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身披正紅底色五爪金龍覆海袍子的女帝頭上帶著金冠,手上捧著一本走著,站在一盞琉璃燭臺前,淡黃色的燭光照在了皎潔修長的脖頸上,冷傲而平淡。
“吏部尚書彈頦蘇瑯,說他心懷不軌,行為不端,不配擔(dān)任身上的重任,你怎么看?”女帝看向了殿內(nèi)微微躬身的謝宵。
“那微臣也要彈頦他吏部尚書,受賄賣官,禍害百姓,有危害大魏之意?!敝x宵平淡的說。
很明顯,謝宵站在了蘇瑯這一邊。
他知道女帝的性格,無論他站在哪一邊,女帝都不會介意。
如果換做是宣德帝,恐怕心里已經(jīng)在思考謝宵和蘇瑯這兩個權(quán)勢滔天的重臣勾結(jié)在一起,是不是要謀反了?
可女帝不會,這也是為什么謝宵選擇女帝登基的理由。
“你很看好蘇瑯?”女帝隨手將吏部尚書交的奏折扔進(jìn)了火爐里,眼神漠然。
很明顯,女帝忽略了朝上老臣對蘇瑯的不滿。
“不僅是看好,還有敬佩?!敝x宵平靜的說:“大魏能帶兵的人有很多,夏侯烈,吳堰,呂驁攝,路牙……,可真正能比肩武帥的,只有蘇瑯?!?p> 謝宵所說的人名,無不是一方名將。
荒州軍出身的夏侯烈和吳堰,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呂驁攝,遼東總兵,二十年戎馬,擊退過無數(shù)次蠻夷;路牙,兵道大家,曾率兩千人馬大破八千蠻夷騎兵……
“你在暗示朕,把蘇瑯留在京師有些不妥?”女帝眼神微瞇,盯著謝宵。
“蘇瑯一日不回荒州,荒州的十幾位參將就不會安生下來?!敝x宵嘆息道:“除了蘇瑯,荒州還有一位副將啊?!?p> 女帝手指輕輕敲打燭臺,微閉雙眼:“白皓,雖然行軍打仗不如蘇瑯,但詭詐多端,這樣的人,對蘇瑯對忠心耿耿,容易壞事啊?!?p> 論起詭道,最出名的莫過于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都在魏國。
“大魏之鬼”謝宵,“荒州之妖”白皓。
一位是白衣衛(wèi)指揮使,一位是荒州軍大將軍蘇瑯的副將。
荒州軍將領(lǐng)多是桀驁不馴,能駕馭除去蘇瑯,便是白皓了。
如今蘇瑯遠(yuǎn)在京師,操控荒州大局的無疑是白皓了。
“算了,如果蘇瑯要走,那便由著他去吧,省的再給我添麻煩?!迸蹏@了口氣說:“明面上的工作記得做的充分些,別讓人一眼看出來就行。”
……
“你要,借助我大齊的力量返回荒州?!”若煙提高了聲音,情緒有驚喜,有意外,還有難以置信。
“不,我在逗你玩。”
“……”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劣的人?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撕掉流紙?”
“因為我要借助齊國的力量返回荒州?!?p> “你剛才不是說在逗我玩嗎?”
“因為我在說逗你玩的時候還在逗你玩。”
等等,我特么捋不清了!
等若煙反應(yīng)過來時,蘇瑯已經(jīng)泡上一杯濃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你是魔鬼嗎?”若煙氣的咬咬牙。
蘇瑯平靜的說:“不,我是你的炮友?!?p> “……”
若煙:我不罵人,我不罵人,我不罵人……罵狗不算!
好一會兒,若煙才捋清楚蘇瑯說的話。
撕碎流紙,是蘇瑯表現(xiàn)出來的誠意。
蘇瑯確實要借助若煙為橋梁,與齊國達(dá)成合作。
“你的性格真是惡劣啊?!比魺熥罱K還是強(qiáng)忍住了給蘇瑯這張帥臉上來一拳的沖動。
主要原因是因為她打不過蘇瑯……
蘇瑯笑呵呵的說:“哪里,我對女性一向都是很溫柔的。”
若煙:你溫柔你m呢?
“不說廢話,你到底想怎么合作?”若煙問。
雖然她很討厭蘇瑯這個無賴,但是如果能帶足夠的利益,她不介意幫上這個無賴一把。
因為蘇瑯和她是同一種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能把魏國女帝的褲衩子都賣出去。
不對!她的思想怎么被蘇瑯這個無賴同化了!
“我要你們齊國在京師的暗探把我送出許都的東門,而后翻閱過許都東部的十蛇山,繞到霧州,出海乘船,最后抵達(dá)荒州,一旦到了荒州,就是我的王土了?!碧K瑯的眼神銳利,制定出這個心思縝密的計劃。
從荒州到京師,一路平坦,幾乎沒有自然阻擋,如果黃旗使騎千里馬走官道,馬不停蹄的全速奔襲,一日就可抵達(dá)。
宣德帝為了預(yù)防荒州兵變,在京師的南部設(shè)下重重關(guān)卡,很難跨越。
所以蘇瑯放棄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方案,選擇繞遠(yuǎn)走水路返回荒州。
這樣一來,雖然時間和距離上會翻個數(shù)倍,但安全性卻大大提高了。
“你就這樣把計劃告訴我了?”若煙有些懷疑蘇瑯說的話。
“我回荒州,需要你們齊國暗探的幫助,無論是出京師,越霧州,還是找沿海的黑船,對你們都不算難事?!?p> “可我們?yōu)槭裁磶湍悖俊比魺熇涞恼f:“把你這個荒州之主關(guān)在京師,對我們的好處不是更大嗎?”
荒州沒了蘇瑯,如今只剩白皓一人扛大旗,齊國可以優(yōu)哉游哉的騷擾魏國邊境??扇绻K瑯回了荒州,齊國又要面對之前進(jìn)退兩難的局面。
蘇瑯在用兵上的運籌帷幄,令齊國回憶起了十年前血屠羅剎關(guān)的武牧。
“讓我想想,大魏負(fù)責(zé)暗探諜報的是白衣衛(wèi),齊國負(fù)責(zé)暗探諜報的是血手府,像你這樣的頂尖密諜,必然是血手府總司紅刀親自負(fù)責(zé)。”蘇瑯輕笑道:“兩年前,我廢了紅刀的左臂,他是個左撇子刀客,沒了左臂,武道九品恐怕還不如一個八品?!?p> “你說的很對,總司大人確實對你恨之入骨,所以……”若煙冷冷的說:“我們更不可能幫你了?!?p> 本來談判就不怎么順利,你還擱這拉仇恨?
“不不不,我要說的是,紅刀很清楚,我對齊國的威脅有多大。”
“關(guān)在京師,最多半年我就能回到荒州,到時候齊國要面對的,是來自荒州的瘋狂報復(fù)!”
“與其成為敵人,紅刀這個聰明人應(yīng)該更愿意和我成為朋友?!?p> 若煙一愣,感覺似乎有些道理:“所以……你的手摸特么哪兒呢?!”
若煙一巴掌拍掉了蘇瑯不知何時摸到她腰間的大手。
“別急,我們繼續(xù)深交一番,這種大事不能隨意的?!?p> “你不要過來??!”
弱不禁風(fēng)的木床再一次被蹂躪。
木床:狗男女,真特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