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聲名遠揚
劉病已并不覺得她們在跟自己說話,但看到那些婦女們都齊刷刷地朝他投來濃濃的眼光時,劉病已才知道那些婦人在跟自己喊話,一下子聽懂了什么,臉上刷地一下子滾燙起來。
“哈哈哈……小俊朗害羞了!”
“哦!還是個雛兒!”
有人這般打趣,頓時引來婦人們的哈哈大笑。
先前的那名婦女又喊道:“吆!俊俏的郎君也能害羞吆!不如今晚去我家吧!新置辦的褥子還藏在柜子里一直舍不得用呢!”
“咯咯咯……”
“去我家!我家寬敞!以天為被,以地為褥!”
“那不是奶牛圈嗎!”
“去你的!你才是奶牛呢!能壓死人的奶牛!”
“咯咯咯……”
那些婦人們七嘴八舌地哄笑起來,大伙兒一高興,竟然互相潑起了水花兒。
那飛濺起來的水珠兒被暖陽一照,更加地晶瑩閃爍,放出光芒來。
劉病已本來以為古代人應該是封閉的,沒想到這般開放。聽著她們這般放肆調笑的言辭,臉上越發(fā)滾燙了。
身旁的狗三兒已經(jīng)把魂兒丟了,就連元大牛險些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走?。 眲⒉∫艳D身已經(jīng)來到了橋面上,元大牛也已經(jīng)跟了上來。
狗三兒卻望著那些婦女們“嘿嘿”直樂。
切!他還以為那些婦女們在跟他說話,自作多情地心里樂開了花兒。
他就差回復那些婦女們:“俺狗三兒今晚有空了!”
兩人來到廊橋的另一頭時,兵卒上下打量他們的一身穿著,又見一人帶一個護衛(wèi)一個奴仆,以為是哪家富家子弟,也沒有多加盤問,便將他們放行過去。
傍晚的余暉映照在天邊,如同燒紅的鍋盔一般。
橋對面,平民區(qū)的岸上是黑壓壓的寂靜沒落。橋這邊卻是商業(yè)繁華,人潮川流不息。
雖然斜陽還剩下半個臉未被西山遮掩,但幾座高大的商樓早已掛上了紅燈籠,讓這條繁華的街道頓時有了些許暖意。
夜市開始了!
“師父!俺們可以喝酒不?兜里還有幾個大錢!夠俺們喝一壺?!惫啡齼和宅槤M目的商品,一臉的垂涎。
“好啊,找一家特色店,咱們好好吃一頓。吃飽了,跟師父干活兒去?!?p> “師父,什么活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劉病已含笑不多言語,也不點破來此一行。
他心里明白,今晚的事兒一旦做了,將要轟動整個杜縣。
而流民的仇恨也就得以報了。
“師父,那邊有個包子鋪!”
“好!就去吃包子!”
“好來!包子,我們來了!”
狗三兒得了命令,趕忙率先朝不遠處的包子鋪跑去。
而在包子鋪門口高高的蒸旁邊,赫然有一店鋪幌子上寫著“梅二酒莊”。
“梅二媳婦,吃了你這么多年的酒水,卻連手都不讓摸一下,你到底會不會做生意!”茶館內(nèi),有一說話甕聲甕氣的大漢爽口喊到。
“就是啊,人家對面賣包子的有時候還搞個買三送一,買五送二,我們也不奢求多喝你幾碗酒水,只求享受一下特殊的貴賓待遇總也可以吧!”有個尖細嗓門的男子附和到。
“就是??!就是!”
“快給福利!”
“轟隆隆……”店鋪里頓時傳出來砸桌子的響聲來。
“你們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店鋪里間傳出來。
而麻布門簾一調起,里面出來一位美艷的少婦。
她一出來,店鋪內(nèi)喝茶的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了去。
只見她二十歲出頭,身子早已如蜜桃一般成熟。
“梅二娘,我后背癢癢,過來幫我撓撓!”甕聲甕氣的男子調侃到。
“這么尊貴的活兒我梅二娘可攀不上,還是回家讓嫂子給你撓吧!若撓著不管用便用馬鞭抽,一下不解氣就一百下!一千下!”
她端著一木盆洗碗水邊說著話,邊往店門口走。
她對粗魯大漢這么一說,茶館里的人頓時哄堂大笑。
“就算我有色心幫你,就怕扈大哥沒小命回去!”梅二娘一邊說著一邊氣哼哼地將木盆里的水猛勁潑了出去。
似乎那盆水就是那個潑皮無賴,她要拿她狠狠地出口氣。
“嘩…”
“砰!”
剛巧,劉病已正好走到店鋪門口,傾聽著梅二娘的聲音,回想著她的容貌,不料那水兒竟然直接朝他這邊潑了過來。
“小心!”元大牛一把把劉病已拉到一旁,那盆水兒到底還是潑濺到了三人的鞋面上。
“你沒長眼嗎!”后面跑上來的狗三兒生氣地剛吼一嗓子。他們剛剛穿上新衣,結果就被淋了臟水,哪能不生氣,不過,等他一抬頭看到拎著空盆子的女人是一位身材和樣貌絕佳的人,頓時啞然。
嘴巴大張,雙眼直勾勾地瞧著面前這位風韻猶存的少夫人。
“哎呀!”梅二娘趕忙丟掉木盆,慌亂地蹲下身子對著劉病已上下其手。
一個俏娘子這般對待一個少年,惹得店鋪里面的男人們“嗷嗷”亂叫。
“放開他,讓我來!”
