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又是一片嘩然,大家不明所以的看著程瀚宇,這位程律師什么意思?
大家都不是傻子,何況程瀚宇這話的意思也并不深奧,他就是在說宋囡囡沒有抄襲漁歌,相反是漁歌抄襲了宋囡囡。
“我反對!”申律師被程瀚宇這一連串直接沒有任何鋪墊的操作打的措手不及,終于著急的站出來反對。
法官沉吟,“反對無效,請被告律師舉證?!?p> 程瀚宇感謝法官后,將一沓資料遞給書記員。
很快原主以前的作品和宋與荷近期的作品都被展示了出來。
不少人疑惑他們看過宋囡囡之前的作品并沒有見過什么天鵝啊,為什么這位程律師要睜眼說瞎話,但很快疑惑被解開,所有人閉嘴看著宋囡囡的畫。
的確,宋囡囡的作品上每一幅都有天鵝標志,只是并不是大家日常以為的那種,而是她將天鵝這個形象融入到了整個作品里,要么大家沒有注意到,要么天鵝的形象太意象,但當它們被完全展示出來,大家就發(fā)現那是天鵝,都是天鵝。
第一幅里的天鵝是一只模糊的影子,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到,后面那些天鵝要么藏在波動的深色水光里,要么和大樹融為一體,它似乎同她的主人一樣總想將自己隱藏起來。
宋與荷也是在研究了宋悅糖的所有作品后發(fā)現的,并且延續(xù)了原主的這一風格,只是她不是原主,所以在最初模仿原主的風格后,在最后一張畫里終于讓那只天鵝露出了一抹真實的樣子。
它怯懦又傲慢、俯瞰眾生又似茫然悲慟,帶著那么點好奇從艷麗的花簇里探出半個身子,矛盾卻讓人一眼難忘,沒有日常天鵝的那種美反而有點丑,可在場專注看著畫的人就是輕易被擊中,一顆心都跟著它在探看這世界。
大家甚至忘了漁歌的畫。
這一刻真相不言而明。
宋與荷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目光淡淡的落在宋若晴的臉上。
本以為今日穩(wěn)勝的宋若晴此刻臉上再沒了之前篤定的淡然,反而露出一抹局促,下意識的去看旁觀席上那個人。
宋與荷跟著她的視線一起望去。
在開庭前宋與荷就猜測到于君逸會到場,可她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在意,但這一刻她順著宋若晴的視線還是望了過去。
沒有上次那種難以自持的顫抖,可心臟仍似被人撅住有片刻的無法呼吸。
那人還似初見那年一般周身的溫文爾雅,五官清雋又不似傅三那般銳利矚目,帶著少女無法抵御的親和力,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是她曾經迷戀的模樣。
呵呵。
宋與荷在心底輕輕的笑了一聲,在對方看過來時斂下目光。
她還不夠強大,可以招惹但不能暴露。
宋若晴沒注意到宋與荷這邊的動靜,在和于君逸對上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收回視線對宋與荷投去一抹歉意,“抱歉宋囡囡小姐,這是一場誤會?!?p> 宋若晴的聲音將大眾拉回現實世界,清醒過來的人們替她辯解,“對,這是一場誤會。”
“這不是一場誤會。”聽著旁觀席上的聲音,宋與荷掃了眼宋若晴的臉色,然后看向審判席一字一句的說。
“原告請慎言,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意指控,我可以代表我的委托人告你損害他人榮譽。”申律師知道大勢所趨卻不敢輕易讓宋與荷給宋若晴扣上抄襲的帽子,那么他的職業(yè)生涯就完了。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程瀚宇平淡的看著申律師說。
不止現場,直播間上千萬觀眾同時一振。
漁歌抄襲宋囡囡?
這是什么年度大反轉!
本來以為是個誤會都夠打臉了,如今怎么成了漁歌抄襲宋囡囡?
