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右右將他的發(fā)型迅速收了個尾,又理了理床鋪,挽起兩人的胳膊,一道向膳堂行去。
路上,她時不時地望見柏舟的側(cè)臉,雖然戴著羽面,卻還是能見到他秀挺的輪廓,忽然想到天蒙蒙亮那會,她一張眼,就見到了那如花般綻放的臉龐,盛開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我在等你醒來,幫我梳妝呢!”她腦中回蕩著他溫柔又磁性的嗓音,不覺渾身發(fā)熱。
“阿澄,你怎么出汗了?”
絲綺這會牽著她的手,感覺有些異樣,忙關(guān)切地問道。
“啊……有嗎?估計是太熱了?!彼Ψ砰_柏舟的手臂。
三人用過早膳,又一道去了琴房。今日,柏舟與絲綺依,依舊要在此跟著扶玉學(xué)擊磬。而她,則去了樂臺跟著其他人一道排練。接下來幾日便都是如此,三人一同早出晚歸;用膳時分胡侃亂吹,到夜里又聚在項右右房中,吃瓜找樂子,日子一天天轉(zhuǎn)得跟車轱轆一樣快。
“我今天教你們玩?zhèn)€新鮮的!”
這會,她邊說邊從抽屜里取出個小木盒,擺到桌上。
“這是何物?”
絲綺打開盒子,見里面是一張一張的小卡片,上面畫著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這是符咒嗎?”柏舟拿著張來回翻看著,好奇地問道。
“哈哈……不懂了吧!”她自豪地笑道:“這個叫做撲克!”
前日,她突然心血來潮,花了兩個晚上的功夫,硬是畫了一副撲克牌來。
“看著好有意思,這都是些什么?”絲綺指著那些數(shù)字和字母問道。
“別急哇,我教你們!”
她說罷,先將“0”到“10”,“J”到“A”,還有黑桃、紅心、梅花、方塊這些個基本順序,還有它們之間的大小關(guān)系,一一教給他倆。又試了帶他們來了幾把“跑得快”。
一個多小時之后,見他二人對這內(nèi)里的基本規(guī)則,也都掌握得差不多了,又露出一臉嬉哈的樣子,詭笑道:“想不想來點更刺激、更好玩的?”
見他兩頭點得跟啄木鳥似的,她挑了挑眉道:“我們來斗地主,輸?shù)囊N條子,哇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在家斗地主基本沒輸過,她就暗爽。說來就來,講了講規(guī)則后,三人便開戰(zhàn)了。
我去,今天這手氣怎么這么差??!她吹著滿臉的紙條子,望著眼前的一手爛牌,又轉(zhuǎn)過頭去看看他倆。發(fā)現(xiàn)他二人正在認(rèn)認(rèn)真真地理著牌兒,突然心中自責(zé)道:都怪自己太輕敵了,開始幾盤還好,每把自己都叫地主,殺得他們那個是哭天搶地。
可越玩越不對勁,這兩家伙,好像漸漸上了道,還知道長工之間要互信互助,竟然合起伙來“炸騙”自己。
哎……又輸了!她這會趴在桌上,一點興趣都沒了。
“阿澄,你是累了吧,我們回去,你早些休息吧?!卑刂垡娝桓毙箽鈽?,忙提議道。
“好……呀……”她有氣無力地回了聲。
“真好玩,明天咱再繼續(xù)吧!”絲綺邊道,邊將牌收回到木盒中。
我玩你個鬼,還讓你兩個天天這樣,合起伙來貼我不成……看我下回,非把紫玉姐姐拉來,打八十分不可!她心中嘀咕著,這會倒忘了,最開始是誰耍小聰明,想看他們貼條子來著。
等等,打八十分,那不是還得再畫副撲克!一想到又要黑燈瞎火的傷神費眼睛,她忙打消了這個念頭。想想也有好些天沒見到紫玉姐姐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呢。她突然又憶起那日,自己請客時喝得胡言亂語,最后還醉倒了過去的事,內(nèi)心好一陣羞愧。
“舟姐姐,我先回啦,你安慰安慰她?!苯z綺起身出了門。
她那笑是幾個意思啊,是在嘲諷我“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么?絲綺走前,留下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是她之前從來沒見過的。
柏舟送絲綺出去,關(guān)好門回來,這才取下羽面,又起手將她拉到妝鏡前,邊幫她拆著發(fā)髻邊道:“玉姑姑說,明日起我們就能去樂臺,與你一道排練了?!?p> “真的!”她立馬扭過頭去看他。
“別亂動,一會扯疼了?!彼麑⑺念^擺正,拿起梳子,輕輕地理著。
“太好了,終于能和你們一起了!”她感嘆道。
這事兒,她可盼了許久。說實話,其他那些文藝工作者,似乎因為上回那笙簫二仙的事,總是對她客客氣氣的,不太敢與她親近,弄得她整天跟個孤家寡人似的。每回中場休息的時候,連個能閑聊的人都沒有。明天讓他倆加入到隊伍中,那還不三個“女人”一臺戲了!
“來,該我?guī)湍阈秺y了!”
她打了個響指,愉快地跟柏舟交換了位置。
翌日,用過早膳后,三人尾隨著大部隊,一塊來到了樂臺。見扶玉此時已在臺上等候著眾人。
“再過五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萬花朝’了,今年恰逢母神十萬華誕,又迎來長公主與龍伯新君的訂婚大典,屆時各族仙貴也會到場同賀。所以各位要打起十萬分精神,切不可丟了我三仙島的顏面。”
只聽扶玉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出了這一大通話來,那神情既刻板又嚴(yán)肅,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讓她覺著好不習(xí)慣。
玉姑姑還是那種嬉哈的模樣好看,她正思量著。聽見扶玉向眾人介紹完新加入的柏舟與絲綺,又強調(diào)了一會演奏的規(guī)矩,便重新編排起大家的位置來。
原來,扶玉是將先前兩位擊磬的女仙,換到笙簫二隊里去了,又讓他倆接替擊磬的職責(zé)。
這就不奇怪了?。∠氘?dāng)初她總覺得哪里怪來著?,F(xiàn)在看來,扶玉是在運籌帷幄??!
待眾人各就各位,只聽扶玉一聲令下,簫笙響起,鐘磬隨之跟上。項右右細細聽著他兩人的敲擊,喝著其它的樂器奏響,還真不賴呢。
這倆人可以啊,想不到這么有天賦。而且聽著這“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是八音盒里發(fā)出來的,很是治愈呢!
落酒郎
2022新年第一天,發(fā)的86章,又去人工了??!多謝大家支持?。『檬露嗄ァ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