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裂開嘴巴,盡管文斗被干擾,但他沒有驚慌,對方的實力只是神橋境而已,翻不了天,送上門更好,直接下殺手,除掉一個后患。
大牛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著說道:“小猴子,你這么細皮嫩肉,耐糙嗎?”
沈梧桐忽略他話中的不當之詞,覺得此事還能再挽救,他示意大家冷靜,聽他說話。
“據(jù)我所知,文斗一共分三場,我是魔猿山的弟子,應該有權利參與這場文斗?!?p> 隨后,他給師姐傳音道:“師姐,你快認輸,然后離開文斗空間,將這里交給我?!?p> 師姐陷入沉默,沈梧桐準備追問時,外面有人喊道:
“葉落師弟,之前已經(jīng)進行過兩場文斗,參加的人是魔猿山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他們已經(jīng)認輸了,你快帶著沁悅出來,這場文斗根本毫無意義,沒有必要堅持?!?p> “不能認輸?!碧K沁悅給師弟傳音,眼中噙著淚水,如果這場戰(zhàn)斗直接認輸,那么魔猿山是什么,是笑柄嗎?
師弟的處境更加危險,雖然他是無意闖入文斗空間,但宗門規(guī)矩不問緣由,只在乎結果。
“師弟,強闖文斗空間是大罪,你快出去,快去尋灰人的據(jù)點,尋灰人有皇境武者坐鎮(zhèn),應該能夠庇佑你?!?p> “這······”沈梧桐猶豫未定,他直接忽略師姐后面的話,只是師姐不準備認輸?shù)脑挘獜娦袔ё邘熃銌幔?p> “哈哈,真是感動的師姐弟情,我看得都快笑死了?!贝笈3爸S道。
魔猿仰天長嘯,瞪著拳頭大的眼珠,眼中閃過戰(zhàn)意和怒火,力量宛如實質,全身的力量凝聚于拳頭,一拳打向沈梧桐。
適時,沈梧桐腳下的陣盤升起銀色的屏障,擋住了魔猿的奮力一擊。
眾人驚訝,紛紛看向陣盤,沒有想到這平凡無奇的東西能夠擋住王境武者的攻擊,暗自思索這東西的來歷和作用。
充當臨時裁判的白袍人眼中閃過火熱和貪婪,內心狂喜。
“這絕對是尋灰人的陣盤,鑲刻著封鬼術,如果自己能夠得到······”
陣盤變大,將蘇沁悅籠罩進來,沈梧桐說道:“師姐,沒事了,他打不破這個陣盤?!?p> “打不破?一個屏障而已,我?guī)兹涂梢源虻孟“蜖€?!?p> 大牛鼻子噴出白氣的氣,黑色布滿褶皺的臉開始發(fā)紅,變得愈發(fā)黑,他欺身上前,圍著屏障攻擊,一時間“啪啪”的聲音大作,元氣時不時炸開。
蘇沁悅偷偷瞄了幾眼,發(fā)現(xiàn)屏障固若金湯,異常結實,放下心來。猶豫后,她吐出戰(zhàn)旗,變回原來的樣子。
“師弟,你怎么回來了?”蘇沁悅低著頭,有些忸怩。
沈梧桐大汗,目前最緊急的事情不是文斗嗎?師姐怎么寒暄起來?
“師姐,你怎么答應文斗了?兩位師兄不是脫離魔猿山了嗎?為什么還可以代表魔猿山出戰(zhàn)?”
被師弟這一提醒,蘇沁悅內心的尷尬和羞澀褪去,變得無比著急和憂慮,此時師弟還在文斗空間內,他的處境更加危險。
“師弟,你快出去,去尋灰人的據(jù)點,那里可以保護你。兩位師兄叛變了,錢曼語,我覺得錢曼語也在欺騙我,不懷好意,你別相信他們?!?p> 沈梧桐不由看向文斗空間外的錢曼語,她的擔憂和急切不似作假,她背叛師姐了嗎?師姐會不會想岔了?
“文斗的事情是陷阱,他們與魔猿山是同伙,利用宗門規(guī)則漏洞,暗自舉行了魔猿山的奪山戰(zhàn)。文斗開始后,兩個師兄直接認輸,我擺脫錢曼語的牽制,趕在文斗結束前來到這里,成為了第三個參加文斗的人。”
奪山戰(zhàn)的文斗是車輪戰(zhàn),雙方各出三個人,進入文斗空間內,保護自己的戰(zhàn)旗,爭奪對方的戰(zhàn)旗。
一般而言,奪山戰(zhàn)都會廣為流傳,但此次魔猿山的奪山戰(zhàn)動靜很小,觀眾也不多。
沈梧桐不禁搖搖頭,他的師姐不可能這么逆天,以神橋境之力,越級戰(zhàn)勝王境武者,還是三位。
“師姐,放棄吧,我們毫無勝算,魔猿山讓給他們就是了,等到一年期滿后,我們再發(fā)動奪山戰(zhàn),將魔猿山搶回來?!?p> 蘇沁悅卻是不愿意答應,傳音讓沈梧桐離開。
“師弟,你先走吧,不要擔心我的安危。魔猿山可以輸,卻不能輸?shù)酶C囊,如果我也直接認輸?shù)脑?,我們這一派該如何在晝天立足?”