彈幕安靜的到詭異。
旁觀席吳賢雅死死的握拳看向風若若,“你不是說這是百分之百勝算的事情嗎?”
風若若臉色泛白,要知道這件事可是她起的頭,如果到最后不但沒有將宋囡囡定在恥辱柱上,還最后把宋若晴的名聲搭進去,那她還不被宋若晴恨死?
可她也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嘴巴張了張,“不可能,若晴可是漁歌,漁歌是誰?她可是插畫界不可超越的神,怎么可能抄襲?”
“是嗎?”吳賢雅危險的看了眼風若若,心中想的卻是宋若晴這種野種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不過今天真是便宜宋悅糖這個小賤人,這種情況下居然能叫她反敗為勝,真是可惜!
韓天宇也目光盯著宋與荷,只是不同于其他人,他是知道宋悅糖為什么喜歡天鵝的,因為那是他的創(chuàng)意。
他沒想到這么些年過去宋悅糖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看來之前是他太沖動,他就說宋悅糖怎么可能真的放下他?
“關于的我畫中最受質疑的天鵝形象,我的靈感來自于小天鵝福利院,來自于對天鵝美好的幻想和對自己未來的憧憬,那么我想問問漁歌小姐你的天鵝形象靈感來源于何處?”在程瀚宇說完那句誰說我們沒有證據后,宋與荷在眾人的目光中忽然反問宋若晴。
宋若晴一愣,“我……這和本案有關嗎?既然證明只是一個誤會,宋囡囡小姐倒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p> “并不想這么麻煩,但捍衛(wèi)原創(chuàng)是每一個創(chuàng)作者的義務,我希望讓犯錯者知道抄襲是我的底線不容觸碰。”宋與荷一字一句的看著宋若晴說完才繼續(xù)道,“宋若晴小姐這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以此為戒,也希望宋若晴小姐可以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遭遇了一個月的網暴,一句誤會就想草草了事,到底是她咄咄逼人還是有人太過無恥?
宋若晴對上宋與荷的目光,心莫名緊縮了下,又生出一種奇怪的熟悉感,可眼下的困境讓她無法多想,她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我和未婚夫在澳洲旅行時曾救助過一只受傷的天鵝,我作品里的天鵝靈感便是來自于此?!?p> “原來如此?!彼闻c荷沒有追問,只是感慨一句。
申律師立馬道,“宋囡囡小姐不要忘記我委托人的作品比你的作品早發(fā)三天,即便不是你抄襲她,也不能反過來暗示大眾我的委托人抄襲你,這是詆毀!”
“誰說我的作品比宋若晴小姐的晚發(fā)?”宋與荷聽了律師的話淡淡的反問。
宋與荷一句話又成功讓現場的所有人愣住,難道不是宋囡囡的作品比漁歌的晚發(fā)嗎?為什么宋囡囡要這么說!
沒理會眾人的疑惑,宋與荷看向了程律師。
程律師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直接把證據交給了法官。
法官看完之后傳遞給其他陪審人員,大家看完之后默默的合上資料,現場其他人被這一操作弄的心癢難耐都想知道程瀚宇提交了什么證據。
工作人員理解現場眾人的情緒很快將證據展示了出來,大家發(fā)現這是一張青川畫廊官網的截圖,圖上圈出了視頻發(fā)布的時間,同時又在視頻內容里截到一張畫,正是漁歌認為宋與荷抄襲她的那張畫,只是畫面出現的很短暫,好在很清晰,可以看出那張畫在早于宋囡囡發(fā)布在快看直播之前就已經出現在了青川畫廊的主頁里,正是宋與荷與青川畫廊的那次合作視頻。
宋與荷在剪輯中正好把那張畫剪輯了進去,只是因為當時主要宣傳的青川畫廊,那幅畫出現不過三秒沒有人在意。
舉證結束后現場異常的安靜。
所以究竟是誰抄襲了誰還是真的只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