衣蒙面的暗衛(wèi)即刻領(lǐng)命而去。
“三妹,了不的啊.......,在外面流浪了一段日子長脾氣了,大姐的人也敢打?!?p> “哼......,就讓大姐看看你有多大本事?!?p> 宋離歌目視暗衛(wèi)消失在眼前,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絲冷笑。
查吧......,盡管查。
想破了腦袋你們也想不到宋錦瑟已經(jīng)死了,如今在她身體里的是本仙君。
想和本仙君做對,你還不夠資格。
醉荷小筑,錦瑟紅唇微彎,一絲邪魅蕩漾在眼角,根本不把某位自視甚高的便宜大姐放在眼里。
***************
柳丞相府。
柳清嵐挑簾走下馬車,等候在大門口的貼身小廝見是自家公子回來了,一溜小跑的迎上前,笑的見牙不見眼:“公子,老爺在書房等您呢......”
“什么事?”柳清嵐眉頭輕蹙。
“徐國舅來了,在書房里和老爺說話呢,已經(jīng)坐了一上午了?!毙P左顧右看,見四下里沒人,壓低了聲音湊到柳清嵐耳邊。
“他來干什么?”柳清嵐眉心閃過不耐煩。
小廝聲音壓得更低了些:“聽老爺身邊的清名說,徐國舅提到了公子的婚事,想把徐家庶出的二小姐許配給公子做妾?!?p> 徐雅茹?
那個小辣椒.....
柳清嵐劍眉緊擰,眼前浮現(xiàn)徐雅茹鼓著腮幫子,叉著腰與人當街對罵的彪悍,忍不住嘴角抽縮。
他是狐貍,跟潑辣的母老虎不對路。
俗話說的好,非我狐類其心必異,他還是比較喜歡溫柔可人的母狐貍。
“不許跟老爺說我回來過?!?p> 手中折扇輕敲了幾下,他當機立斷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