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出婚姻,逃出墳?zāi)?/h1>
時隔兩年,林韻兒終于站在陽光之下,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清新空氣。
活著真好,自由真好。
這些天,她被關(guān)在黑工廠沒日沒夜地干活,要是做得慢了,老板娘就拿著木棍毆打她,拿煙頭燙她......
她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走出黑工廠。
這時,一輛豪華商務(wù)車停在林韻兒的面前,司機(jī)打開車門說:“商先生來接你回家了?!?p> 當(dāng)林韻兒聽到這個稱呼,心口處劇烈地絞痛起來。
她錯愕地抬頭,看向車內(nèi)坐著的男人。
經(jīng)過歲月的精心打磨,商衍的五官線條愈發(fā)優(yōu)雅華麗,全身散發(fā)著成功人士的矜貴和疏離。
林韻兒忍不住直盯著眼前這個她癡纏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上輩子才見過如此美好的人。
這輩子,她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商衍精銳的眸光透過金絲框眼鏡射向林韻兒,貴氣十足地命令:“上來吧!”
林韻兒看著潔凈的真皮座位,還有昂貴的波斯地毯,自卑地低頭打量自己。
她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洗過澡,身上的藍(lán)色T裇發(fā)黃發(fā)黑,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雙腳也是黑乎乎的,分不清是泥巴,還是自身的汗?jié)n。
林韻兒不敢得上車,擔(dān)心弄臟車子。
商衍英氣的劍眉往下一壓,冷冰冰地諷刺:“難道要我抱你上車?”
語氣一如既往的厭惡,他是憎恨她的。
其實(shí)也不怪商衍的,這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年少時,她驕橫任性,還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地認(rèn)為嫁給商衍,他便會愛上自己。
于是,她拿著母親救了他奶奶的恩情,硬逼商衍娶她。
商衍在長輩的逼迫下,不得不娶她,后來她才知道他早有喜歡的女孩。
一想起往事,林韻兒心口又傳來一陣鉆心挖骨的劇痛,疼得她都快無法呼吸。
她頭垂得更低,恭敬又禮貌地問:“請問有塑料袋嗎?”
商衍不悅地抿唇,覺得林韻兒又想整幺蛾子,不過仍是遞給她兩個袋子。
林韻兒撕開塑料袋平攤在坐墊上,另一個塑料袋套在腳下,再小心翼翼地上了車。
等做完這些后,她如卸重負(fù)地吐出一口氣。
那樣她就不會弄臟車了。
商衍不解地蹙眉,林韻兒怎么變得那么懂事又卑微?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肯定是在裝可憐,想謀取他的同情。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緩慢地行駛,突然一個猛烈地顛簸。
林韻兒單薄瘦削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商衍的倒去,她黏膩骯臟的頭發(fā)擦過他的淺藍(lán)西裝,留下一片黃褐色的污垢。
她慌忙地伸手去擦拭污垢,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可林韻兒的手也是臟兮兮的,越擦西裝弄得越臟,她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
“夠了!”
商衍無情地甩開林韻兒的手,漆黑如墨的冰眸掠過凜冽的芒光。
“林韻兒,你別再耍這種低級的把戲接近我,我對你沒興趣?!?p> 頓時,林韻兒的臉色一片煞白,緊抿著泛起干皮的唇瓣,雙手揪成一團(tuán)。
商衍嫌棄地脫掉藍(lán)色西裝,隨手扔在旁邊的垃圾簍。
他冷若冰霜地命令:“等回到煙城,我們就離婚!”
心底的憂傷像潮水般快要吞沒林韻兒。
五年的婚姻,這不是商衍第一次提離婚。
每次她都一哭二鬧三上吊,引得奶奶出面平息離婚風(fēng)波。
其實(shí)兩人的婚姻名存實(shí)亡,商衍從不碰她,她還死乞白賴地占著商太太的頭銜。
她抱著最后的一絲期許,等商衍有天回心轉(zhuǎn)意。
等他愛上她,等得她心都痛了,逐漸麻木......
林韻兒痛苦地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扯動唇角回道:“好!”
商衍冷峻的臉微凝了下,很快他不屑地冷嘲:“林韻兒,你不會又想說給你一個孩子就離婚吧?”
這句話如同一把尖刀挑開林韻兒心底的舊傷疤,流出早就化膿發(fā)臭的黑血。
原來當(dāng)初她真的這么不要臉。
她怎能那么下賤呢?
林韻兒指甲深嵌入肉里,硬逼著自己鎮(zhèn)定地回道:“你放心,這次沒有任何條件?!?p> 商衍見林韻兒如此平靜地答應(yīng),警惕地盯著她,試圖看穿她的陰謀算計(jì)。
目光銳利得要從她的身上盯出一個個洞。
林韻兒凄然地一笑。
看來她耍賴多了,他完全不信她。
她無奈地解釋道:“當(dāng)作你救我的回報(bào)?!?p> 聽她那么一說,商衍心里就像堵著一顆石頭,憋得難受。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終于能擺脫她死纏爛打,走出囚禁他五年的婚姻墳?zāi)?,長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