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右右與柏舟剛出了西港的傳送法陣,大老遠就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海邊。
“阿爹、阿娘!”她叫喚著快步奔上前去,又見到文嬸手中提著個籃子,便一手接過來拎起。
柏舟這會已恢復一身男裝,也跟著跑了過去,將文叔背上的大竹簍取下背在自己身上,又從項右右手中取過竹籃。
“好想你們呀!”她歡喜得纏上文嬸的胳膊,將頭在她肩膀上靠了靠。
“過得可還習慣,這羽面……”文嬸撫了撫她的面具,皺起了眉頭。
“阿娘,我沒事,都好得很,不信你問我哥!”她對柏舟眨了眨眼。
“是呀,阿娘,妹妹可能耐了!”他見狀忙說道。
“文仙,又見面了!”淵侍衛(wèi)此時也行到他們面前,拱手作揖道。
文叔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方才慢慢回了個禮,道:“有勞淵侍衛(wèi)了!”
“這位,是你先前提到,救過你的那位大人吧?”文嬸瞧著淵侍衛(wèi),向文叔問道。
“分內(nèi)之事,不足掛齒?!睖Y侍衛(wèi)再次行過一禮。便領著幾人一同入了法陣。
咦,這是要去島主的院子嗎?項右右瞅著淵侍衛(wèi)的背影,又見這一路行過了“別墅區(qū)”、“蔽月坊”、長公主的院子,再上去就是島主的“瓊汐苑”了。
“阿娘,聽說你們這次來,是為公事?”她眼下實在有些忍不住,便開口詢問了起來。
本以為他們夫婦二人是專程來峰里探親的,誰知頭先跟著淵侍衛(wèi)過來時,他提起是島主命他前來迎接的,她這才知道文叔是來“出公差”呀!
不知所為何事呢?她一時琢磨不透,見柏舟背上背著個大簍,胸前又抱著只大籃,滿頭大汗的跟在他們身后。她忙放慢腳步,取過他手上的籃子,陪著他一起走在最后。
幾人沿著山路迤邐而行,約莫半個小左右,便來到了“瓊汐苑”的正門。又跟著淵侍衛(wèi),繞到了院子的后面。只見離后門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還有一個獨立的小院。
走到屋前,淵侍衛(wèi)停下了腳,轉身對著文叔與文嬸道:“二位今日起,便在此處落角。明早亥時,在下便來領二位。”
“麻煩淵侍衛(wèi)了。”文嬸行禮道。
“你們進屋看看,還缺什么,告知于我就好。”他望向兩年青人說道。
項右右聽罷立馬沖了進去,見這院子“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什么廚房、水井之類的都有。她與柏舟將身上的東西放到院中,又跑去屋里瞧了瞧,生活起居所需也是一應俱全,除了客廳外,另外還有兩間獨立的臥房。
島主出手就是不一樣,還給兩間臥房。呵呵呵……她這會又想起,之前總是與柏舟被迫共擠一室的事來。
走出屋外,他倆同淵侍衛(wèi)剛道完謝,又聽他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有事,只管敲那門尋我便好?!彼f完,還不忘指了指后門。
“淵侍衛(wèi),不如留下來,一道用晚膳吧!”這會,文嬸忽然提議道。
“對呀,我阿娘做的菜可好吃了,我也來打下手?!表椨矣疫呁炝羲?,邊看了眼柏舟,見他似乎也很高興。
可誰知,淵侍衛(wèi)聽罷,立馬又行禮道謝:“淵某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叨擾了?!闭f罷,轉身快步離去。
“島主身邊的紅人,就是事多!”她不禁念叨著,想起之前每回他都是這樣匆匆忙忙地就離去了,便拍了拍柏舟的肩膀,又攙扶著文嬸進了屋子。
項右右將屋子打掃了一番,又整理好床鋪與衣柜。此時,天色也暗了下來,她忽然聞到外面飄來一陣香氣,便快步走到小廚房里。
“阿娘,我說的沒錯吧,她聞著味準會出現(xiàn)。”
她剛進屋,就聽到柏舟這番調(diào)侃,再看看桌上,又是一大桌子的飯菜,有自己愛吃的云團、干煎剝皮魚、大蝦……
她好久沒有吃得這么豐盛了,自從柏舟跑去擊磬后,便沒人給她“開小灶”,她也只能跟著大伙一道混混。話說回來,那個五大三粗的廚子,手藝確實不怎么樣,比柏舟差多了,跟阿娘那就更沒得比了。想到這,她立馬陪著他們一道坐下,享用起眼前的美味佳肴來。
“這么說來,您二位這次,是來替島主的花草看疹的?”她一聽到他們說起來意,便好奇地詢問起來。
“是的,我送過來的花草,一到她院中,活不到兩日便枯萎了?!蔽氖鍑@了口氣道。
她想了想,又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先前還見島主修剪過花枝來著,該不會是剪過頭了吧?!?p> “應該不是,估計是水土的問題,要明日下露水時,細細看過才知道?!?p> “真是要辛苦您啦!”柏舟道。
“不礙事,平日那會也都起來了?!蔽氖逵值馈?p> “阿爹,您認識咱少司大人——扶玉嗎?”項右右這會突然憶起要請她回蓬萊大吃一頓的事來。
只見文叔,思量了片刻,問道:“怎么了,為何提起她?”
還不等項右右說明情況,就聽文嬸道:“扶玉大人,之前有聽人說過,但沒有見過。聽驛館仙官說,她很是照顧你們,改日見到了,要好好謝謝她?!?p> 項右右聽文嬸這么說,甚是歡喜,忙道:“是呀,我們跟著她,學了許多呢!”
半晌又覺得哪里不對,開始揣測起來:那個給我們“百年好合”的大人,怎么會知道我們在峰里的事呢?她記得阿海對他可是萬般不待見的,應該不是那小鬼告訴他的吧,那會是誰呢?忽又聽文叔喚了他兩人的名字。
“柏舟、右右,這些時日還要多謝你們?!?p> 他二人聽見,立馬看向文嬸。
只見文嬸不緊不慢地握起他們的手,真切地說道:“我雖知你們不是我的源兒與澄兒,但我早將你們視作兒女。先前之事我都已經(jīng)憶起來了,往后你們?nèi)舨幌訔?,依舊可以喚我們爹娘的?!?p> “阿爹、阿娘……”他倆聽罷,眼角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