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右右見這大鳥與千鸞家的金翅大鵬很像,而且也叫這個名,她兩手一拍,道:“看來真是這個了,太好了!咱這就去信,請千鸞捎上幾只金翅過來一趟啊!”
“等等,我覺得此事,還要先同族長詢問清楚才好?!卑刂刍氐?。
“我也這么認為?!碧K放也道。
見他倆說話一個調調,項右右覺著好不怪異。她思量了片刻,才道:“為了保險起見,是應該找族長確認之后再做打算?!?p> 三人便將此處收拾好,帶上這冊典籍,去青銅圓樓中找族長了。
今日,族長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些許。當他見到三個晚輩一同登門到訪,一時深感欣慰,便忙命人奉茶、賜坐。
族長得知了他們的來意,又反復翻看過他們過帶來的書冊后,一臉疑惑地問道:“這本《拾遺錄》乃我族剛移居此地時,用現(xiàn)今的文字撰書而成的,只是為了記錄以前的瑣碎,年歲久已。我聽長輩提過,它早已經失傳了,你們是在哪里尋到的?”
只聽蘇放道:“阿公,我午休醒來,一翻身便見著書柜下墊著一本書。我一時好奇,便撈出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就是它了?!?p> 項右右一聽,差點沒吐血,心中叨叨道:我去,這么重要的書竟然被人用來墊書架,還好蘇放午覺是在地上睡的午覺,要不然……老天開眼,看來這家伙,歪打正著的運氣還不錯。
這時,柏舟拱手問道:“敢問族長,這句話中的金翅,是否指的就是翼族的仙獸——金翅大鵬鳥?
“據(jù)我所知,這九州只有這樣一種金翅的鳥兒。”族長回道。
“看來沒錯了?!表椨矣蚁查_顏笑地說道。
“再請問,這金翅是否有鎮(zhèn)水的能力?”柏舟繼續(xù)追問道。
族長思量了片刻后,緩緩回道:“因我族在立州后,便從末有過大水患,因而不曾動用過此法,所以本族長也不敢輕易判定是真是假?!?p> 見幾位年青人的臉上都顯露出失望的神色,族長忙又道:“話雖如此,但我記得小時候,祖輩們沿湖修葺房屋時,都會在屋頂上安放幾尊大鳥造型的雕像?,F(xiàn)在想來,應該就是為了鎮(zhèn)水了?!?p> 聽族長這么說,他們幾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決定照先前計劃,請千鸞走這一趟。
族長一聽他們說要請現(xiàn)任的翼皇過來此處,便一個勁地搖頭。項右右見了,又不解了:難道豢龍族與天空城有過節(jié)?只到聽了族長說明了原因,才差點沒把她笑死。
原來千鸞這位小翼皇,在他們這些長輩眼里,竟然是個整日放蕩不羈、不務正業(yè)、留戀樂舞場所、我行我素的乖張小子。以至于到現(xiàn)在,還沒有哪家仙族愿意將自家的女兒許配給他的。
聽說他前不久,又整出個什么“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新法規(guī),歸定每年的草長鶯飛時,不準進山打獵;若有違背者,便砍了去喂大鵬。
“最可氣的是,這小子,還在天空城中設立了‘教坊司’。專挑些容貌俊美、會音律的男子,供他享樂?!弊彘L突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蘇放還是第一次見自已的阿公罵別人,比罵自已還咬牙切齒的,忽然倍感自豪地說道:“真想不到這天下,居然會有比我還爛泥的仙族之人?。 ?p> 族長聽了這話,忍不住在蘇放腦殼上猛敲了一下,罵道:“比什么不好,跟人家比這個!”
見兩爺孫這般,項右右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擺擺手說道:“據(jù)我所知,小翼皇他也沒有那么差勁啦,應該是個誤會?!?p> 族長唉了口氣,又道:“要不是我與他父母生前有些交情,我也懶得理會他?!?p> 這族長,還真有意思。項右右想罷,拱手對族長道:“您身體要緊,就別操心他了,此事交與我們仨去辦便好?!?p> “對呀,阿翁,這個小翼皇,讓我來會會他?!碧K放也學著行了一個禮。
族長見自己的孫子,跟著他們二人,眼下突然變得有禮貌、有擔當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便點頭應允。
三人退出圓樓,回到院中,圍坐著合計起如何用最省時省力的方法,請千鸞來到此處。
聽蘇放第一時間提到了“大寶”二字,項右右冷不丁來了句:“大寶,天天見!”
“我都好多天沒見它了?!碧K放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膀,嘟嚷了句。
“所以,大寶是啥?”她瞪著大眼,好奇地問道。
“乘黃獸??!”蘇放一副“你咋這么沒見識”的神情回道。
“啥,又是仙獸?那它是‘小寶’什么人?”她追問道。
“是它哥?!碧K放回道。
“呀!你姐姐有一只,你也有一只,是仙圣送給你們的嗎?”她心想著:這物原本是屬于仙圣的,沒想到竟然有兩只?。∥乙苡羞@么一只可愛的毛茸茸就好了。
“不是送我的,是送我老爹的!”蘇放道。
“這么說,是你爹的嫁妝?”她話音剛落,忽然發(fā)覺自已又口沒遮攔了,忙又道:“對……對不起。”
誰知蘇放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開心。他笑著道:“你說對了,就是那臭老頭的嫁妝,這里沒人不知道的。”
“好……好吧!”項右右臉上畫出個“囧”字,把正在思考的柏舟都逗笑了。
“雖然是我爹的,但在這里大寶只聽我的?!碧K放拍著胸脯,驕傲地說道。
項右右贊過蘇放后,又道:“那它在哪,我能去找它玩嗎?”
柏舟見她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忽然有些發(fā)愁。他問蘇放道:“若派人乘大寶去天空城送信,這一來一回最快要多久?”
“日夜兼程,六天左右?!碧K放道。
“可能還不止!”項右右突然想到什么,接著道:“齊州如今已道路盡毀,要從那去翼州不太現(xiàn)實。所以只能繞道,要么走陽州過去,要么從北邊的玄州過去了?!?p> 蘇放想了想道:“玄州恐怕行不通,只能走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