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燭火搖曳。
沈天將體內的山海妖圖錄召喚出來,霧氣云澤。
不過這才不過是他第三次見到妖圖錄,依舊是那副景象,不過圖錄上空白畫卷處多了一副赤尾的樣子。
始終不知道山海妖圖錄有什么作用,目前為止只發(fā)現了能收錄異獸,圖錄里的異獸能當做玄靈為自己所用。
至于其他的倒是沒有發(fā)現,這東西任憑沈天怎么打砸,甚至拿著棺槨邊的蠟燭燒了一會兒,都沒有絲毫反應。
一直折騰到丑時,妖圖錄還是研究不透,沈天有些氣餒。索性將妖圖錄收回體內,想著目前自己雖然進入了一品,但是要說修行,卻是一竅不通。
沒有功法,沒有人指點,只能感應到體內有一股氣,隨著經脈游走。
沈天下意識開始引導這股氣在體內游走。
要說正常武者修煉,一定會小心翼翼,不敢出錯,而且定會請自己的師長或者親朋好友前來看護。
修行也是最艱難處在于此,每年都有不少封妖人不小心弄斷自己的經脈,斷了修行的路。
所謂一念成魔,這是最倒霉的事情。
而像沈天這樣,不知如何修行的人,卻將體內的真氣指引隨意亂竄的人一個都沒有。這樣真氣如果不小心侵入命府,這人也就算是廢了,真正導致走火入魔的原因,大都起源于此。
而此時對于沈天這個初學者,沒有絲毫顧忌,也就沒了那些強者的擔憂,反而更能體會到體內真氣沿著脈絡流動的感覺。
也無意將這些真氣好好洗刷了一下自己的經脈,部分靈氣隱于脈絡之中,對于以后的修煉有莫大的幫助。
沈天眼睛緊閉,無比享受的沉浸在體內的世界,常人難以達到的感悟之境,卻被一個對于修煉絲毫不懂的人輕易達到了。
上天對他的眷顧絲毫不掩飾,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曉,恐怕八大域的強者,甚至站在神國之巔的那群人,一定都會恨不得將沈天撕碎。
就這樣,沈天也陷入這場感悟里,假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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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乾域最大的主城乾元城,夜里一如往日般死氣沉沉。
這里被人譽為雪城,只有這座位于最北方的城池,會被冰雪覆蓋一整個冬季。
主城某處奢華的房屋內,一位面相消瘦,卻極帶威嚴的中年男子裹了裹身上的雪獸袍子,手持一顆白色棋子卻不知下在哪里。
窗外吹進來的冷風,讓他這樣的位于世間頂端的九品高手都感到有些寒冷。
眼前的棋局已經無可逆轉,中年男子皺了皺眉,取出兩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面對而坐的青年男子稍顯瘦弱,不過背上卻背著一把黑黢黢的寬劍,給人感覺兩者就是一體,沒有絲毫不融洽。
“乾主大人承讓了!”青年男子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雖然作為乾域的最高領導者,聶淵卻不敢有絲毫不敬。因為對面的青年是神殿的統(tǒng)領—擎漠北。
超脫九品之上境界為靈神。
除了活在神話里的那位神主,整個天下間到達這個境界的人也不過五指之數。
擎漠北年紀輕輕,卻有準九品的實力。相比起來,甚至擁有比自己更高的權利。
耗費無數資源,被神殿寄予厚望,未來說不定能打破突破九品的桎梏,站在世間的頂峰,這樣的人,聶淵是不可能去得罪的。
“擎大人棋藝高超,在下佩服!”
聶淵謹慎的拱了拱手,將臉上凝重的神色掩飾的很好。
世間之事,神殿的人很少插手,雖然神殿屹立高高在上,同時也禁錮了這些人的自由。
從昨日下午擎漠北突然造訪,直到這后半夜,兩人一直在棋盤上廝殺,卻絲毫沒有提及有何事。
直到此時,看著擎漠北意猶未盡的樣子,聶淵臉上露出了些許憐憫,忍不住問道:“不知道擎大人此次從神殿出來是為何事?”
擎漠北略含深意的笑了笑:“算下來,域戰(zhàn)的時間快要開啟了。沒有域魂珠的乾域,恐怕此次過后,要離域的下場更為凄慘,不知道聶大人有什么準備?”
域魂珠是整個域的守護靈珠,每過百年域魂珠的能力便逐漸消退。
同時護域大陣也是防護最弱的時候,為了掠奪為數不多的資源,八大域會相互攻伐。
乾域的域魂珠早在一百多年前那場,由前域主引導的弒神一戰(zhàn)中丟失。
那場大戰(zhàn)死了無數的九品高手,同樣奠定了神殿的地位,讓八大域不敢再有反抗之心。聶家也是此戰(zhàn)過后,登上了乾域域主的地位。
聶淵臉色沉了下來:“乾域的命理只能看天定了,這些即便是神殿插手都阻止不了的事情,準備的再好又能如何?”
聶淵沉思了一會兒:“不過,想來神殿能將你派出來,不可能只是為了幾年后的域戰(zhàn)。”
“當然?!鼻婺毙α诵?“這只是隨口問問,這次出來主要是離域那幫家伙有些不安分,殿主大人要我過去看看。”
“再有一件事是天衍大人吩咐的,是為了乾域的沈家?!?p> 聽到關于沈家的事情,聶淵眼睛突然瞪大:“沈家早在百多年前,因為那場大戰(zhàn)被主神封了血脈,為什么……”
擎漠北止住他的話:“因煉境快開啟了,天衍大人推理出,此次域戰(zhàn)可能會有些變故,卦數指向了北方。想來只有乾域,所以我才來此歇個腳?!?p> “那沈家……”
“其實天衍大人也不太確定是不是沈家,雖然被封了血脈,不過十七年前那場意外你可別忘了。而且,現在沈家的嫡子到底怎么破開封印的血脈,這事兒,殿主大人有些興趣?!?p> 擎漠北本來和善的面色突然冷漠,給了聶淵完全陌生的感覺。
聽著擎漠北的話,聶淵的臉上神色有了些難堪。
十七年前發(fā)生在神殿一場禍事。
竟然有兩個不知死活的人去挑釁神殿殿主。因兩人身上佩戴乾域的命牌,差點連累他丟了域主的位置,甚至是生命。
“這件事我已經著手讓人調查了,不過......”
“我知道,聶家和沈家有些淵源,不過既然坐在了域主的位子,總要做些什么事。上邊那些大人的眼,總比我們看的更遠些??傊?,別鬧出什么亂子就好?!?p> 擎漠北站起身:“好了,能講的話我都講了。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多問。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身不由己,哎!”
擎漠北嘆了口氣,望著窗外遠處的高山有些出神。
“雪城這地方確實不錯,就是有些冷了,尤其是在這么高的地方?!?p> 聶淵還在揣摩擎漠北說出的話,總覺得事情不是這么簡單,根本沒聽他后來講些什么。
再回過神來,只見房門露出縫隙,擎漠北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