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黑夜刺殺
劉病已連忙提及了流民之事:“曾祖,如今天下萬賴龍恩浩蕩,流民一事已妥善解決,草民以為,該對善行義舉的富戶們進(jìn)行褒獎了,以助天下安撫,讓百姓靜心耕種,待今年五谷豐登,保佑我朝糧滿倉銀滿倉,滿朝繁華皆似錦。”
劉徹聽得心情大好,細(xì)瞇著眼一咂摸,突然靈光一閃,“臭小子,就你那點(diǎn)兒小心思,曾祖還是知道的。好吧,朕便答應(yīng)你了!”
“多謝曾祖!”劉病已深深鞠躬施一禮。
“走吧,出來的時日也有些久了,朕也累了。”
此時有馬匹拉著轎車近前來,劉徹踩著木凳子上了轎車。
剛在轎車內(nèi)坐穩(wěn),劉徹打開一點(diǎn)門簾說到:“別忘了把朕的心愛之物盡快送到長安去?!?p> 劉病已微微一笑,再次抱拳鞠躬下去,“曾孫領(lǐng)旨!”
夜晚襲來,春日的星夜早已吹拂起了陣陣熱風(fēng),令人舒服至極。
劉病已卻不忘叮囑城內(nèi)的人們喝水要煮開,肉菜要煮熟,進(jìn)城后要用酒精凈手消毒,出城門一定要帶口罩。
他還在城門口外設(shè)置了廢棄口罩回收專用桶。每日對廢棄口罩進(jìn)行噴灑酒精后,抬至荒郊野外挖坑焚燒填埋。
陛下親臨城池的消息不脛而走,大家對劉病已的敬仰之情更加濃厚。狗三兒面見劉病已時,彎腰的度數(shù)和微笑的濃意更勝一籌。
程謙也對劉病已多了一份恭敬。
羅百義還專門召集弟子們開了會,給大家表明了劉病已的身份,又催促大家干活兒要精細(xì)一些,還要更盡心一些。他剛剛宣布由他們制作的龍榻被皇上看中了,眾徒兒們歡呼雀躍。大伙兒的興致越來越高了。羅百義趁機(jī)敲打道:“沒有主公,就沒有我們羅家工匠的今日,大家一定要牢記心間,銘記一輩子?!?p> “徒兒知道了!”眾徒齊齊抱拳躬身行禮,回道。
當(dāng)夜,杜縣縣令張歐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实勰軄矶趴h東南城探查流民處理之事,雖然是看望他的曾孫,但那里是自己的地盤,劉病已所做的當(dāng)然是自己的功績。升官發(fā)財受表彰,指日可待。
這消息還是王諫連夜跑到張歐的小婦別宅,敲開了門跟他說的。張歐也不再為王諫的深夜打擾惱怒了。
王諫趁著張歐激動的時候,說到:“大人,我們不能不表態(tài),做些什么了!”
張歐立馬抬手吩咐到:“快喚扈大過來!讓他帶著衙役們前來?!?p> 等王諫奔出去十幾步,張歐突然喊道:“讓他們?nèi)タh衙!”
張歐這幾日以處理流民之事為借口,跟發(fā)妻請了幾日假,這幾日一直膩在小婦這里。若是被別的衙役知曉了,保不準(zhǔn)會透露給發(fā)妻。要知道衙役里面有發(fā)妻家的侄子。
王諫微微一笑,答應(yīng)一聲便快步離去。
未央宮,劉徹心情大好,唯獨(dú)容許自己狂縱一晚。他推掉了公文審批,也推掉了與美人們的晚宴,打發(fā)走眾人,獨(dú)自一人待在涼室殿里,一壺酒一杯又一杯地喝著。
“千古一帝?哈哈,朕乃千古一帝!”
劉徹回味著劉病已今日下午的一番話,著實(shí)心潮澎湃。
“知我者,曾孫也!好!好!”劉徹一仰頭將最后一杯酒灌進(jìn)嘴里。
……
蘇文侍奉劉徹早早地睡下,難得在戌時一刻的時候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將蘇二喚了來,低聲道:“你去一趟杜縣的昔陽家,告訴那個老匹夫一句話‘先禮后兵,好自為之’?!?p> 蘇二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抓抓頭皮皺起了眉頭。
“你把原話告訴他便可。另外,你拿著我的帖子,去一趟縣衙,敲打一下張歐,老夫交代他的事情可容忍不了幾日了,讓他抓緊?!?p> 蘇二大喜,他接過蘇文的帖子,便轉(zhuǎn)身快步溜出去了。
透過窗欞,望著沉寂的夜空,蘇文冷冷一笑:“不除掉你,我心里始終不安呢!只可惜皇帝老兒又要為此傷心一些時日了。”
他轉(zhuǎn)身伸了伸懶腰便喚一名宮女前來服侍他。
窗外的城墻上,有一個黑影迅速閃過,在黑夜中跳來跳去,逐漸遠(yuǎn)去了。
昔陽家,昔陽東青的密室里圍滿了長相窮兇極惡之人。他們是昔陽東青這些年從牢房里撈出來的死刑犯。給了他們昔陽家奴的身份,散布到周圍各縣,抓一些富戶的家人,行一些敲詐勒索。流民多了,他們便抓了女人與孩子送去山寨。
昔陽東青正仔細(xì)翻看著各地收入的匯總情況。
敲詐勒索在去年除了一個意外,險些把他給挖出來。他便行了變通之術(shù),靠著給那些山賊輸送青壯勞力和美麗婦女,討好山賊,以便暗自與他們勾結(jié)。他們負(fù)責(zé)搜集獵取對象的情報,山賊實(shí)施抓人,并出面對一些富戶進(jìn)行敲詐勒索??恐@個手段,昔陽家也分得了不少的錢財。況且,這樣以來還免去了巨大的風(fēng)險。
昔陽東青翻看著這段時間的收入,很是滿意。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收入囊中的錢財,基本上可以抵消了劉病已前來府上偷盜的錢財,以及燒掉的糧食虧損。
只是,他的獨(dú)生兒子為此丟了家伙,昔陽東青很是惱怒。
不過,這幾日他也想通了,正好借助兒子這一遭遇將其送入未央宮,做個服侍皇上的奴,不也很美嘛,至于傳宗接代的事情,兒子不行,自己還是可以的,再多娶幾房,多日夜操勞一下便是了。
為了兒子的將來,他最近跟蘇文走得愈發(fā)近了。甚至在禮品上更加地厚重?zé)o比。
蘇文也樂得跟這樣乖巧的富戶打交道,也就在很多事情上上了心。
“家主,有一個叫蘇二的人求見,他說是從宮里來的?!庇腥朔A報到,打斷了昔陽東青望著賬簿在沉思。
昔陽東青一聽是宮里來的人,猜測是自己的兒子的入宮之事有了著落,便吩咐到:“內(nèi)書房待客?!?p> “是!”
