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講到那個《青蛙王子》的故事時,柏舟忽然道了句:“怎么感覺這青蛙王子的遭遇與虹虹這么像呢?!?p> “你也這么覺得?。 ?p> 柏舟點頭道:“不如,我們把這故事說予他聽,給他增加點信心?!?p> “那就等我們找到面具大仙之后吧?!眱扇耸岸蘖艘环?,便動身向遠處那片茂密的樹林行去。
這片林子所處的地勢要比他們所在的位置高了不少,兩人向著林子的方向,走了一段平路后,忽然瞧見眼前的大地出現(xiàn)了一條裂口,大概一米多寬。
這裂口太普通了,更不存在跨不過去的危險。項右右此時滿不在乎地邁出一大步,跨到了另一邊。她剛走出兩步,瞧見柏舟沒有跟來,便止步轉(zhuǎn)身。只見柏舟蹲在那裂口前,仔細地往裂口的縫隙里看著,很是好奇。
她便轉(zhuǎn)回到柏舟身前,又跨回去。她知道柏舟的感知能力一向比自已靈敏許多,便問道:“咋了?這底下有東西?”
“我只是在想,這大地怎么會有一條裂縫?而且還延伸得沒有盡頭似的?!?p> 項右右左右走走看看,發(fā)現(xiàn)還真是如此,在自已肉眼所見的范圍內(nèi),確實沒能見到這縫的頭尾。
“確實噢,不過這也算不上是什么怪事吧。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一坐大山的里面,出現(xiàn)這種裂痕,應(yīng)該是與之前的地震有關(guān)?!?p> 她拉起柏舟,一同跨過了那裂口,繼續(xù)向林子方向行去。這裂口過后,兩人便一直在爬坡。四周圍這會都是草坪,像人工修剪過的高爾夫球場一般平整。行了老半天,兩人都覺得有些累了,便在草地上躺下來休息。
此時刮來一陣微風(fēng),輕輕爽爽的,吹得他倆好不愜意。項右右望著天空飄著的一片像貓頭的云朵兒,道:“真不知道我爸媽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有我家貓子?!?p> “他們肯定都在期望著你回去呢!”柏舟頭枕著雙手,也望向天空微笑著。
項右右聽罷,坐起上身,道:“你說得對,我們要擼起袖子抓緊干了。”說罷,她真將袖口推到大臂上,拉起柏舟繼續(xù)向前方行去。
走近這片密林,他們發(fā)現(xiàn)這林子里的樹上,都結(jié)著許多圓滾滾的果子。讓項右右覺得奇怪的是,這同一棵樹上的果子,有的有排球那么大,有的只有乒乓球的個頭,那大小相差甚遠,顏色還各有差異,實在不像是同一種東西。
她快步行到一棵較矮的樹下,踮起腳尖伸高手臂,剛想摘下一顆拳頭大小的土黃色果子一探究竟。忽然,這果子的外皮像眼皮一樣張開了去,露出里面像眼珠子一樣的果實。
這果子一張眼,嚇得項右右大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眼睛!”她捂嘴尖叫道。
柏舟手持渡鶴針,一個健步擋在項右右身前,睜大雙眼仔細地觀察著這顆“眼珠子”。
只見這“眼珠子”也盯著柏舟的眼睛。那畫面,正真正正的“大眼瞪小眼”。柏舟左右走動了下,發(fā)現(xiàn)這“眼珠子”中間黑色的“瞳孔”,竟然會跟著自已的行動的方向移動。
這會,旁邊幾顆樹上,也有些“眼珠”張開了眼,大概是因為項右右方才的那一聲尖叫,被喚醒了。
忽然被這么多大小不同、顏色不同的眼珠子瞪著,項右右頭皮一陣發(fā)麻。雖然柏舟試探性的攻擊動作,證明了這些眼睛并沒有危險,但她還是被嚇得不輕,不敢隨意起身。
“來,我抱你走!”柏舟蹲下說道。
項右右搖晃著埋進雙膝中的腦袋,就是不愿抬起頭來。柏舟見狀,便不再多說,只是摟著她的肩膀,默默地陪她坐著。
過了好半天,也沒有見到任何可怕的事發(fā)生。她這才冷靜下來,抬起頭將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四處望去。只見那些眼睛又都閉了回去,還是跟他們剛來到時一般,只是一顆顆果實。
“好……好像沒事!”項右右這會膽子稍微大了點,輕聲道。
“它們只是會自動開皮的果實。我們小點聲,就成?!卑刂刍氐馈?p> 她又望著樹上那些靜謐的果子,覺得還真是這樣。莫非它們與含羞草是一個原理?她忽然覺得自已也太慫了,居然會被一些植物給嚇到腿軟。
要說方才項右右會有這種反應(yīng),還要“歸功于”她小時候的一個“發(fā)燒夢”。那會大冬天的晚上,又是除夕,還是自已十歲生日的那日。她忽然發(fā)高燒,一下燒到三十九度多,嚇得爸媽立馬抱她去醫(yī)院打點滴。
她記得自已當時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看到從病房外面飛進來好多只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自已。當時她就嚇得嘴中直冒胡話,指著天花板,嚷嚷著:“眼睛、眼睛來了……”
害得媽媽還以為她把腦子燒壞了,坐在她床邊,一個勁地掉眼淚。第二天她雖然退了燒,但那些眼睛卻一直困擾了她好久。
所以她一見到這么多眼睛,就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發(fā)高燒的那一夜,實在是太恐怖了。雖然后來長大了,她有在一些漫畫故事書里看過這種很多眼睛的場影。但那畢竟是畫出來的,哪會有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柏舟這會想要抱起她繼續(xù)向前走,卻被她拒絕。她尷尬地笑了笑道:“沒事,我不怕了。”
“這么快就好了?”
柏舟有些驚訝。因為她方才那個狀態(tài),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嗯,阿璃已經(jīng)幫我搞定了。”項右右笑了笑,想著剛才自已腦中再次上演了兒時發(fā)燒見鬼眼的橋段,而她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將整件事觀看一遍。這會,當她再看到樹上那些眼睛時,一點也不覺得可怕了。
“怎么感覺你倆合二為一后,很多事情你們自已就能解決了,不再需要我了呢?”柏舟突然有些拈酸道。
項右右沒見過他何時有過這種怨婦臉,捏著他的腮幫子道:“你這表情,跟誰學(xu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