哈哈哈…
茶鋪里的人頓時亢奮不已。
梅二娘只顧著急地給劉病已擦鞋,嘴里還說著:“對不起公子,我沒看到?!?p> 從這個角度看去,梅二娘的大圓規(guī)身材顯而易見,那緊緊的裙子幾乎要被撐地圓潤了。
劉病已最擔心狗三兒起了色念,趕忙去看他,果不其然,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劉病已急忙笑道:“梅二姐,我們之間總不能每次以這種方式打招呼呀!”
梅二娘一聽這話,趕緊抬頭,這次認出面前的這位少年是前幾日解救自己的小英雄。
“哎呀!是你!你怎么……”梅二娘將劉病已上下打量一番。
“是不是還活著?呵呵,吉人自有天相!”
梅二娘一想起那日他被解救后,卻突然昏迷了,醒來便不見了小英雄,便猜測他多半兇多吉少,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了大活人,著實又驚又喜。
“吆!怪不得梅二娘不搭理咱們呢!她有個老相好,還是個漂亮的小白臉!”店鋪內(nèi)傳出了刻薄的聲音來。
劉病已聽了心里又惱又氣。
梅二娘回頭對著店鋪內(nèi)吼到:“吃你們的吧,再胡說小心給你們下了蒙汗藥!”
“好啊,來吧!我吃點兒虧,就吃點兒虧!”
那人這般回復,頓時惹來一陣哄笑聲。
“小英雄還沒吃飯吧,進來坐吧?!泵范餆崆榈卣泻舻?。
劉病已看看后面跟著的兩位似乎并不抵制,也便回答到:“好!要一桌上等酒菜。”
梅二娘挑開半個門簾,讓劉病已三人進店。
剛邁步走進去,劉病已便受到了屋內(nèi)所有人的灼熱目光。
坐在門口的一桌上赫然是一個官差打扮的男子,他的旁邊還坐著幾位差役模樣的年輕人。
劉病已瞥開與這些人的對視,瞧見了店內(nèi)最里側有一張空著的四方桌子,也就邁步走了過去。
劉病已靠著墻面坐下,正好把視野輻射整個店鋪。
梅二娘趕緊笑著過來擦拭桌面,“三位有什么忌口,要酒水嗎?這次敞開吃,我梅二請客,答謝公子。”
“哼!”門口那名官差男子將酒碗往桌子上一頓,頗為不滿。
劉病已冷眼朝那人望去。
梅二娘似乎懂得了劉病已那犀利眼神的意味,便小聲說道:“那是杜縣當值的縣嗇夫扈大哥,別看他油腔滑調,耍嘴皮子,沒個正行,但為人仗義,前幾年我跟爹爹逃難過來時,多虧了他救濟才盤下了這座店。別被他表面的撒潑蒙騙了,他在家最怕夫人了。如果現(xiàn)在我調戲他一番,估計他會躲得遠遠的,要不然今晚上他肯定進不了家門。就算進了家門也得把屁股打爛了!”
梅二娘這般一說,劉病已這才放下了戒備心思。
劉病已文質彬彬地說到:“梅二姐,有好酒好菜盡管上,這錢該怎么結就怎么結。以后,姐若是遇見了流民,施舍一些飯菜給他們,就算是幫弟弟還了那份情了吧!”
劉病已這般說了,坐在門口的扈大哥這次抬起頭來,無比震驚地望著劉病已,眼里的嫉恨已經(jīng)沒有了。
“好!姐答應你!你們先喝水,我馬上去準備?!泵范镎f著便去后廚忙活了。
梅二娘一走,寂靜的店鋪內(nèi)終于有人開了話頭:“哎!連年征戰(zhàn),加之災荒不斷,聚集到京城的流民越來越多了!”
“哎!可不是呢!杜縣東南城里的流民恐怕快要到兩三萬人了吧!人一多肯定亂哄哄的,治安,瘟疫,都是避免不了的?!?p> “噯!你這就錯了!他們那里現(xiàn)在可歸整了!我上午去東南城探望遠房一老人,就見他們有護衛(wèi)隊維持秩序,有工匠們領著年輕人造茅草房,還有人領著婦女做針織,連孩子們都有書生教授讀書?!?p> “是嗎?今年縣衙騰出手來管理流民了?”
“哪里是他們啊!聽說流民營中出了一位奇少年。這些都是他的主意。今天上午我還聽了他的什么‘病已評書劇場’呢,他說的那個評書,就是那個故事太好聽了!我都聽得入迷了!不過,他還沒講完,我明天一早還會過去聽。”
“是嗎?他講的是什么?”
“講的是一個故事……”
那人娓娓道來。
坐在里側的狗三兒傾耳聽著,撇著大嘴,朝劉病已伸出了大拇指。
連元大牛也欣慰地笑著對劉病已點著頭。
劉病已卻沖兩位搖了搖頭,低下眉頭,盤算著晚上的這場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