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人潛入,大鈴內(nèi)心詫異,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不引起她布置半小時的陣法警戒而進入這里,提高警惕,卻突然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詫異之余,大鈴內(nèi)心玩味,她認識這個人,疑似鐵素心的黑暗面,涉及到超級勢力,是六號強調(diào)需要避開、不宜牽扯過多的人。
血魔女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被這個逃跑的鐵家客卿看到,盡管沒有刻意隱藏,但她天生就能與黑暗融為一體,卻被這人一眼就看穿位置。
“她強行送上門,無法避開,當作不知道她的身份應該就沒問題吧?!贝筲彴抵兴妓鳌?p> 她不露痕跡,繼續(xù)教這群人唱歌,當血魔女不存在,偶爾給大家介紹歌詞的意思,講講自由和平等。
城外,沈梧桐猛地站起,震驚地看著秘銀之城,一臉難以置信。
秘銀之城,無數(shù)因果線條在移動,因果蛛網(wǎng)在變化,像是精密的機器,正在切換另外一個狀態(tài)。
因果蛛網(wǎng)具有糾正的效果,沈梧桐使用因果之意拿走一根線條,蛛網(wǎng)會自動伸縮,重新穩(wěn)定。
但這種整個因果世界的劇烈卻完美的變化,沈梧桐還是第一次看到。
因果世界沒有崩潰,但線條在移動,舊的因果蛛網(wǎng)消失,新的因果蛛網(wǎng)出現(xiàn),變化劇烈,卻悄無聲息。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小鈴問道,抬頭看秘銀之城,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沈梧桐深吸一口氣,說道:“未來改變了?!?p> “你不是認為未來不存在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梧桐解釋道,“未來確實不存在,但秘銀之城發(fā)生了某種變化,比如快要落地的葉子,大風突然出現(xiàn)將它吹起,它會落在哪里,或者掛在樹上,已經(jīng)無法知道?!?p> 小鈴瞬間明白了沈梧桐的意思,剛想出聲,沈梧桐繼續(xù)說道:“我聯(lián)系三號,你帶著我去地下庇佑所,那里是變化的中心?!?p> 小鈴點頭,兩人于林中消失。
湖邊,宋楨不露聲色,繼續(xù)修煉,而鐵桁遠帶著網(wǎng)潛入黑暗中,劍魔分身也在往地下庇佑所靠過去。
血魔女坐在空泥土墩子上,除了大鈴外,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包括王飛合與杜曉越。
被選中的十名少年聽得津津有味,就算是內(nèi)心抵觸的王飛合和杜曉越,也在認真傾聽。
“武者是天生的統(tǒng)治階層,對于非武者而言,除了費盡心思成為武者外,似乎沒有了其他出路,這也正是所有城池的通病。”
正在說話的大鈴猛然抬頭,剛準備動手,卻突然放下防備。
血魔女也意識到不對勁,想遁入黑暗離開,卻被一張網(wǎng)逼退,她瞳孔緊縮,認出了這張網(wǎng),雖然威勢強大數(shù)倍,但這正是鐵桁遠的武器。
她驀然回頭,卻看到大鈴滿是歉意的臉。十個少年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王飛合和杜曉越正在與困意作斗爭,他們艱難地調(diào)動元氣,卻發(fā)現(xiàn)效果不大,眼皮越來越沉,連靈魂都變得無比沉重。
大鈴思索后,擋到血魔女身前,看向門口的位置,說道:“我不太理解?!?p> 沈梧桐推門進來,隔著黑色的紗布,看著血魔女。
她是因果世界變化的中心,她的體內(nèi)出現(xiàn)了光亮,很小,卻異常刺眼。
“四號,你越界了?!迸c沈梧桐一樣,小鈴也隱藏在斗篷內(nèi),她看著大鈴,內(nèi)心輕輕嘆氣。
“噗——”王飛合和杜曉越支撐不住,被迫地進入沉睡。
“我只是按照計劃行事,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在路上時,小鈴就通過杜曉越知道了大鈴教授的歌曲和說的話,沒想到打擦邊球的大鈴竟然辯解。
她沒有與大鈴爭辯,看向沈梧桐,等待他的決定。
沈梧桐仔細地看著血魔女身上的光亮,小心地窺探她身上的因果線條,白色紐扣在手中翻飛。
因果世界發(fā)生劇烈變化,事情會發(fā)生怎樣的改變,原本的計劃能否完成任務,沈梧桐都無法得知。
等到因果世界平靜,觀察因果蛛網(wǎng)后,他也許能夠評估計劃的成功概率,也許無法再窺探鐵家的小世界。
但沈梧桐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許秘銀之城的因果世界不會重歸平靜。
許久,沈梧桐悶哼一聲,身形晃動,眼睛流血,瞳孔幾乎碎掉。
生蘿種又變成勞碌的救生員,吐出綠色的氣息,幫助沈梧桐療傷。
“六號,這次的任務我們放棄,我們回去?!毙♀彽穆曇粼谏蛭嗤┑男撵`世界內(nèi)響起。
沈梧桐轉(zhuǎn)頭,看向小鈴,但眼睛還沒有恢復,只能看見漆黑一片。
