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翌日。
天光放亮。
李安昨晚失眠了,想著自己與李壽的事情,一夜沒睡。
陸香冰則起了一個大早,兩年多的傷病生涯令她養(yǎng)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李安頂著一雙黑眼圈出了客棧大門,見陸香冰坐在門前等著自己,于是笑著上前打了一聲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樣?”
陸香冰循聲看向李安,啞然一笑,道:“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p> 李安一臉尷尬的訕笑一聲,旋即抻了抻懶腰,嘴硬道:“客棧過于簡陋,實在睡不慣木板床,太硌得慌。”
“呵呵?!标懴惚亓怂粋€職業(yè)的假笑。
陸香冰當先牽馬向城南行去。
望著陸香冰離開的背影,李安一臉無奈的嘆息一聲,道:“跟聰明的女人打交道可真夠累的?!?p> 李安說著,前往馬廄牽了自己的戰(zhàn)馬,跟著陸香冰一道向城南走去。
良久之后。
李壽三人姍姍而來。
吳天德在李安與李壽的臉上看了看,見二人都頂著一雙熊貓眼,于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小安,昨兒你沒來,我們可是擔心你來著?!?p> 李壽用余光瞥了李安一眼,見他始終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于是故意將頭撇向另一邊,不再看他。
李安一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沉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擔心的?”
李安說著,翻身上馬,當先一步出了城。
李安從始至終都沒看李壽一眼,也沒有要與他說話的意思,倒是惹得李壽抓耳撓腮般的鬧心。
李安故意晾著李壽,就是為了告訴他,我也是有脾氣的人,所以你不能拿待下人那一套來對待我。
李壽蔫頭耷腦的跟在隊伍的身后,原本話癆的他,現(xiàn)在卻連開口的心情都沒有了。
一行人馬出了滕縣,沿著官道向南行出數(shù)里,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岔路口。
李安示意眾人停下喝口水。
李安翻身下馬,坐在路邊的大樹下乘涼。
良久之后。
一名騎士從岔路口方向疾奔而來,騎士行至李安面前,翻身下馬,稟報道:“大路是官道,需繞行四十余里,小路是一處峽谷,無需繞路?!?p> 李安點了點頭,道:“辛苦了,我們走官道?!?p> “卑職告退?!彬T士向李安行了一禮,旋即翻身上馬向官道方向快速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一炷香后。
李安再次翻身上馬,當先向官道行去。
陸香冰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吳天德一臉尷尬的看向身旁的李壽,幫李安打了一句圓場:“相比于小路而言,大路明顯要更加安全一些,前次我與小安在押解鄒若安的途中,途徑峽谷時便中了十二死肖的埋伏。”
李壽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思聽他說這些,見李安已經(jīng)走了,于是他只好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望著李壽離開的背影,吳天德啞然一笑,暗道:“咱們這位鼎鼎大名的混世魔王終于遇到了一位克星?!?p> 余慶始終保持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他就好像一個透明人似的,這一路行來,眾人幾乎就沒見他開過幾次口。
即便是開口說話,也都是一些向李壽噓寒問暖的事情,三句不離李壽,其他人均沒被他放在眼里,饒是他頂頭上司的女兒,他也從未與之說過一句話。
一行五人沿著官道走出三四里,當其途徑一處密林的時候,密林里突然殺出一支人馬。
一名看著二十出頭的青年手里拎著一根燒火棍,扭扭捏捏的排眾而出,磕磕巴巴的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p> 李安在看清眼前這群人的穿著打扮之后,連忙沖四周大吼了一聲:“退下?!?p> 面前的青年被這一聲大吼嚇得不禁縮了縮脖子,正準備向后退去,卻不想被站在身后的白發(fā)老者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青年齜牙咧嘴的捂著生疼的屁股,回頭望向手拿枝條的老者,一臉委屈的說道:“張大叔,您抽我干什么?!?p> “怎恁不禁嚇?”張大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人家不過是隨口喊了一句,你就害怕成這樣,這般沒出息,我又如何安心將全寨子的人托付于你?”
青年憨憨一笑,甕聲甕氣的說道:“張大叔,那人剛剛突然大吼了一聲,而我又正好沒有防備,這才被他嚇了一跳,我向您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p> 張大叔冷哼一聲,旋即抬頭看向李安,道:“小伙子,做人要厚道一些,平白瞎吼什么,若是將我家后生嚇出個好歹來,看我不跟你拼命。”
李安微微一笑,道:“老人家,若是剛剛沒有我那一嗓子,此刻你們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咦...”張大叔撇了撇嘴,道:“年輕人口氣忒大,也不怕閃了舌頭?!?p> 李安微微一笑,旋即看向當先那名青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叫宋河。”
李安啞然失笑道:“怪不得這么沒出息,原來是名字沒起好。”
宋河眨了眨眼,道:“你還懂起名兒的事情?”
“略懂一二?!崩畎颤c了點頭,道:“河流比之江海,不及多矣?!?p> “額?!彼魏訐狭藫项^,道:“要不我改名叫宋海?”
“靠?!崩畎惨荒槦o語的翻了個白眼,道:“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你都能選錯,看來你真不適合做落草為寇的行當。”
張大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踢了宋河一腳,怒道:“現(xiàn)在是聊閑天的時候嗎?”
宋河吐了吐舌頭,旋即退到了張大叔的身后。
李安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旋即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張大叔,道:“拿去買些吃的吧,聽我一句勸,你們最好還是換個營生,沿街乞討都比打劫有前途,你們真不適合干這個。”
宋河聞言,立時就不高興了,他擼起袖子向李安秀了秀自己的肱二頭肌,然后舉起拳頭在李安的面前晃了晃,道:“看過沙包大的拳頭嗎?”
李安一臉無語的笑了笑,旋即側(cè)頭看向一旁的陸香冰,道:“香冰,雖然我沒看過你的胳膊,但我?guī)缀蹩梢钥隙ǎ愕母觳惨欢ū人母觳泊??!?p> 陸香冰抿嘴一笑,旋即一臉輕蔑的白了宋河一眼,道:“瘦的跟麻桿似的,也好意思出來獻丑。”
青年不自覺抽了抽嘴角,一臉尷尬的將袖子給放了下來,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夸陸香冰一句:“小哥兒,您長得可真好看,俺們寨子里最好看的婆娘都沒你長得好看?!?p> 張大叔見青年言語上對陸香冰多有不敬,于是抬手給了他一記爆栗,道:“平時怎么教你的?對待恩人要尊敬一些,怎么好滿口胡謅呢?公子那叫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好看那是形容女子的詞兒,怎好用在恩公的身上。”
一老一少兩個逗比的對話終于引起了一路無精打采的李壽的注意,他抬頭看向眼前的眾人,看過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道:“怎么會這樣?”
李奉先字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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