當初魔猿嶺的人輸了,雖然他們輸?shù)脩K烈,中堅力量死傷無數(shù),但他們依舊被嘲笑,被別人看不起。
蘇沁悅無法想象她學兩位師兄,直接認輸,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場面。
兩位師兄是叛徒,所以他們直接認輸;但她不是,她會戰(zhàn)斗到底。
輸,是因為技不如人,實力弱,但不戰(zhàn)而逃,那是膽小鬼,是窩囊廢,是叛徒。
沈梧桐有些頭疼,他熟知晝天的規(guī)矩,三人已滿,他無法插手文斗。
雖然文斗空間的聲音互通,但隔斷了元氣和精神力,無法傳音。
沈梧桐只能朝著錢曼語大喊道:“曼語師姐,師姐不愿意離開,非要贏,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她?”
錢曼語氣結,這個時候你不是更應該擔心自己的安危嗎?
“沒有辦法,快強行帶著你師姐出來,沁悅,你不要胡鬧,你不出來的話,葉落師弟也會留在里面,時間一晚,葉落師弟恐有大禍?!?p> 蘇沁悅不去看錢曼語,傳音道:“師弟,你別問她,她之前故意將我拖延在文樓山,要不是我聽到其他人議論,我根本不知道魔猿山已經(jīng)開展奪山戰(zhàn)文斗的事情。她見事情不可隱瞞后,非但不知悔改,還攔著我,不讓我過來,說一些膽怯的話?!?p> 沈梧桐心想,這個傻師姐,要是他的話,他絕對將打暈或者迷暈師姐,然后將她關在屋子內。
沈梧桐注意到裁判的眼神不太對勁,眼神似乎過于火熱,幸好對方盯著的東西是陣盤,而不是他,不然,他絕對會嚇得丟下陣盤逃跑。
“裁判,魔猿山的人作弊,你還不快制止嗎?”
“奪山戰(zhàn)的規(guī)矩傳承已久,可不能毀在我們手里,大家說是不是?”
白袍裁判眼色陰翳,他剛才暗中嘗試了不少秘術,卻無法瓦解尋灰人陣盤的空間屏障,內心越來越火熱,卻無濟于事。
以他的實力,根本吞不下這塊陣盤,如果事情鬧大的話,根本輪不到他撿便宜。
文斗空間內,大牛的戰(zhàn)意越來越盛,拳頭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元氣宛若實質,化作無暇的波浪,文斗空間隱隱顫抖,有些不支。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魁梧老人走了過來,周圍的人紛紛拱手示敬,叫著“嶺主”。
魔猿嶺的嶺主朝著白袍裁判拱手,施壓道:
“制定文斗規(guī)矩的是清微樓,理應由清微樓維護文斗秩序,要是由大牛代為執(zhí)法,豈不是越俎代庖?要是傳到執(zhí)法殿的耳中,大牛固然免不了懲罰,但閣下似乎也有一些責任,裁判閣下,你覺得此話可有道理?”
白袍裁判臉色陰沉,往日他去哪里,都是人上人,受人尊敬,如今卻被如此逼宮,但他只能咽下這口氣,拖延道:“我正在與執(zhí)事大人聯(lián)系,商討如何處置眼前的情況,請稍等片刻?!?p> “哈哈,今日的場面有些意思,老身許久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場景了?!卞X婆婆從虛空中出來,皇境武者的氣勢蔓延,場中的人肅穆。
大牛停下攻擊,盡管內心被戰(zhàn)意燃燒,隱隱發(fā)痛,但他只能克制自己,認真聆聽皇境武者的教誨。
“見笑了?!绷硪粋€地方,穿著紫色長袍的人現(xiàn)身,他臉色紅潤,除了兩鬢白發(fā)外,其他地方的頭發(fā)都是烏黑的。
穿著白袍的裁判臉色刷的變得蒼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禁地磕頭。
“樓主,弟子知錯了,弟子只是一時糊涂,腦子發(fā)昏,做了這等錯事蠢事,樓主饒命?!?p> “哼,孽障?!弊吓厶祥L老不愿意多聽,封住那人,將他送去執(zhí)法殿。
身為裁判,主持奪山戰(zhàn)文斗大事,竟然被私欲控制,干擾文斗,簡直罪不可赦。
文斗空間散去,沈梧桐立刻帶著師姐來到錢婆婆身旁,恭敬地行禮:
“錢婆婆,我還以為出來時感應錯了,沒想到錢婆婆真的跟著我一起來到魔猿山,多謝錢婆婆解圍。”
“解圍?”錢婆婆笑著搖頭,她可沒有讓清微樓無視規(guī)矩的本事,“小家伙,我可沒有辦法幫你解圍,干涉奪山戰(zhàn),強闖文斗空間,這罪太大了?!?p> 蘇沁悅哀求道:“錢婆婆,師弟是無心之舉,他剛回來,不知道場中情況,無意闖入文斗空間,還望錢婆婆救他?!?p> 錢婆婆搖搖頭,望著紫袍太上長老,說道:“孫樓主,孫真人,別不說話,該如何處理,拿出一個章程來,讓這群年輕人聽聽。”
紫袍太上長老不茍言笑:“按照規(guī)矩,內門弟子破壞奪山戰(zhàn),當關進焚心洞,面壁思過百年?!?p> 蘇沁悅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知道破壞規(guī)矩下場很慘,卻不知道具體會如何,如今心跌落谷底。
“可是,可是師弟是無意的,文斗空間太薄弱了,師弟一下子就沖進來了,這不能怪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