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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我有一卷斬妖天書

第23章 又現(xiàn)吊死鬼索命案

  謝今安與元瑤和秀三娘正喝著酒,忽然有個侍女匆匆來送信,說何頭來找他。

  “既然是差官大人找謝公子有事,就請上來吧,”元瑤打發(fā)下去侍女,對謝今安斟首一笑,“是何巡檢來找謝公子,似乎有什么急事,很焦急的樣子?!?p>  過不多時,門外傳來蹬蹬的腳步聲,來人孔武有力,步履中透著焦急。

  謝今安望向門口,侍女挑起珠簾,何頭身體還沒完全進來,目光已經(jīng)在尋找他。

  “謝公子,你可把我好找?!?p>  “何頭,合適如此焦急?”

  “出事了……”

  何頭對熟悉的秀三娘點了點頭,瞥了眼伏案昏睡的王九思,又打量了下元瑤,話到嘴邊硬咽了回去。

  已經(jīng)恢復(fù)了薄紗罩面的元瑤,朝他微笑頷首。

  她只一眼便看出,這是位普通武者。

  “丁大人有請,”何頭連客套話都免了,“趕緊走吧,大柳店又出事了!”

  謝今安目中露出詫異,“哦?”

  何頭擦了把額頭,點點頭:“嗯!”

  看來事情絕不簡單,有元瑤二人在場也不好細問,謝今安只好歉意地道:“元瑤小姐,在下只好失陪了。”

  元瑤嫣然一笑,隔著輕紗仍舊嫵媚萬千,“公子請便,小女子隨時溫酒恭候公子大駕?!?p>  ……

  何頭連馬匹都備好了,就拴在美仙樓門口的拴馬樁上。

  二人上馬疾行,何頭道:“大柳店那事,上次好像沒弄干凈,那鬼又出來害人了。”

  何頭用手在半空比劃懸梁自盡的動作,猛然想起什么,趕緊收了做到做了一半的動作。

  嘴里念念叨叨:“這玩意可不能亂比劃……”

  這怎么可能?

  嚴譚氏是我親手用赦令送走的,怎么可能再為禍世人?

  兇手不是嚴譚氏,肯定另有蹊蹺!

  ……

  美仙樓后宅。

  送走了謝今安和何青山,秀三娘重新關(guān)好房門,在元瑤對面坐下。

  道:“瑤兒,你看這個謝今安如何?”

  “人品應(yīng)該問題不大,”元瑤取下罩面輕紗,繼續(xù)道:“之前那些事情,我已經(jīng)查得清清楚楚,確實是他所為,連大柳店那女鬼也是拜他所賜,才得以送入輪回。

  從過往幾件事上看,此人稱得上有情有義,是非分明,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p>  “那就好,”秀三娘舒了口氣,“但是今天你為何沒有以實情相告?還示意我找理由遮掩,這好像跟我們先前籌劃之事出入極大?!?p>  元瑤輕嘆口氣,伸出玉手輕撫白玉酒杯,“他人品雖好,頗有俠義心腸,但我觀他的修為,實在低微得很,恐怕也就初入玄門而已,對付修為低微的厲鬼尚可,我們那事他可不夠看。?!?p>  秀三娘臉色微變,“此前幾樁案子,他辦得干脆漂亮,甚至連鬼差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今日見了,反倒很弱?”

  “不錯,他做的幾樁大事中,無論我們族中的敗類,還是大柳店的女鬼,實力都不值一提。唯在獨救高家之女一案中,他殺死倀鬼,無視鬼差的存在,才進入我的視野?!?p>  元瑤嘆了口氣,“但見了他本人,才知道其修為低微,又以仙人醉相試,果然如此,他最多能喝第四杯吧。

  我想他敢無視鬼差這般存在,多半是年輕氣盛,沒吃過虧罷了。

  若按之前計劃,以實情相告,不僅害了他的性命,恐怕還會暴露我等的行蹤,復(fù)仇不成反會引來殺身之禍。此前百年逃亡的日子,秀姨恐怕早已過夠了吧?”

  秀三娘臉色變了變,“那我們的家仇,何時能報?”

  “急不得,三百年都等了,不可急于一時,”元瑤眸光中帶著些許異樣,“那賊人家的子弟,已經(jīng)世襲侯爵之位許久,其家族勢力,經(jīng)過這么多年繁衍教化,絕不容小視,況且連那賊人甚至都沒死,不知藏在何處修行。

  與人族在修行一途相比,我們妖族本就處于弱勢,恐怕你我單獨對上那賊人,都沒有什么勝算了,何況他還有那些爪牙道士?

