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可不必,謝謝!
洛乾風(fēng)中凌亂:“............”
他下了趟江南,連家都未回就先來了王府,結(jié)果居然撲了個空!
洛乾不高興了,說什么都要在府中等著君墨寒回來。
三年前女兒出嫁,他這父親遠在千里之外就未見過女婿,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有機會了,他得見著了再走。
不然過幾天,他又有事出遠門,又得見不著了。
看著面前已三盞茶下肚的洛乾,洛九離著實無語。
“我說爹,你就先回去吧,他回來了我讓人通知你還不行么!”
“不行!”洛乾仰頭又是一盞茶下肚,放下杯子,辛夷為他續(xù)上。
“............”
老頑固!
洛九離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勸,翻了頁話本,撐著頭,繼續(xù)看自己的。
這時,紫蘇從外面進來,在洛九離耳邊說了幾句。
話剛說完,還未待她反應(yīng),門外就傳來了君墨寒的聲音,“爹來了,阿離怎么不差人告訴本王一聲?!?p> 洛九離:“............”
不差人告訴你,你不也趕回來了么!
看著門外進來的人,洛乾忙起身行禮,“草民參見............”
“誒,爹多禮了?!本鲎÷迩鞍㈦x是本王王妃,你是阿離的爹,自然也就是本王的爹,一家人不講這些虛禮?!?p> 洛九離:“............”
這爹啊爹的,叫得還挺順口!
“王爺折煞老夫了!”洛乾受寵若驚。
別看他在自家女兒面前大大咧咧,跟個傻子似的。
但他好歹也是首富,本質(zhì)上還是個老油條,有著生意場上該有的圓滑。
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他心里門兒清。
“這里都是自己人,爹不必掬著。”君墨寒讓洛乾坐下,親自為他奉了盞茶。
這時,康祥從門外進來,手上不知端了個什么東西,用紅色綢子蓋住的。
他走到君墨寒面前,躬了躬身,“王爺。”
“嗯?!本畱?yīng)了聲,伸手扯開蓋在上面的紅色綢子。
一套上好的鎏金紫砂壺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這,這是............”洛乾看直了眼。
他這人沒什么愛好,偏偏就好紫砂壺這口。
他小心翼翼的拿著杯子看了看,輕輕放回去,又寶貝的捧著壺看了起來,當看到壺底的字跡時,驚道:“這是余貞的真跡!”
洛九離微驚,側(cè)目看了過去。
余貞是太祖時期家喻戶曉的大書法家,曾為太師,桃李滿天下。
一手字體寫得狂而不羈,如其人,看重禮法,卻又不被禮法所束縛,在位期間,為民生民計做了不少好事。
若說鎏金紫砂壺有價。
那么,有了余貞真跡的鎏金紫砂壺就是無價的。
“這是本王去年征戰(zhàn)玄月時,見它好看才留下的?!本?,“倒是沒注意到壺底有什么余貞真跡,還是爹慧眼如炬,留在本王手里也是明珠蒙塵,既如此,這鎏金紫砂壺便當是我送于爹的見面禮了?!?p> 洛乾滿心撲在了鎏金紫砂壺上,寶貝得連摸一下都舍不得。
哪里還顧得君墨寒對他的稱呼。
聽到君墨寒說這壺送他了,他連連點頭,“誒,好,好好,乖孩子!”
那眼看得直直的,連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洛九離嘴角微抽。
呵呵!戰(zhàn)斗力為負數(shù)的辣雞!
一個壺就給他收買了!
出息!
洛乾被留下來用晚膳,與君墨寒面前一人一壺酒,頗有秉燭夜談之勢。
酒過三巡后…………
“老弟?。∧愣疾恢牢疫@么些年是怎么過的!”洛乾醉醺醺的打了個嗝,手搭在君墨寒肩上,“就我夫人,你知道吧,你不知道,她,嗝,她一生氣就不許我進屋去睡,還,還罰我跪搓衣板,嗚嗚嗚嗚!”
洛乾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仰頭一杯酒下肚,用力拍了拍君墨寒的肩,繼續(xù)哭訴道:“你,你說我好歹是個堂堂首富是吧,可是我兜里可比你們誰,誰都干凈,嗝,我夫人,夫人每個月就只給我這,這個數(shù)!”
洛乾比了個手勢。
君墨寒也喝得醉醺醺的,他看著洛乾的手,理解的點了點頭,“嗯,五十兩,是有點少!”
“不,不是!”洛乾擺手,吃了口菜,“是五,五百兩,你說五百兩這么少,能做些什么是吧!”
他拿起酒杯與君墨寒碰了下,“老弟??!你以后可一定不要混成了老哥,哥我這個樣,被媳婦兒掬著掬著的,太慘了我嗚嗚!”
“爹你放心,阿離是個溫柔的,她對我,對我好著呢!”君墨寒也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下,一飲而盡。
“嗨,老弟你這么說可就是太,太假了??!我的女兒,她溫柔不溫柔,我這個當?shù)倪€能不知道?!”
洛九離默默扶額,實在沒眼看下去。
這亂七八糟的稱呼!
絕!
她朝辛夷勾勾手。
“主子,怎么了?”辛夷半蹲下身,小聲問。
洛九離看了眼還在碰杯喝酒的兩人,無奈的在辛夷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
“是,奴婢這就去?!毙烈牡昧朔愿?,微微福身,轉(zhuǎn)身離去。
酒桌上,兩人還在繼續(xù)。
“我跟你說啊,我這女兒,從小練武,跟著她師父,就是那,那個白華老頭子,經(jīng)常的走南闖北,你說一女孩子,我和她娘也沒想將她當成大家閨秀的來養(yǎng),但是這世道多危險是吧,她一女孩兒跟著一老頭東南西北的跑,哪個當父母的會不擔(dān)心!”
他屈指在君墨寒桌前敲了敲,“換做是老弟你,你擔(dān)心不擔(dān)心!”
“嗯,擔(dān)心!”君墨寒重重點頭。
“不過啊,老弟,我這女兒還是乖的,你要對她好知道吧!”洛乾悶頭一口酒,“你,你要對她好,可,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一走就就是好幾年,那樣不好,不好!”
“本王離京三年,委屈了阿離,爹放心,以后本王無論去哪里,自是不會拋下阿離不管的?!本脵C表了個忠心。
洛九離:“............”
大可不必,謝謝!
不知過了多久,在洛九離望眼欲穿之下,門口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婦人身影。
婦人皮膚生得白,穿了身深寶藍衣衫,一舉一動優(yōu)雅而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