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
寧昭捂住耳朵,想要悄悄離開,卻看到了遠方的燈火,明顯是有一大群人趕來,只能縮了回去。
緊急之下她當即決定往外跑,絕對不能牽扯進這件事中。
滿懷心事的晃悠中撞到了一個人,趕緊出言道歉,將人扶起來。
“姑娘是?”見對方身上穿的不是宮人的服飾嗎,對方出聲打探,寧昭沒什么好隱瞞,就照實說了。
兩人都很坦誠,坐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姑娘家的話題。
玉竹是三格格身邊的宮人,還差兩年就二十五歲,可以被放出宮了。
難免想自己的家人,十年的宮女生涯,恍惚間有些迷茫,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和畏懼,寧昭開解了幾句。
一方面理解她的心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機交好,日后能從她那兒得到大女兒的一些信息。
估摸著那邊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跟玉竹分開后就沒磨蹭,直接回屋里睡覺。
第二次天早晨,照例被喊起,急忙洗漱后,就抓著包子趕往,見到眾人的時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又是最后一個。
靜靜地一起等著,每到這個時候,寧昭都在想為什么她們要這么早起床,多睡會再來不成吧,左右都是等,連著幾個月都這樣,完全不合理。
然而她沒資格抱怨,半個時辰后,天已經(jīng)大亮了。
都跟往常一樣,喝完藥湯后不久便歇了。
剛進到休息的屋子里,就聽到有關(guān)昨晚的八卦。
由于李側(cè)福晉病重的緣故,攬月軒交由錢嬤嬤打理,昨晚有宮人報信,錢嬤嬤帶著一行人抓奸,結(jié)果竟是大阿哥在調(diào)戲一名宮女。
兩人衣衫不整,差點就發(fā)生了關(guān)系,被撞破后,為了掩蓋此事下令禁傳。
可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宮人自有消息來源,悄悄地聊幾句也不算什么,寧昭頗為詫異,按理說大阿哥的年紀十三四歲,可以定親了。
但還是有點早,畢竟還在進學(xué),不應(yīng)該將心思花費在這種事上面。
避免此事加重側(cè)福晉的病情,錢嬤嬤隱瞞下來,那名宮女被大阿哥調(diào)去屋里了。
平日里完全看不出來,也讓不少頗有姿色的宮女春心蕩漾,計劃著多次偶遇,沒準兒就成了。
原本這件事寧昭沒太放在心上,幾天后的去庫房取東西時,碰到了大阿哥,本想行禮后離開,卻被攔下。
從懷里掏出一物,“這支芍藥玉簪與你極為相配”說著就要為她戴上,寧昭下意識避開,退后兩步。
“多謝大阿哥厚愛,妾還有事忙,先行告退。”話音剛落就火速的離開。
見身后沒人追上來才松一口氣,她哪里知道弘彗的膽子這般大,無論怎么說她名義上都是庶母。居然也敢起心思,未免太孟浪了些。
自此以后,還與見過幾次,沒等他開口說話,便找出各種理由推脫,減少見面的時間。
但還是被人看見過,起了一些流言,有些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憋屈的她又不能大費周章的一個個去解釋,只能當沒察覺。
秋日的陽光美好地照射著,暖洋洋的,熏人欲醉的,小路上鋪滿了落葉,被太陽曬得又松又脆。
輪休的寧昭踩著落葉玩,身上暖洋洋的,若是有一把躺椅,上些點心瓜果,別提多舒服。
“姨姨~”聽到熟悉的聲音,寧昭停下了腳上的動作,回頭看去,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兩個孩子。
尤其是那張和工工一樣的臉,讓她的思念之情迸發(fā),也不管身份尊卑,上前就將弘祜抱起來,上手捏他的笑臉。
“放開我?!睕]控制好力度,有點發(fā)紅。
在杠杠不善的眼神下,心虛的轉(zhuǎn)移目光,不舍的將他放下來。
“你們怎么來這兒?”平日里從未碰見過,驚喜之余又有些好奇。
弘祜沒有生氣,開口回答:“我們偷聽三舅娘跟外祖母的談話,知道你在毓慶宮,工工讓我來找你,問你什么時候去接她們?!?p> 握起的手指又松開,笑著說道:“會有那么一天,一家人......”
突然傳出一聲音打斷了寧昭的話,“誒~,三妹妹和四弟也在這兒,你們認識?”弘彗疑惑的看向三人。
“見過大哥?!毙置瞄g見禮,寧昭跟著俯身行禮。
杠杠跟大哥的關(guān)系最好,兩人說著話,寧昭跟弘祜完全插不上嘴,當然寧昭巴不得當背景墻,若不是怕錯過見孩子的機會,真想扭頭就走。
將注意力放在弘祜身上,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他似乎很討厭姐姐跟大哥說話,小孩子脾氣不懂得掩藏。
寧昭悄悄的移過去,從背后牽住了他的小手,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弘祜看了一眼,臉紅著移開了視線。
有杠杠解釋,弘彗完全沒有懷疑三人的關(guān)系,正巧兄妹兩約好去看畫作,寧昭跟著弘祜離開。
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寧昭再次將弘祜抱起來,開心的轉(zhuǎn)圈,笑聲如鈴鐺般清脆悅耳。
暈乎間隨地而坐,瘋的像個野丫頭。
“姨姨,你好美?!焙脲绨V迷的看著寧昭,活脫脫一小呆子。
“那是當然?!绷牧肆哪灸竞凸すさ慕鼪r,寧昭也說了自己的住處,讓他有空的時候來找自己玩。
又從側(cè)面了解了杠杠的生活,以及府里孩子的現(xiàn)狀,雖然不多但也有些用處。
期間弘祜總是偷偷的看寧昭,要離開之前,他跑出去了一會兒,再次回來,忐忑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是我們的額娘嗎?”
寧昭笑著沒有回答,親了他一口,害羞的跑掉了。
還是小孩子容易親近,而她腦海中出現(xiàn)的那些畫面中,親密無間的杠杠長大了,也愈發(fā)的陌生不好靠近。
防備心過重,少了年幼時的天真活潑,讓她很心疼。
李側(cè)福晉還是沒能熬過這個冬天,隨著病情越發(fā)嚴重,寧昭時刻陪在她身邊,講講故事以緩解病痛的折磨。
兩人接觸的愈多,寧昭腦海里也回想起有關(guān)的畫面,跟想在相比起來,實在不敢相信,兩者是同一人。
可能是察覺到了自身情況,李佳氏時常念叨著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