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克聽說了陳頌的身份之后心里就在暗叫不好。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上面能看在自己是個四級異能者的份上放了他。
可很快,他就得到了一個讓他無比絕望的消息。
“打斷他的腿,把他開除!”
這個處罰堪稱晴天霹靂,克林克張張嘴,難以置信地道:
“不,不能這樣對我啊。
先生,我這幾年一直在搜捕叛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您要是把我趕走,我……以后不是寒了兄弟們的心嗎?”
“我還有用,我馬上就會進入第五級,像我一樣有用三種戰(zhàn)斗異能的人整個南洋聯(lián)盟也沒有多少,求求你們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要見阿里諾老爺,我要見阿里諾老爺,我還能做很多事情!”
克林克痛苦地掙扎吟呻著,他現(xiàn)在最大的指望就是見到阿里諾。
阿里諾對異能者都是極好的,陳頌早晚要回北方聯(lián)盟,以后他還是阿里諾老爺?shù)男母埂?p> 管家一時有些躊躇,可這時背后卻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叫你們打斷他的腿,難道你們沒聽見嗎?這種狗東西居然敢冒犯陳先生,不打死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p> 阿里諾面色如鐵,在一群荷槍實彈武裝人員的護送下緩步走來。
看著倒在地上痛苦不起的克林克,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不愧是能戰(zhàn)勝潮汐巨獸的頂級異能者,離五級只剩下臨門一腳的異能者在他面前都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刺殺,阿里諾一定會求陳頌給自己一個面子。
可昨天晚上他剛安排陳頌住進自己的房間里就出了這種事,真的很難給陳頌交代。
一邊是能戰(zhàn)勝潮汐巨獸的超級異能者,一邊只是一個普通的四級異能者。
正常人稍微想想都知道應(yīng)該站在誰的一邊。
“沒聽見我說話嗎?打斷他的腿,把他開除,出了什么事情我負(fù)責(zé)!”
阿里諾一聲令下,那些武裝人員再不猶豫。
他們紛紛上前,把已經(jīng)喪失還手之力的克林克拖出來,眾人倒轉(zhuǎn)沖鋒前,用槍托狠狠砸下去,克林克頓時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相比肉體的痛苦,他心中遭受的刺痛更加猛烈,更加難以忍受。
阿里諾一貫對他非??蜌猓?p> 他滿以為阿里諾能在這種時候幫他說一句話。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當(dāng)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后來呢。
后來為什么會成了這副模樣。
他的雙腿被打斷,露出了森森白骨,克林克不再慘叫,他強忍著抬起頭,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阿里諾。
阿里諾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飛起一腳踢起地上的骨頭,一個骷髏頭高高躍起,狠狠砸在克林克的頭上,砸的克林克眼冒金星。
“陳先生,多有得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一定能解釋清楚,有勞您移步寒舍,如何?”
在陳頌的面前,阿里諾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
陳頌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在克林克的身上。
那個骷髏頭就落在克林克的臉邊,看起來頗為古怪,
陳頌沒心思痛打這種不上臺面的落水狗,只是覺得原本就頗為消瘦的克林克跟那個骷髏靠在一起,居然長得還有點相像。
“阿里諾先生?!?p> “您請講?!?p> “我想請這里的人吃頓飯,還有,我欠這位帕猜先生一萬元錢,不知道能不能從您那先借點錢?”
阿里諾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原來如此!你們聽好了,陳先生看得起你們,要請你們吃飯,從今天開始十天的飯菜我都包了。
還有誰叫帕猜——不重要,陳先生賞你一百萬,拿著吧?!?p> 管家熟練地從懷里取出一張支票,嘩啦啦地寫下一串零,數(shù)了數(shù)又抹去一個,下意識地隨手扔在地上。
可在支票落地瞬間,他又趕緊接住,一臉慈祥溫和地緩緩遞到帕猜的手上。
“喏,拿著。
這是陳先生賞你的?!?p> 丟出支票的一瞬,他感覺一股邪異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
好在他反應(yīng)迅速拿起支票,這目光才變得少了幾分殺意。
“多,多謝多謝陳先生?!迸敛逻煅手蛳驴念^。
棺材村的眾人聽說這幾天都有飯吃,也都紛紛下跪。
雖然他們不知道陳頌的身份,但也知道這是北方聯(lián)盟的貴人。
有貴人賞飯,跪一跪,無所謂。
只有那個受傷的少年仍一臉仇怨地抬著頭。
年輕的他還不太明白為什么大人會感謝這些人,他只是下意識地不愿服從。
陳頌在帕猜跪下之前已經(jīng)將他扶了起來,他環(huán)顧四周,寒聲道:
“都給我起來。
不許跪,誰跪沒飯吃?!?p> 這句話比什么都好使。
所有人又趕緊掙扎著站起來,不知道北方聯(lián)盟的老爺真是什么脾氣。
·
回去的車上,阿里諾跟陳頌一起坐在后座。
陳頌這會兒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狀態(tài),甚至出于記者的基本素質(zhì),他開始平靜地跟阿里諾探討著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
阿里諾熱情地向陳頌訴說著自己的發(fā)家史。
并且,他向陳頌表示,其實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是什么超級英雄?”
“當(dāng)然不是,陳先生真幽默?!彼⑿Φ?,“其實我是個慈善家?!?p> “噗?!标愴炄滩蛔⌒Τ雎晛?,“我覺得您比我還幽默?!?p> “我說的是真的!”阿里諾非常平靜,還打開手機相冊,向陳頌展示了一下他的證書。
“我們這邊的情況跟你們北方聯(lián)盟不太一樣。
住在貧民窟的人都是一群賤民懶骨頭,他們沒有受過教育,素質(zhì)也很差,本來不允許他們居住在市區(qū)附近有礙觀瞻。
當(dāng)年我父親不忍心看著他們無家可歸,所以才說服官方,把墳地劃給這些人居住。
為了讓這些蠢骨頭活下去,我還說服同行,讓他們招募這些人進工廠。
陳先生應(yīng)該能理解,商業(yè)就是最大的慈善,我們創(chuàng)造了很好的環(huán)境,才給了這些人活下去的環(huán)境。
南洋諸國沒有這么多的資源,之前又遭到了很大的破壞,我們的日子其實也很緊張?!?p> “哎,那個文傅?!彼纯嗟厝嗔巳嗵栄?,“本來這種丟人的事情我們不愿說,可那個文傅明顯是個反人類分子,他居然跟鳴沙巨獸一起準(zhǔn)備掀起大災(zāi)難,給南洋聯(lián)盟造成巨大的苦難。
陳先生,我們南洋聯(lián)盟雖然窮,但幾家人還是能湊出十個億。
如果您愿意幫我們殺死文傅,我可以先給您一半。
等文傅死了,我們結(jié)清所有的賬款,整個南洋聯(lián)盟經(jīng)營收入我們也愿意分給您百分之5,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