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穿紫色華服的男子的示意下,王境武者驅(qū)散圍觀熱鬧的人群,包括守衛(wèi)城池的士兵,也按照命令離開了這里。
身穿紫色華服的男子操控附近的陣法,使用秘術(shù)變出一面大鏡子,鏡面顯示出王昊然正坐在桌子旁與朋友吃飯的場景。
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浪子從遠處走來,直奔王昊然而去,幾人說了一些話,王昊然的臉色無比鐵青,但浪子不為所動,右手拔刀,緩緩將刀拔了出來。
王昊然一臉憤懣地起身,站在道路旁,拿出一把長刀。戰(zhàn)斗開始得莫名其妙,結(jié)束得更快。剎那間,兩人身影錯開,王昊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卻只能不甘地倒下,而浪子輕輕吹刀身上的血跡,說了一句話后,一邁步就消失在畫面里。
身穿紫色華服的男子瞇著眼睛,反復琢磨浪子的那一刀,許久,他的臉色有些深沉,下令道:
“將西門小雪的畫像傳開,吩咐所有人看到他后立即發(fā)出信號,不得與他對決?!?p> 隨后,他跟下屬傳音道:“派其他王境武者前往客棧探查那個人的底細,就算不能擊殺,也不能無功而返?!?p> “是?!蓖蹙澄湔叽舐暣鸬馈?p> 一個莊園內(nèi),一名女子正在湖邊盤膝打坐,忽然,她睜開眼睛,注視正在緩緩靠近的浪子。
女子身上的氣勢轟然爆發(fā),莊園的陣法發(fā)出警報,她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西門小雪?”
“正是,”宋楨一步步靠近,右手摸著刀柄,感受著由于對方氣勢爆發(fā)而引起的風,長發(fā)飄起,“你是雙刀王?”
“你從哪里來,有何目的?”雙刀王拿出兩把彎刀,小心戒備,盡量拖延時間。
她已經(jīng)將消息傳遞出去,也有武者正在注視這里的一切,但她擔心自己活不下來。盡管對方的氣勢無比收斂,但她依舊感到膽顫心驚。
“拖延時間毫無意義,對決未分出勝負前,除非皇境武者,否則沒有人能夠進入這片空間。”宋楨打破了對方的幻想。
“我只在這里停留三晚,一晚殺三名刀客,三天后,我就離開?!彼螛E臉上流露出一絲憤怒,“你們太弱了,根本不配練刀,你們繼續(xù)活著,就是對刀道的侮辱。”
雙刀王咬牙,怒聲喝道:“不到最后一刻,誰生誰死尤未知?!?p> “你的話,已經(jīng)將你的膽怯暴露無遺,失去了一往無前的銳氣,你的刀已經(jīng)鈍了。”
刀光如雪,冰冷、飄忽,極致內(nèi)斂,卻無比強大。
隨著這片空間被擊破,眾人出現(xiàn)在莊園內(nèi),但宋楨已經(jīng)消失,湖邊只有一具女子的尸體。
一夜之間,西門小雪這個名字傳遍了整個秘銀之城的武者圈,一些武者臉色鐵青,對外宣稱有所領(lǐng)悟需要閉關(guān)幾天。
無一例外,這些武者都是以刀為武器,平日里吹噓自己刀法如何了得,這時卻躲起來暫避風頭。
皇境武者不出,秘銀之城沒有人可以限制宋楨,即使他只使出了部分實力。
他回憶自己出場的畫面,有些滿意,但沒有表露出來。沒多久,他就來到了客棧,在暗處隱藏。
感覺到宋楨的到來,沈梧桐暗自點點頭,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接下來,就該有王境武者摸進來試探他的底細,甚至想殺他,但沈梧桐沒有慌,伸手利用因果線條借助宋楨和小鈴的力量,布置現(xiàn)場。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利用令牌潛入客棧,他沒有鋪開精神力,因為精神力會暴露他的存在。
他將精神力限制在自身兩米左右,小心翼翼地靠近沈梧桐的房屋。由不得他不謹慎,今晚已經(jīng)死去三位王境武者,他不想成為第四個。
“開口斷生死、睜眼定未來”的口號讓他心驚肉跳,他不想接這樣的任務,但沒有辦法,他實力最弱,還沒有后臺。
順利摸到沈梧桐的房門前,他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但接著更加緊張。對于他來說,眼前普普通通的房間就是龍?zhí)痘⒀?,但他不得不闖進去。
利用令牌干擾陣法后,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小心翼翼地觀察房間,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他屏氣進入內(nèi)房,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他徹底放松下來,雖然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但沒有人在房間內(nèi),是再好不過的結(jié)局。
