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也相互熟悉了的五人,也不休息了。紛紛起身,爭取日落之前趕到滄州尋個客店休息處。
“喂,大和尚會騎馬不?”李逵嘿嘿笑著道:“不會騎沒事,俺這里有好辦法。”
“李逵哥哥說的莫不是當初被哥哥綁在馬上學騎馬的事?”阮小七湊趣的道。
“去?!崩铄映粨]手道:“方法雖然難堪些,但也總比用腳跑強啊,再說你比俺還晚會騎馬呢,嘚瑟甚么!”
“那俺也沒被綁在馬上學啊?!?p> “提轄可是少時便在西軍作戰(zhàn),還曾經(jīng)做到了關(guān)西五路廉訪使的位置,焉能不會騎馬!”張清覺得有必要給他們普及了一下魯智深的履歷。
“哥哥廉訪使是個什么官?很大嗎?”阮小七很有興趣的問道。
“官職不算大,但是權(quán)利可真不小。這么說吧,在關(guān)西五路中遇到不法官員,提轄那時都是能先調(diào)動軍隊給拿下的?!睆埱逵行┛浯蟮牡?。
“俺的天,和尚你可以啊?!崩铄渝N了魯智深一下道:“這么說來大和尚你比被你三拳打死那個屠夫更適合叫鎮(zhèn)關(guān)西啊?!?p> “也不能隨便抓人的,灑家當時只是老種經(jīng)略相公派出來的廉訪使,遇到問題是要先知會相公才能調(diào)動兵馬的。”魯智深不以為意的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提了也沒用,咱們還是趕緊走吧,早點到了滄州也早點找店休息。”
魯智深騎馬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身子龐大,一般的馬還真馱不動他。
而張清他們額外帶出來的四匹馬都是繳獲自濟州禁軍的。這些馬是黃安用來賺錢的,可不是什么好馬,也就剛剛夠的上戰(zhàn)馬的資格罷了。
現(xiàn)在馱著魯智深就感到非常吃力了。
張清見了,將自己打馬牽給了魯智深道:“提轄還是騎我這匹吧。雖然也算不得千里馬,不過體力卻是比普通戰(zhàn)馬好太多了?!?p> “這有四匹空的,灑家輪換著騎就行,哪有奪兄弟你的坐騎的道理!”要知道馬匹對于一武將來說就是伙伴,魯智深自然不愿奪張清的馬。
“提轄放寬心,這匹馬也是前幾月繳獲自遼國將軍的,某自有一匹從小養(yǎng)大的青騅寶馬在北辰縣中。只是因為出行那幾天馬有點拉稀才沒有騎?!睆埱褰忉尩?。
“只要不是搶了兄弟的愛馬就好。那灑家就先騎了?!濒斨巧盥犃藦埱宓脑?,知道這不是其的常用馬后也就不在推脫了,利落的翻身而上。
一下午的趕路五人總算是在日落之前趕到了滄州地界,尋了一個酒店住了下來。
魯智深感慨道:“灑家這剛從滄州出去,這沒兩天就又回來了。要知道能遇到兄弟,在這里等著多好,省的來回跑了。”
“哈哈,這就是緣分了,要是提轄沒往回走,咱們沒準就錯過了呢。在這店里,可就不一定能看到提轄的兵器了?!睆埱逍Φ馈?p> “可不是嗎,灑家只在延安府待著,哪里能遇到幾位好漢,又哪里能喝到如此美酒啊?!濒斨巧畋恢形绾鹊哪莾杀澜茏砭茝氐坠醋×损捪x,這晚間也是強烈要求來一碗。
“其實我覺得提轄就算當時打死了那鎮(zhèn)關(guān)西也不用跑路吧?”張清一直就奇怪魯智深當初為啥要跑。
“不跑還能怎樣?難道留下為那惡霸償命嗎?”阮小七就是口快,魯智深還沒說,他到是搶先說了出來。
“誰說留下就要償命了?咱們可以講道理啊。
首先那鄭屠號稱鎮(zhèn)關(guān)西。按道理說敢叫這么個名號,肯定是個高手啊??烧l能想到號稱鎮(zhèn)關(guān)西的鄭屠這么不抗揍!魯提轄把他當高手對待,想用三拳讓他失去反擊能力,沒想到這廝躺在地上兩腿伸得筆直,雖有大師風范,但卻不會喘氣了。這能怪得了魯提轄?”張清開口就讓幾人有點忍俊不禁。
焦挺還一本正經(jīng)的附和道:“哥哥說的有道理,要是俺遇到個名號這么囂張的,肯定也會用盡全力的?!?p> “就是這么個理啊,所以這在怎么說也只能是誤殺。不會被判死刑的?!睆埱謇^續(xù)道:“再說就算不是誤殺,魯提轄也應該是無罪的?!?p> “啥?把人打死了還能無罪?那俺豈不是也沒罪了?”李逵就是失手打死了人才跑路的,此時瞪大眼睛道:“哥哥你這還沒喝就醉了?”
