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石島?!币霸Q叫了一句還在發(fā)呆的石島浩,后者反應(yīng)過來并跟上了他的腳步。
二人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愣在原地的老板高原五郎也反應(yīng)過來,一口把嘴里的酒悶完,朝著野原鶴揮手道:“喂……少年!下次約會記得來我這……給你們提供便利喲!”
野原鶴頭也不回,倒是石島浩聽著這話十分疑惑,回了幾次頭:
“野原,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約會?”
“噢,別理他……估計是喝多了?!?p> “不會吧,老板看上去沒那么弱哎?!?p> “那……就是腦子里進酒精了。”
最后,當野原鶴就要拐進街角時,他往后看了一眼。
橘黃色的燈光孤獨地佇立在滿大街的霓虹燈中,看起來竟然奇異地融洽。
老板已經(jīng)進了居酒屋。
而從居酒屋里也搖搖晃晃走出一個人影,他的目標不是這街上任何一所泡泡浴店,而是這條街的深處。
那醉漢要回家了……野原鶴在心中猜測。
……
等到野原鶴回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他沒有著急著換衣服洗澡,而是看向了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小白。
“為什么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小白汪汪道。
“沒什么……”野原鶴搖頭,“只是想關(guān)心一下你的身體發(fā)育?!?p> 小白狗頭一緊,狐疑道:“你想干什么……不會是要把我做成狗肉火鍋吧?”
野原鶴有些無語:“你想什么呢,我買狗糧的錢吃什么不好……再說了,就你這小身板夠吃多少。”
小白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只聽得野原鶴繼續(xù)說道:
“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嗅覺系統(tǒng)發(fā)育得怎么樣?”
小白又汪道:“能不能說點正常的話?”
“噢……就是這個。”野原鶴拿出了之前在居酒屋那里拿到的香料。
……
晚上十點。
野原鶴先是帶小白來到了五郎的居酒屋,然后讓它嗅了嗅香料袋。
小白一路嗅,一路帶野原鶴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公寓,離居酒屋大概也就幾百米。
“到了,就是這?!毙“紫蚝罂戳艘谎垡霸Q。
“雞飛狗跳公寓……”野原鶴望著這奇怪的公寓名,有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或許是這棟公寓太過破舊,所處的位置也太過偏僻,它的主人沒有花太多心思……或者說根本沒花過心思去修繕它。
掛在墻壁上的兩盞燈,只有其中一盞還亮著略微有些殘疾的光。隱隱約約照出旁邊墻壁上的爬山虎來。
街道上的燈光還算明亮,在這條沒有太多車子的道路上一直延伸,直到道路的盡頭——那里矗立著一座電話亭。
……
野原鶴跟著小白進到了公寓的內(nèi)部。
這里的白熾燈還算亮堂,至少能看得見周圍的事物。
他們在一戶半敞著門的屋子前停下。
“就是這……這里的氣味十分濃烈。”小白用力地嗅了嗅空氣,然后皺著眉頭,仿佛空氣里充斥著難聞的氣味。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就連野原鶴都聞到了,那股由酒精和微生物組成的味道。
就像發(fā)酵了幾十天的垃圾堆。
鼾聲十分規(guī)律地從里面?zhèn)鞒鰜恚犉饋砟侨司拖褚活^吃飽喝足然后沉入夢鄉(xiāng)的種豬。
看來睡得很沉,而且……喝酒喝得連門都忘記關(guān)了。野原鶴一邊思考,一邊發(fā)動技能留心周圍的環(huán)境條件。
他看向小白,目光誠摯:
“小白,拜托了!”
小白一臉鄙夷地走進房門。
……
約莫幾分鐘后,小白匆忙飛奔出來,一雙大大的眼睛滿含著生無可戀。
“怎么會有如此骯臟的人類……除了一張席子就是滿地的垃圾和塑料便當盒……”小白不停地抱怨。
這絕對是它狗生中體驗最糟糕的一天,就算是以前住在紙箱里的日子,都不知道比這好多少倍。
“重點呢,有沒有找到那卷浮世繪?”野原鶴追問道。
小白點了點頭,怨氣還沒有消退:“找到了,在其中一堆垃圾里,還用透明袋子包裹了起來,似乎是準備拿去賣掉……這次的狗糧要買好一點的!”
……
一人一狗退出公寓,來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座電話亭旁。
野原鶴撥通110,他想打給三目町交番。
既然已經(jīng)得知了竊賊藏匿的地方,也得知贓物就在他身邊。
那么,是時候交給交番來解決了。
嘟嘟……電話撥通。
“喂,這里是三目町交番,請問有什么事?”
甜美的聲音躍出話筒,野原鶴一下子就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愣了一下,是那頭東京母老虎。
“喂?”那聲音再一次傳來,并沒有因為沒聽見回應(yīng)而感到不耐煩。
“哦哦,是這樣的……”野原鶴捏著嗓子,盡可能改變自己的音色。
他可不想讓那母老虎聽出來自己是誰,這樣可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嗯嗯,您說?!?p> ……
野原鶴把竊賊的事,包括具體的住址和他的身材樣貌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
……
“多謝告知,我們會盡快前往那里……請問,您是否能留下您的聯(lián)系方式和姓名住址,我們好方便感謝您呢?”小林杏奈說得十分真誠,就好像真的一樣。
“不必了,作為東京好市民,怎么會在乎什么獎勵?”野原鶴一口氣說完,還不等對方回答,便直接掛掉電話。
然后,便帶著小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