蒙面男子轉(zhuǎn)身打算離開這里,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茶杯蓋被移動過,被嚇得差點奪門而逃,他滿頭大汗,卻一動不動,仔細看著茶幾。
反復觀察未發(fā)現(xiàn)異常后,他走了過去,看到茶水正在茶幾上寫著字:
“老夫反復推測后,發(fā)現(xiàn)此時不宜與鐵樹棋小友見面,不得不離開,望珍重?!?p> 最后一筆寫完后,前面的字由于茶水蒸發(fā)而看不太清,但蒙面男子內(nèi)心無比震撼,因為鐵樹棋正是他的名字。
他恭敬地朝著房間拱手,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他不打算將茶水寫字的事情上報,因為房屋內(nèi)無人的探查結(jié)果已經(jīng)足夠應付上面。
等到蒙面男子關(guān)上門離開后,沈梧桐忍不住大笑起來,同樣大笑的還有在另外一個客房的小鈴。
沒過多久,又有一名蒙面人進入房間,但這個人比鐵樹棋大膽許多。
進來后,他快速探查房屋,確定沒人后,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客廳椅子上,自顧自地倒了一碗茶水,也不嫌棄茶涼,喝了一大口。
沈梧桐坐在另外一邊的椅子上,稍微打量了幾眼,擔心被發(fā)現(xiàn),沒有長時間注視他。
喝完茶后,蒙面人重新戴上了黑色面罩,起身離開,臨走前不忘關(guān)門。
另一邊,大鈴正在查探被關(guān)押女子家屬的情況,在賭場下面,她從那些女子的心靈世界得知了她們的家庭信息,只需要按照地點找到她們的家屬,就能探知這些人對于失蹤女子的態(tài)度。
大多數(shù)家屬都是普通人,大鈴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他們的心靈世界,即使他們正在做著手中的事情,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入侵。
稍微查看完一個人的心靈世界后,大鈴不禁搖搖頭。人都是健忘的動物,尤其在朝不慮夕的日子里,忘記一個人更是簡單而迅速。
就像大鈴剛看完心靈世界的這個人,是女子的弟弟。對于他來說,姐姐的離去意味著每天需要使用的錢減少,每天的伙食能夠更加豐盛,除此之外,父母的爭吵少了許多,母親也不會夜晚偷偷進入他房間內(nèi)抱著他哭。所以,這個人覺得姐姐的離開是一件好事,他期待姐姐永遠不會回來。
大鈴不再查看女子父母的心靈世界,轉(zhuǎn)身離開,前往下一處地點。
直到夜深時,不再有人前來沈梧桐的房間查探情況,但沈梧桐沒有放松警惕,依舊坐在椅子上。
他利用因果線條連接小鈴的心靈世界,隨后,兩人一同小心摸進鐵蘭心的心靈世界。
鐵蘭心身上有皇境武者的印記,這個印記十分隱秘,雖然只有發(fā)信號示警的效果,但沈梧桐和小鈴無比小心,唯恐驚動了鐵家的皇境武者。
小鈴心甘情愿地成為了工具人,沈梧桐連因果之意都沒有用,而是仔細摸索因果線條,在鐵蘭心的心靈世界內(nèi)探索。
沈梧桐利用因果線條看到了不少畫面,尤其是一些被隱藏的畫面,他不禁感到大有收獲。他見好就收,與小鈴一同離開鐵蘭心的心靈世界。
意志回歸身體后,沈梧桐利用因果線條將畫面?zhèn)鹘o小鈴。小鈴看完后,情不自禁地感嘆一句“一家族的人渣”后,開始謀劃接下來的事情。
沒有收到小鈴的回話,沈梧桐內(nèi)心滿意地點點頭。小鈴愿意按照任務方案計劃的那樣,即使遇見也不溝通,沈梧桐覺得秘銀之城的任務有希望順利完成。
時間在平靜中流逝,太陽準時地劃破黑暗,冉冉升起。
秘銀之城,有些地方并不平靜,三個王境武者的死去,給武者帶來極大的沖擊,尤其這三位王境武者名聲不小,戰(zhàn)績斐然。
下樓后,沈梧桐一眼就看到在大廳等候他的王飛合和鐵素心、鐵蘭心姐妹。
“這么巧,三位怎么都在這里?難道在等老夫?”沈梧桐捋捋胡須,施施然來到眾人面前。
王飛合尷尬地笑笑:“在下代表家族來的,昨晚有大事發(fā)生,特意來請前輩幫忙?!?p> “素心也是代表家族前來嘮叨前輩,還請前輩移步,前往警戒所?!辫F素心臉帶歉意,昨天家族中有人想謀害天算子,今天家族就讓她過來請他幫忙,她內(nèi)心非常愧疚。
沈梧桐瞬間明白了,原來鐵家和王家找了兩個“熟人”來請他占卜推算。
“昨晚有大事發(fā)生,三個王境武者被一個叫做西門小雪的刀客一刀格殺,城主府想讓前輩推算西門小雪的下落和來路。”
“西門小雪?刀客?”沈梧桐一臉驚訝,看到王飛合和鐵素心點頭后,他趕緊搖頭,往門外走去。
“難怪老夫推算不出你們?yōu)楹握疑祥T,原來是這么回事,這件事,老夫幫不了,無能為力?!?p> “為何?”王飛合和鐵素心趕緊問道。
“你該不會害怕了吧?”鐵蘭心心直口快,質(zhì)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