內(nèi)書房里,蘇二十分口渴地灌著涼開水,喊一聲:“來人,添水!”
等待下人前來續(xù)水,卻看到昔陽東青走進(jìn)屋內(nèi)。
蘇二也不起身,歪著頭吊兒郎當(dāng)?shù)赜孟卵劢切逼持絷枛|青。
昔陽東青連忙上前躬身施禮:“草民拜見蘇郎君?!?p> 蘇二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昔陽東青說到:“叔父讓我?guī)б痪湓捊o你。”
昔陽東青大喜,連忙問道:“可是為犬子之事?”
蘇二冷笑一聲,“還犬子?眼下先保住你的命再說吧!”
昔陽東青大驚失色,滿臉驚恐地望著蘇二。
“叔父讓我?guī)г捊o你,先禮后兵……還有……務(wù)必殺了劉病已,死而后生。”蘇二記不清蘇文的話了,但大體意思還是在路上琢磨透了。
依照叔父那般心狠手辣,他肯定要借助昔陽家的手除掉劉病已。
這招借刀殺人,叔父沒少干。自己也沒少替他跑這種腿兒。今日也是其中之一,不會有什么變化。
“什么!先禮后兵?”昔陽東青大驚失色,但他不理解這句話的具體含義,只是隱隱覺得有一種危機(jī)感急忙壓迫下來。
“請問蘇郎君,蘇大人有沒有說一些關(guān)于老夫的事情?”
“哦,有的?!庇腥私o蘇二倒了滿滿一碗涼開水,蘇二一飲而盡,然后說道:“叔父說皇上御批的嘉獎令明日便可到來。”
“嘉獎?”昔陽東青的臉上頓時顯出了狂喜之色。
不過,他突然想通了一個關(guān)節(jié),“先禮后兵?難道這個嘉獎就是‘禮’?那么‘兵’呢?”
昔陽東青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劉病已,你既然不仁,休怪我不義!”
蘇二斜瞥他一眼,見火候到了,便起身告辭。
蘇二知道,昔陽東青會當(dāng)即召集人開始行動了。這個時候,他待著這里就是多余的。
何況,他要拿著叔父的帖子去找縣令張歐,去他那里好好敲打一番。一想到有有水可撈,頓時全身興奮,恨不得多長兩條腿,盡快到達(dá)張歐的府中。
昔陽東青果然命這些亡命之徒今夜奔襲東南城,對劉病已實(shí)施刺殺。
望日的圓月早早地從東山頭爬起,將天空與大地照得分外明亮。
一些黑影迅疾地在竄入杜縣的東南城,他們攀上城墻,飛上屋頂,朝著某一處房屋奔去。
一處茅草屋,那里的燈盞還亮著,里面有一少年正在燈下捧著竹簡讀書。
天氣剛剛轉(zhuǎn)暖,但劉病已卻已經(jīng)將百葉窗打開了。
他喜歡聽著蟈蟈的叫聲,還有一些蟲鳴聲看著書。
這使他回味起了過去對“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這一田園生活的憧憬。
前世身為白領(lǐng)的他,沒日沒夜地加班,還賺不夠每月的房租費(fèi)和各種開支,孩提時整天享受到的田園時光,在多少次疲憊的崗位上幻想過,憧憬過??山Y(jié)果呢,還不是把一切夢想停留在了夢想階段。
如今,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了這種田園生活,怎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他有時候在想,過一個與世無爭的生活,也不枉費(fèi)多續(xù)這條命一回,也算是對前世的一種彌補(bǔ)了吧。
可自己這身份,著實(shí)尷尬,總是把不相干的人或者棘手的事招惹來,自己哪能過一份太平日子噢。
想到這里,劉病已就覺得熬夜點(diǎn)燈看書,簡直是對自己的摧殘,對自己珍貴生命的褻瀆。
“好吃不過餃子,舒服不過躺著,睡覺!”
劉病已打了一個大哈欠,伸了個懶腰,吹熄了燈,借著明亮的月色,往小床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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