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對祗園的沖擊
馬林梵多的風兒一如既往的喧囂。
艾倫回到這里的時候，哪怕才過去不長的時間，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各種事情太多，他接收的信息量太大，現(xiàn)在驟然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難免會有那么一丟丟的感觸。
這感觸很快就被丟到一邊了。
因為艾倫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沒有見過卻非常熟悉的人，他叫薩卡斯基。
薩卡斯基的旁邊還有個更熟悉的人，滿臉陰鷙，一頭短發(fā)竟然續(xù)成了長發(fā)，正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艾倫，不是鬼蜘蛛還能是誰？
“喲，是薩卡斯基醬，真是稀罕呢，他竟然從新世界回到了本部，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呢?！辈斔_利諾一臉好奇。
隨即，他揮手跟薩卡斯基打了聲招呼：“薩卡斯基，你這個家伙竟然也舍得從新世界回來了?！?p> 畢竟兩個人是同一批新兵營學員，被當時稱為怪物的兩個頂尖實力選手，關(guān)系雖然不算融洽，也不算差。
嗯，普通的同學關(guān)系吧。
“需要回來，自然就回來了?！?p> 那邊普通同學一如既往的嚴肅性格，很認真的回答了黃猿的話，然后目光看向了艾倫，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艾倫沒有正面回答，瞇起眼睛說：“也許吧?！?p> 對于這位，怎么說呢。
作為一個軍人，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沒問題的，哪怕對海賊極端一些，艾倫覺得也屬于正常范疇。
他對這位不感冒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在未來干掉了羅杰的兒子，主角路飛的哥哥艾斯，而是發(fā)生在奧哈拉那次違反命令擊毀政府用來運送奧哈拉平民的避難船只。
僅僅是擔心有學者混在其中。
要知道，那上面不止奧哈拉的平民，還有來自海軍的士兵。
連世界政府和海軍更高層都放過了那些無辜的平民，薩卡斯基僅僅為了貫徹他徹底的正義，就把連同船上的士兵在內(nèi)全部抹殺，這個在艾倫看來無論怎么洗都洗不了。
誰來洗都沒用！
退一萬步來說，那些士兵有什么錯？
只此一件事，就證明薩卡斯基跟他不是一路人，庫贊應(yīng)該是從那件事之后，也改變了自己原本的一些東西。
“不過薩卡斯基少將我已經(jīng)聞名很久，不，或許不久之后，就應(yīng)該稱呼你為薩卡斯基中將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碰到了?！?p> 艾倫目光又掃過一旁的鬼蜘蛛，嘴角微微勾起，“還有鬼蜘蛛少校，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跟著薩卡斯基少將這樣的長官，升官還真是快呢。”
海軍同期畢業(yè)的這些人中，除了一個鼯鼠之外，就只有鬼蜘蛛升職最快，當然，對方的表現(xiàn)跟功勞也完全匹配的上升職速度。
畢竟是跟著赤犬，又是在新世界，只要不死，功勞什么的很快就能累積到很高的地步。
鬼蜘蛛可不是好脾氣，他冷哼一聲，說：“論起升官速度，誰能比得了你艾倫準將呢，我一個小小的少校算不了什么?！?p> “沒辦法，誰讓我找了更厲害的大腿呢，要不然你也去跟戰(zhàn)國大將做副官，說不定會升職更快哦?！卑瑐悜蛑o道，“還有，見到長官，要懂得禮貌一些，這樣到了外面別人才不會對你產(chǎn)生不好的印象?！?p> “你！”鬼蜘蛛氣急。
誰知道艾倫說完根本就不理會他了，轉(zhuǎn)身跟祗園一同向本部走去。
在記仇這方面，艾倫一直都做的很好，對于看不過眼的人，他向來不會有什么好語氣，尤其是像鬼蜘蛛這種陰狠性格的人，他從來不會給好臉色。
黃猿跟赤犬擺手道別，也跟在艾倫身后，迤迤然的模樣仿佛散步一般。
薩卡斯基走在后面，看著艾倫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從上空來看，倒像是一幅很立體的油畫一般。
……
……
“艾倫，你不喜歡薩卡斯基嗎？”
“何以見得。”
“直覺?！?p> 祗園家里，她把一杯清茶放在艾倫面前，隨意的坐了下來，帶著一種難得的慵懶笑著說，“因為薩卡斯基的行事方式，再加上他的實力天賦，在海軍本部，不知道有多少年輕士兵是他的擁躉呢。很多士兵都認為，對于海賊，就要像薩卡斯基這樣，貫徹徹底的正義，把所有的惡都消滅掉。
聽說，就連世界政府里面的不少高層，都對薩卡斯基的評價很高，說他才是一個海軍真正的模樣?！?p> 很久沒有兩個人這么親近的談話了，久違的溫馨重新環(huán)繞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
艾倫點點頭：“確實，如果是我的話，我也覺得薩卡斯基做的很好。他符合很多人對于軍人形象的定義。嚴謹、強大、自律又堅決貫徹他自身的正義，長時間都在新世界跟海賊戰(zhàn)斗在第一線。這樣一個人，很難不讓士兵們崇拜，也很難會讓上面的大人物討厭?！?p> “但是你不喜歡?！膘髨@說。
是啊，成見有時候就像是一座山，一旦堵在心里，想要移除就很困難。
“沒錯，我確實有時候不太喜歡他的做事風格，說真的，我跟他不是一路人?！卑瑐惡芨纱嗟狞c頭承認。
祗園有些疑惑：“我記得你跟他這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言下之意是都沒有見過，為什么會這么說。
“祗園，你覺得海軍是什么，海軍的職責又該是什么？”艾倫沒有回答，而是這樣反問。
祗園想都沒想，直接說：“當然是抓捕海賊，維護正義?！?p> “那正義又是什么？”
“……”
正義是什么？祗園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她這里，正義就是正義，就是抓捕海賊。
“海軍就一定是正義嗎？如果海軍是正義的話，瑪麗喬亞居住的不少人，就最應(yīng)該先被抓起來。在我看來，海軍首先并不是維護正義，而是維護著世界政府或者更干脆點說是世界貴族的統(tǒng)治。
而那些海賊，固然大多是邪惡的，但這個邪惡由誰來定義？
海軍為什么要抓捕海賊？
最主要的不是因為他們邪惡，而是因為他們帶來了混亂，讓以世界貴族為中心的統(tǒng)治受到了威脅，那些海賊不遵從世界貴族制定的那一套規(guī)則?！?p> “你看看，世界政府現(xiàn)在又搞出了一個王下七武海制度，如果海賊是邪惡的，應(yīng)該被海軍抓捕的，那這些王下七武海又算什么？”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所信奉的正義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它才是邪惡的，你會怎么辦？”
這是艾倫第一次跟祗園探討這么深入的東西，強烈的沖擊感讓祗園的眼神呆滯，顯然已經(jīng)被這些有深度的東西沖擊到了她長久以來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