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域離開神族遺址村歸隊前,又來見了一次黎律。
他從小不在本家長大,之前見面的時候不知道黎律身份,但在刑愷幾次三番過問他的事之后,特意了解了下。
聽說這位身體不好,帝都的人還以為他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
至于本該躺在病床上昏迷的黎三少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又為什么和疑似走私盜竊犯的人住在一起,誰也不知道。
“三少是來休假的?”刑域一言挑明黎律身份。
黎律不置可否,蘇御珩笑道:“可不是么,在城市和病房住久了的人,就喜歡這種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本來就是隨便找個地方,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我們得二十年沒見過了吧,要不是刑愷說起,我都不知道是你,要早知道的話,還能一起吃頓飯,不過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中午花梔做飯?!?p> “不了,還有任務(wù),”刑域往房間看了一眼,“我記得這家住了母女倆,她們不在?”
“不在,房東的事,我們也不太清楚?!碧K御珩說得煞有介事。
別人可能就信了,但刑域一個字都不信,以黎律的身份,就算提前沒有調(diào)查,他住進(jìn)來之后也會調(diào)查,現(xiàn)在恐怕連這戶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他們不想說,刑域也沒辦法強(qiáng)迫,畢竟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江茶跟山上的事有關(guān)系,只是懷疑而已。
刑域帶隊撤離,在此之前,考古隊已經(jīng)先走了。
外面人來了又走,山村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好像什么都沒有變,大家每天下地做農(nóng)活兒,偶爾去河邊洗衣服,關(guān)于考古隊的八卦越來越少。
那個小院好像還是那個小院,但終究是物是人非。
黎靳接到江琳琳的電話后,不顧妻子聞玉的反對,執(zhí)意來云城“出差”。
當(dāng)年他在云城有一個紅粉知己,還差點結(jié)婚的事,聞玉知道,所以格外不愿讓黎靳再來云城,上次如果不是去接自己的老父,她根本不會同意。
黎靳在外面一直都是好丈夫形象,在聞玉面前也是,這么多年,第一次和聞玉吵架就是因為要來云城。
在一個火燒云鋪滿西面天空的傍晚,黎靳到了神族遺址村,當(dāng)年他跟江月嬌最好的時候,沒想過來她的家鄉(xiāng)看一眼,也從來想過十五年后,自己能站在這個小院。
“什么人?誰讓你進(jìn)來的?”江小壯一回來就見院內(nèi)站了個穿西裝皮鞋的人,他把包往門邊一扔跑過去。
“這是江月嬌家吧?”黎靳看著眼前滿眼警惕的少年,聲音溫和。
“不是,滾?!苯阎苯影讶送瞥鲩T,拎起門邊的包,鎖門重新離開。
其實他平時不這樣,但最近越來越暴躁,對外來人更是敏感得不行。
出村的路口,二虎騎著自行車在等他。
江小壯坐上去,兩人一起去了燒烤攤。
一大盆肉才剛開始穿,二虎就像平時閑聊一樣開口道:“你去吧?!?p> 江小壯什么都沒說,兄弟間不需要客氣。
家里的租客都被他趕走了,可他姐還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