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內,除了自已外,還立著個拉長了臉的長公主。看來這光,又是法術結界了。
“長公主,您……是舍不得我?”她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眼下這情形,想必彤慧早已發(fā)現(xiàn),這彈琴之人就是她最介懷的若璃了。只是她是如何知道這事的,項右右也不得而知。
彤慧故意將自己在最后一刻推了進來,一定是早就算計好了的。如此也好,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也躲不了,趁著如今只有我與她,新仇舊帳一起算。項右右如是想著,一時間變得冷靜異常。
“阿慧,你要做甚?”
島主的聲音鏗鏘有力,穿透過白光結界傳入到塔內。雖然伴隨著些隆隆的雜音,但還是能聽得清楚她說的是什么。
彤慧并不回答,只是一甩神鞭,沖著項右右大聲喝道:“建木若璃,我正不知要去何處尋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p> 我這算是送上門來的么?她思量著她的話,又聽見外面錦昱的叫聲。
“島主,求您想想辦法,打開這結界……”
誰知彤慧聽見那聲音,本就兇神惡煞的臉上,五官立馬扭曲了起來;一時間恨得出鞭對她狂甩了去。未想都被她條件反射地左跳右跳,暫避開去。
見彤慧一臉怒火,她心中喜不自勝,樂道:老娘可不是當初那啥也不懂的小宮婢了。
忽然,門外再次響起錦昱的大喊聲:“阿慧,快開門,有話好好說!”
忽又聽見有人問道“出了何事?”不知是不是那皇叔。
“阿璃……她……在里面!”只聽錦昱坑坑巴巴地說道。
“你……怎么不早說!”那人呵斥著。
“我……我不想……招惹事端!”錦昱聲音顫抖。
項右右聽著他的語氣,不免起疑:難道……他早就認出我來了?她腦中浮現(xiàn)出之前的情景,是那次嗎……
“可惡!”
彤慧又一聲怒吼,猛地一抬手,將鞭子甩到了半空中。只見那長鞭周身泛出殷紅色的光芒,在空中來回晃動了幾下,歘一下,變成一只巨蟒,身上還長出兩對翅膀,停在了她的頭上。
什么術法,這么厲害!這……這是鳴蛇吧!眼前這只由神鞭化成的鮮紅如血的蟒蛇,像極了《山海經(jīng).中次二經(jīng)》中記載的鮮山上的這種動物。
看來項右右高興得太早了點。
只見這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吐著信子,發(fā)出陣陣巨大的敲擊磬石的聲音,面目猙獰地盯著她,感覺像要一口將她生吞活剝了去。再看彤慧,也周身散著紅光。
見這情形,她立馬高呼一聲“浩天”,便將遂尹仙尊的神劍給喚了出來,讓它也停在了自己的頭上。
塔外傳來陣陣騷動,似乎還有爭執(zhí)之聲。她仿佛聽到了文叔、文嬸,還有柏舟、扶玉的聲音。
“長公主戾氣太重,很容易老的!”
忽然,從兩人上方的母神像處,傳來一陣人聲。
彤慧一時詫異,忙仰頭看去,只見神像的大手掌上立著一個人,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二人。
是千鸞!他剛才沒有出去嗎?項右右瞧見這人身后的金翅膀,一時想不出他為何會留在殿內。
“都是你家哥哥,托我?guī)兔?,害我差點困死在這!”
千鸞邊說,邊從天而降,落在了項右右身旁。之后,又對著長公主頭上的血蛇,呲了呲牙,只見那蛇擺了幾下、越變越小,最終又變回長鞭回到了彤慧手上。
項右右見狀,便也收了“浩天”,又望著千鸞道:“你說是柏舟他?”
“沒錯,昨晚他跟我說起這事,我見他如此癡情,便答應了?!?p> 他說罷用手撥了撥頭發(fā),又搭上項右右的肩膀,還握起她一只手,面向長公主,笑道:“托長公主殿下的福,我能與我家阿璃獨處了?!?p> 見千鸞又沒個正經(jīng),她忙將嘴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又是唱哪出???”
誰知他沒有回答,而是對她拋了個媚眼,看得她心中毛毛的。要不是彤慧在一旁看著,估計又要給他一拳了。
“長公主殿下……”
此時忽然從母神像的身后,邊嚷邊跑出來一個人。項右右瞅著這人,怎么是紫玉姐姐,她也在里面沒出去嗎?
“這鳥人,剛才就一直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我看到了,便偷偷地藏起來,想看他玩什么花樣?”
她……她竟然叫翼皇鳥人,這也太沒禮貌吧!項右右驚訝地望著這人,看身形倒像是紫玉,可這談吐舉指,怎么給人的感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彤慧聽罷,突然瞪大了雙眼,憤憤不平地大聲吼道:“居然連翼皇都被你勾了,果然是水性楊花,與繾皌一樣!”
聽她喚出了個從來沒聽過的名字,她心中嘀咕道:繾皌是誰,不會又是與錦昱有關的女人吧?
此時,幾人眼前閃過一道金光,只見那白光罩子瞬間消失,島主領著幾人,從塔外走了進來。
“島主,這便是您調教出來的好女兒?”
忽然站在島主身旁的那位皇叔,剛正不阿地拋來了這么一句,驚得項右右一時不知所謂。
這皇叔不是彤慧那邊的反派嗎,怎么會突然這么說她?她想起他先前那副諂媚奉承的小人嘴臉,與當下這正人君子模樣著實大相徑庭,
誰知島主還未言語,扶玉就先上前一步,拉著彤慧,對那皇叔道:“快道歉?!?p> 玉姑姑這是要干嘛?為什么要彤慧向皇叔道歉???她這會更摸不著頭腦了。
“姑姑!你怎么也向著她!”彤慧驕橫地瞪了一眼項右右,接著道:“當年要不是她娘奪了昊晟皇叔的心,你二人恐怕早已‘琴笛合鳴’……”
誰娘……奪了皇叔的心?她心頭一緊,若璃的娘嗎?
“你胡說什么?”扶玉突然大聲喝止住她,望向那皇叔。
從沒見著扶玉如此生氣地吼過人,她忽然感到此事非同小可。
“怎滴不是!當年繾皌已與遂尹歡好,還百般勾搭您的心上人,您不恨她嗎?”彤慧理直氣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