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鬼王達的說法,他……“那個朋友”當時在美女這方面也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了,說身經(jīng)百戰(zhàn)都嫌少。
那個美智子雖然是個大美人,但其實單論外貌的話,也不足以帶給他多么驚艷的感覺,關(guān)鍵的是那種神秘的氣質(zhì)。
穿得嚴嚴實實,外面披一層黑紗,并非傳統(tǒng)日本女性所使用的和服,而是更近似于唐朝的道士裝束。
這反而激起了那個武術(shù)奇才親近的欲望,兩人見面的時候就進行了一場簡短的切磋,相識之后沒過幾天就胡天胡地,天長日久了。
整個過程之中,美智子都保持一種有點愛搭不理的,不太情愿的模樣,那個武術(shù)奇才更加喜愛。
那一年已經(jīng)是一九八八年。
很快,當時還相當于日本空手道之中隱世門派的斷水流,有人出山來挑戰(zhàn)。
武術(shù)奇才當然沒把那個對手放在眼里,結(jié)果到了上場的那一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腰痛的都不太直得起來,而且腰膝酸軟,沒過幾招就成了一只軟腳蝦,虛的嚇人。
“哼,卑鄙的東洋鬼子,就這么打斷了我一條腿?!?p> 鬼王達說到最后,氣的連掩飾都忘了。
他迎著許安然有些古怪的視線,為自己辯解道:“我可不是不行,男人怎么會不行,我當年早就已經(jīng)練成了夜御九鳳的絕世神功,抓奶龍爪手和金蛇纏沾手,比起日本大名鼎鼎的什么神之指,都要高明的多?!?p> “但是,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沒能頂?shù)米⌒靶g(shù)的暗算呀,我后來才知道,那個美智子原來是日本九菊一派的傳人,實際上經(jīng)驗比我還豐富,可憐當年純情如我,被這個壞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許安然深以為然。
“你可太純情了,純情的男人遇到壞女人就是慘啊。不過既然提到什么九菊一派,今天我們遇見的那個怪女人,就跟九菊一派有關(guān)系嗎?”
“應該是有點關(guān)系。”
鬼王達點頭說道,“我當年看到過類似的事情,九菊一派能用冰符刺入新鮮尸體的天靈蓋,控制這具尸體的行為。
只要用菊花攝取到某一個人的氣息,就能夠在被控制的尸體眼睛里面留下對應的影像,去跟那個被標記過的人接頭,或者去找他仇殺。
不過只要腦袋后面受到足夠的打擊,這種影像就會消失掉,讓行尸失去目標,再通過有效的手法晃晃腦袋,冰符的控制就會被破壞?!?p> 許安然說:“既然是故人,難道沒有想過報仇嗎?”
鬼王達拍拍自己那條傷掉的腿,然后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肚子上被捏出一圈明顯的肥肉,說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去報仇,再說了,就靠那么一具尸體,哪能找得到九菊一派的傳人。
算了算了,畢竟也是讓我爽過的,我就饒她這一回吧。”
兩人再次走動起來,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一陣涼風吹過,好像有一個白花花的人影蹲在那里。
鬼王達連忙停下腳步:“噫——哪里來的變態(tài)啊,找這種小巷子,脫光光?!?p> 雖然那個人是背對著他蹲著,但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個男人。
暴露狂轉(zhuǎn)過頭來,雙手抱胸,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孔,為自己辯解道:“大叔,我不是變態(tài)呀?!?p> 鬼王達點點頭:“我懂我懂,變態(tài)都說自己不是變態(tài)?!?p> 年輕人急切的站起來,喊道:“我真的不是變態(tài)呀,我是快餐店里送餐的,我叫何金銀,本來今天我也是出來送餐的,只不過路上遇到一個大伯?!?p> 鬼王達的視線往下看,帶著嫉妒的眼神說道:“風吹雞蛋殼,沒我當年大?!?p> 許安然輕咳了一聲,側(cè)過了自己的視線,他目前的節(jié)操還沒有丟到這種程度,最多只是會用余光瞟一瞟,估量一下,還是自己的勝利。
何金銀連忙分出一只手蓋住自己那個要害部位,他現(xiàn)在覺得面前這兩個人是變態(tài)的可能性更大,但還是為自己解釋說。
“我是送餐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可憐的老伯,他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就把快餐送給他,可是他還是很可憐,于是我又把衣服脫下來送給他,他實在太太太可憐,我就連男人最后的面子也送給他?!?p> 鬼王達的臉色非常古怪:“原來上面的頭,沒什么內(nèi)涵。
就算是被人搶了很丟面子,也不用編出這么離譜的謊話來吧?!?p> “我沒有說謊……”何金銀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證據(jù),只能反反復復的說這幾句話。
許安然轉(zhuǎn)頭敲了旁邊一戶人家的窗戶,等那人探出頭來,直接遞出一把錢,買了那戶人家曬在外面的衣服,丟給了何金銀。
衣服其實還沒完全干,但有的穿總比沒得穿好,何金銀連忙道謝。
鬼王達又怪笑了一聲,道:“這里這么多衣服飄來飄去的,都不知道先拿兩件應應急,看來真的不是變態(tài),只是個傻子。”
何金銀只顧著向許安然道謝。
嗯,被一個星爺臉的年輕人這么誠懇的道謝,感覺真的是非?!?。
“……算了算了,幫這點忙不需要還錢的,你非要還的話,可以到XX酒店來找我?!?p> 許安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早點回去吧,也不知道在這里被吹了多久,要是感冒了還得再到醫(yī)院花錢?!?p> 那家酒店也是從雜貨鋪離開的時候,順便到前臺訂的,就在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對面。
“感冒哪里需要到醫(yī)院,連藥都不用吃的,連續(xù)幾天做一做倒立就好了?!?p> 何金銀笑的非常樂觀,“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就去還錢?!?p> “等等,你之前說的那個大伯是往哪邊走的?”
“那里?!?p> 何金銀走了之后,許安然就帶著鬼王達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鬼王達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會吧,安仔,你不會真的相信吧?”
“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是不是真的都沒關(guān)系,反正散散步唄?!?p> 他們沒有走過多遠,就看到了一個蠻顯眼的“住宅”。
那是搭在別人家窗臺下面的一個窩,石棉瓦瓦楞紙板,破舊的紅磚和泥巴,直接壘起來的小屋子。
屋子里面透出暖黃色的光芒,點的是蠟燭。
里面有人在說話。
“……好吃吧?真沒想到能遇到這樣的大好人,這里還有他脫下來的褲子,待會兒你穿穿看,肯定很暖和?!?p> “唉,大好人了!”
鬼王達聽了幾句:“嘖嘖嘖,居然是真的,那比我想的更傻了,就算是做好事,哪有人腦筋不正常到這種程度的,他怎么活這么大的?”
“一個其實腦子正常的人,善良到這種腦子不正常的程度,在堯舜禹那種古代的話,那就是交口稱頌的賢人,現(xiàn)在的話,確實是個傻瓜?!?p> 許安然的聲音混在過巷的風里面,道,“舉世無雙的傻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