  但你放心,我元氏一族的血海深仇,遲早定要昭雪!”

  秀三娘:“瑤兒,你的修為已有一甲子難以寸進,只要你進階妖王,我們何愁大仇不報?”

  元瑤無奈,“修行一途,憑的是機緣,機緣未到,徒增奈何?”

  秀三娘:“要不我在法陣上動動手腳,加強些許威能,多吸收些男子的純陽之氣?

  我們做青樓這種生意,客人來了一定要盡興,盡興后覺得疲乏,那再正常不過了,我想誰都不會起疑心。

  而且以那些臭男人的德性,事后越累,就會覺得自己做那事越猛,反而樂此不疲。

  只要我們把握好分寸,不傷客人的性命,想來也不會引來什么麻煩?!?p>  “不可,傷人根本也不可,”元瑤秀眉微皺,“這樣做了,我們與妖魔邪道有何分別?

  若以墜入魔道為代價,我寧可不報此仇!此事不可再提了,也不要去想?!?p>  秀三娘趕忙起身,恭敬回道:“遵命?!?p>  ……

  泗水縣衙內(nèi),也擺了一桌酒菜。

  丁知縣坐在主位上,師爺葉飛鴻在一旁作陪,桌上擺了四副碗筷,菜品紋絲未動,他們在等謝今安到來。

  丁知縣心里過意不去,人家謝今安不是官面之人,幫忙是仗義,不幫他也說不出什么。

  見二人急急忙忙到了,趕忙請他們?nèi)胱H自斟酒。

  “聽說你在美仙樓飲酒,想必還沒有用完午飯,趁飯菜還熱著,我們邊吃邊聊,”

  彼此落座,寒暄幾句后謝今安道:“大人,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路上何頭說的簡略,那嚴譚氏乃學(xué)生親手送走,要說她重現(xiàn)人間作惡,絕無可能!”

  “送走……”見謝今安手指地下,丁知縣恍然,“要是送到那個地方,自然不是她,那這件事就更蹊蹺了。”

  “大人,謝老弟,”葉飛鴻沉吟道:“不如帶幾位人證上來,再逐一問一遍,萬一他們又想出些細節(jié)來呢,而且謝老弟親耳聽到案發(fā)過程,也比我們轉(zhuǎn)述要有價值?!?p>  丁知縣點頭稱是,有衙役趕緊去提人證,不大一會帶進來一個高瘦男子。

  從氣色和衣著上看,是不算富裕的普通鄉(xiāng)民,但也不是什么善茬。

  衙役:“大人,侯三帶到,其余五人在外邊候著?!?p>  高瘦男子噗通跪在地上,不住叩頭,“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屬實,望大人給我兄弟侯五做主啊……”

  “侯三抬起頭來,”丁知縣介紹謝今安,“這位謝公子人稱儒俠,想必你也聽說過,你把侯五被害的經(jīng)過,對謝公子詳細道來,本官和謝公子必定為你主持公道?!?p>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儒俠……謝公子???”

  侯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給謝今安磕了個頭,道:“小的是大柳店人,父母沒的早,早些年家里只有小的和弟弟侯五相依為命,后來小的娶上了媳婦,才搬出來沒跟侯五住在一起,但兩家只隔幾戶人家,平時常有往來。

  昨日傍晚,侯五找小的去王家老店吃酒,一起的還有侯五幾個好哥們,都是大柳店人。

  我等在王家老店門前的大柳樹下吃酒時,見到路邊有一個騎毛驢經(jīng)過的年輕婦人,頗有些姿色,我那弟弟借著酒勁,便說他能博得美人一笑。

  哥幾個自然不信,就有人笑稱他若真能讓美人笑了,酒錢就由他們付了。

  我那弟弟便起身追過去過,趕在美婦前邊攔住她,做出向半空拋繩子的動作,然后用手抓住繩套,將脖子伸進去手刨腳蹬,佯做上吊的樣子,演得惟妙惟肖,當(dāng)時我們還說,沒想到他還會演啞戲。

  那美婦果然被逗笑了……

  然后,然后……我弟弟真的掛在了半空中,手腳亂蹬亂抓,等我們明白過來把他救下來時,我弟弟已經(jīng)雙眼圓睜,舌頭吐到胸口,絕氣身亡了……

  謝公子,大人,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沒有歪脖樹,也沒有繩子,我弟弟只是演了個啞戲,怎么可能憑空就吊死了?

  你們說,我弟弟是不是被厲鬼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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