“喝你的酒吧?!睆埱迤沉死铄右谎圩屗察o下來后道:“按照大宋律法,打架時動了兵刃,不管是砍還是射,即使沒有給對方造成傷害,也要杖責一百,而且只要是能致命的金屬家伙都算兵刃,不管大小長短。那鄭屠從肉案上抄起的剔骨尖刀,絕對是一件能殺人的兵刃。
作為渭州兵馬提轄,魯提轄是有權(quán)力當場制止鄭屠的危險行為的,即使是拿棍子把鄭屠打暈打死,也是在執(zhí)行公務,一點責任都不用承擔,如果報告寫得好,沒準兒還能立功。”
“咦?哥哥說的好像有道理啊?這么說魯提轄當時不一走了之的話,還會受到表揚了?”阮小七聽了也是愣在當場。
“還有就是,那抓捕魯提轄的榜文根本就沒有往關(guān)西之外貼,還有那懸賞一千貫文是什么意思?是一千貫還是一千文?是不是就是在說這事是有余地的?畢竟魯提轄可是有經(jīng)略相公的關(guān)系的。一千個鄭屠也比不上提轄一個。”張清看著魯智深好奇的道:“某就是奇怪當時提轄是咋想的?!?p> 魯智深聽了哈哈一笑道:“能怎么想,灑家是個粗人,當時失手打死了人可沒想那么多。灑家要是不走,須吃官司,又沒人送飯,不如及早撒開。灑家無酒肉不歡,要是進了牢里每日吃那牢飯可吃不慣!”
“提轄果然是有豪俠之風啊?!睆埱鍏s是看著魯智深拱手佩服道。
“吃酒吃肉就是豪俠了?哥哥這么說的話,那俺鐵牛不也是嗎?”李逵笑哈哈的道。
“不一樣啊,那渭州城里受過魯提轄恩惠的人不知多少,怎么可能沒人送飯?而且這事本來就是有功,就算死了人,最多關(guān)幾天就出來了。既然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無罪有功,但提轄不邀功卻跑路,某思來想去,只能想到這是提轄自己選擇自我放逐,是不想仗勢欺人吧?”
“嗨,張清兄弟說的不錯?!濒斨巧詈攘艘豢诰坪蟮溃骸盀⒓冶緛砭椭竿蚰菑P一頓,畢竟那鄭屠罪不至死,只是不想三拳打死了他,雖然沒罪到是有錯啊。再說灑家到渭州是去幫忙的,忙雖然幫了,可也捅了婁子,覺得沒臉回去見老種經(jīng)略相公,還不如一走了之,擔了這官司也沒什么!”
魯智深的回答算是承認了自己當時的想法,一是覺得自己有錯,二是不愿仗勢欺人,三是怕見了上官不好意思。
晚間稍稍吃了點,各人就回屋睡了,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