“半途而廢,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要對你們負責?!?p> 盡管內(nèi)心無比復雜,遺憾與難過交替,但小鈴沒有表露出來。
她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能夠任性妄為有趙璞玉兜底的隊員,她現(xiàn)在是需要幫隊員兜底的副隊長,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
放棄是艱難的,尤其這是她第一次帶著第四隊執(zhí)行任務,前期的任務都很順利,到了這一步,主動說放棄,已經(jīng)用盡了她全身的勇氣。
她沒有趙璞玉的能力,但不想沒落了第四隊的威名,深思熟慮后,決定利用沈梧桐的能力,主動接下這個任務。
但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變故已經(jīng)發(fā)生,其中的危險,她心知肚明,只能選擇放棄。
沈梧桐敢利用鐵蘭心算計鐵家的皇境武者,而讓他主動避開的血魔女和鐵素心,其潛在危險遠比鐵家的皇境武者可怕。
“如果要對我們負責,那么你應該更加堅定?!?p> 沈梧桐摘下斗篷,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他笑著說道:“初次見面,禮儀不周,還請見諒。”
血魔女皺眉蹙額,沒有繼續(xù)隱藏身影,這些人都能看到她,隱藏的意義不大,而且,她感覺到致命的危險。
鐵家那么多王境武者都無法困住她,但鐵桁遠卻用一張網(wǎng)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思緒很亂,覺得這些人與鐵家無關,但無法解釋那張網(wǎng)的出現(xiàn),她與鐵桁遠交過手,對那張網(wǎng)并不陌生。
“我叫鳳凰,她叫杜鵑,他是烏鴉,她是鴕鳥,這是狐貍,不知你該如何稱呼?”沈梧桐指著大家說道,算是為血魔女介紹眾人。
“我——”血魔女剛準備說話,卻被沈梧桐打斷。
“現(xiàn)在問名字沒有意義,”沈梧桐坐在空的泥凳子上,拿出一枚白色的紐扣,“你不請自來,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讓我們很苦惱?!?p> “但是,我們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們?yōu)榱嗣劂y之城的未來而來,你是秘銀之城的居民,可以與我們一同為了秘銀之城的未來而戰(zhàn)斗?!?p> “???”血魔女滿頭疑惑,但沈梧桐絲毫不在意,他繼續(xù)說道:
“我這里有一枚白色的紐扣,凹進去的這面是正面,另一面是反面。我會拋起這枚紐扣,你來猜正反,如果你能猜對,你就可以加入我們,如果不能,那很抱歉?!?p> “你這是什么鬼游戲?”血魔女嘲諷道。
“這是殺人的游戲,你先猜,我再拋紐扣。”
“要打就打,雖然你們?nèi)硕啵也慌履銈??!?p> “等你輸了,我們再來打?!?p> 血魔女情不自禁地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但接著她就感覺到不對勁,雙方敵對,為什么她會將對手的觀點聽進去?
大鈴輕輕戳了一下她,血魔女有些扭捏,但大鈴對她沒有惡意,她自然不能忽視大鈴的意見。
“我猜正面?!?p> 沈梧桐點頭,大拇指彈飛這枚紐扣。
血魔女偷偷感知這枚紐扣的情況,想做點手腳,卻不料靈魂力鋪了一個空,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沈梧桐善意地笑道:“這是命運在替大家做決定,誰也無法影響命運的選擇?!?p> 血魔女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看清楚這枚紐扣,白色紐扣盡管轉(zhuǎn)得不快,但映在她的眼中,就變成幻影。
白色紐扣落到泥桌上,沒有彈起,沒有旋轉(zhuǎn),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正面朝上?!鄙蛭嗤┥焓謸炱鸢咨募~扣。
大鈴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但小鈴卻說不出話,百味雜陳。
湖邊,宋楨臉上變得凝重:“會發(fā)生皇境武者大戰(zhàn)嗎?”
盡管血魔女疑惑不解,但沈梧桐沒有跟她解釋,說道:“歡迎你加入夜光,我是鳳凰,你可以給自己取一個代號?!?p> “代號?”血魔女偏著頭,眼睛緊盯著沈梧桐,卻得不到解釋,猶疑地說,“血魔女?”
“這個不行,既然你沒有頭緒,那我?guī)湍阕鰶Q定,就叫短尾鹱,這個名字不錯?!?p> “夜光不是兇獸收容所吧?”
“不是。”沈梧桐有些遺憾,其實動物園更加貼切,但是血魔女不知道動物園是什么。
“你們繼續(xù)吧,我們明天見?!鄙蛭嗤┪⑽澭?,戴上了斗篷,帶著小鈴和宋楨的分身離開。
王飛合和杜曉越的困意消散,他們快速醒來,十個少年也開始轉(zhuǎn)醒。
大鈴拉住想要躲進黑暗的血魔女,讓她偽裝成一個少女,對著一臉警惕的王飛合、東張西望的杜曉越說道:“這是夜光總部的成員,叫做短尾鹱,你們過來自我介紹?!?p> “???”兩人一臉迷茫,夜光還有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