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枉破防了。
這個回答是柳枉萬萬沒有想到的。
沒想到自己居然是一個意外。
屬實是有點尷尬。
為了防止這種尷尬的繼續(xù)蔓延。柳枉選擇把桌上的資料再次看一遍。
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至于那些兇手,柳枉還真沒有太放在心上。
盡管戰(zhàn)術(shù)上要重視對手,但戰(zhàn)略上也必然要藐視對手。
柳枉一只手輕輕摩挲著刀鞘,一邊靜靜的看著資料。
周隊長見狀也沒有繼續(xù)說話打擾。
其實周隊長對于能把柳枉給拉過來也是十分意外夾雜著七分驚喜的。
雖然王洛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一個十分優(yōu)秀且全能的選手。
但在武力值這一塊,明顯這個王權(quán)道長才是天花板啊。
這種感覺就像你玩三國無雙,想抽一個趙云,結(jié)果手一抖,呂布直接出來了。
對于這次的行動,周隊長表示穩(wěn)了。
列車依然不急不緩的勻速前行,窗外的景色卻不能再吸引柳枉的眼神了。
美景是吸引不了一個滿是思緒的人的,甚至美景反而會被那人兒的思緒所吸引。
所以那六月的飛雪布滿了竇娥的冤屈,河畔的楊柳散發(fā)著離人的愁緒,三月的飛鳶表達了人們對于逝去的日子的愛意。
而柳枉卻是沉浸在了那些資料里。
透過資料和照片,柳枉仿佛感受到了那些死者的恐懼。
面對兇手時候的無力。
那兇手好像從深淵里走出來的魔鬼,帶著令人窒息的邪惡,用他那魔鬼的能力控制著人類。
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淵。
最后被魔鬼吸掉了自己身體里面的血液,蒼白的臉龐,失去了神采的空洞眼神無力的仰望著天空。
不,他們不是魔鬼,魔鬼的利爪和尖牙就能撕碎人們的身體。
不,他們是魔鬼,殘忍,嗜血,用著人類的面龐,里面藏著魔鬼的心,在人間游蕩。
一處黑暗的地下室,一個冰冷的石臺。
石臺上面是唄解剖得支離破碎的尸體。
一群魔鬼圍繞著石臺高呼,慶祝。
以萬物之靈的人類為獻祭,獻祭給他們偉大的邪神,祈求邪神帶他們離開污濁的世間。
將他們待到所謂神的國度。
祈禱過后他們歡呼,狂飲石臺上面溫熱的鮮血和柔嫩的軀體。
柳枉眼前浮現(xiàn)了兇手的肆意狂歡,耳邊傳來受害者的臨死前的哭聲和祈求聲。
還有他們被刀劍刺入身體后帶著無盡疼痛和怒火的詛咒。
罵的越大聲,詛咒得越惡毒。
那些兇手反而越高興,越興奮,甚至興奮得跳起了怪異的舞蹈。
一幕幕不斷的浮現(xiàn)在柳枉的腦海,人柳枉不能自拔。
好想,好想……看到兇手的模樣。
柳枉伸出手,卻抓了一個空。
腦海中兇手的臉上依然籠罩了一層迷霧,讓柳枉看不清晰。
柳枉渾身一震,睜開了雙眼。
不知什么時候,柳枉居然睡著了,就在這列車之上。
坐在柳枉對面的周隊長看見柳枉醒了,兩眼茫然。
不知道從哪里抽出兩張紙,給柳枉遞了過去。
剛剛醒來,柳枉還感覺有點迷惘,剛剛,剛剛是做了一個夢嗎?
好真實,又好虛幻的夢境。
柳枉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體會到那種無力感了。
不,不是好久沒有體會到,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無力感。
除了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為什么會將自己遺棄之外,柳枉的人生完全可以說的上圓滿。
對自己視如己出,給了自己全部的愛的柳父柳母,對自己關(guān)懷備至的師傅師叔。
自己還有【道圖】和龍族血統(tǒng)。
一直以來都算幸福美滿的柳枉是第一次感受這種痛苦和無力。
接過了周隊長手中的紙,柳枉居然在做夢的時候已經(jīng)流了滿頭大汗。
把頭上的汗擦干凈,柳枉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感受到自己身上也有些濕漉漉的,那是汗水浸濕了柳枉的衣服。
雖然穿著這身衣服柳枉也沒有感冒的可能性,但還是覺得不大舒服。
“你沒事吧,做噩夢了?”
坐在對面的周隊長有些關(guān)切的問道。
之前他看柳枉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沒太在意,只當柳枉是累了,困了。
然后就看見柳枉面色有點不對勁,有點掙扎,流了許多汗,并且伸手向著空氣抓了一下,好像是想抓住什么。
但不管怎么看,柳枉的狀態(tài)都不大對勁,正在想要不要叫醒柳枉。
但又怕突然叫醒柳枉會驚了柳枉的魂,老人不都是這么說的嗎。
好在周隊長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柳枉自己醒了過來。
面對周隊長的關(guān)懷,柳枉松了一口氣,這才完完全全的從噩夢里擺脫出來。
柳枉搖了搖頭,對著周隊長說道:“我沒事,周隊長,只是做了一個噩夢?!?p> 想到這里,夢里的場景仿佛又浮現(xiàn)在了柳枉眼前。
哭聲、求饒聲、咒罵聲。
鮮血、殘肢、石臺,以及臉上籠罩著一層濃霧,圍著石臺跳舞的人群。
柳枉陰沉著臉對著周隊長開口道:“周隊長,你說,兇手有沒有可能是一群信奉邪神的瘋子?”
周隊長一愣,沒有想到柳枉會這么發(fā)問,但柳枉說的問題,讓他也來了興致。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只有在邪教為邪神舉行獻祭儀式的時候才會用活人的鮮血和肉體?!?p> 周隊長搖了搖頭:“有這個可能,但萬一對面只是單純的瘋子呢?瘋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的確,瘋子就是不用常人思考的方式去做事的人,所以他們常常背離人們的道德和法律。
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柳枉搖了搖頭反駁道:“不可能,也許有瘋子,有精神病。但絕對不會有全是混血種的精神病。
而且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一個問題沒有?!?p> “什么問題?”
“尸體!”
周隊長睜大了眼睛:“尸體有什么問題?”
柳枉聲音低沉,緩緩的說道:“有問題,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所有的尸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管是殘肢還是內(nèi)臟,盡管都被啃食的很多地方都很殘缺,但總歸是還在。
唯獨心臟,所有的內(nèi)臟里面只有心臟不見了一點蹤跡?!?p> 周隊長摸了摸下巴,還是有些懷疑的說道:“心臟,心臟怎么了,也許是他們都喜歡吃心臟呢?其他內(nèi)臟也吃了很多,心臟的體積也不算大,吃完了也很正常吧?!?p> 柳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拿起手中的資料,將里面的一張照片拿了出來,放在了周隊長面前。
周隊長拿起面前的照片,這才恍然明白柳枉為什么這么說。
照片上的人雖然也被分尸,內(nèi)臟唄掏了出來,但尸體相對來說還是很完整。
并沒有被咬幾口,甚至肺葉和腎臟上面咬痕都沒有幾個,但偏偏心臟不見了蹤跡,半點都沒有剩下。
這也是柳枉提到心臟的原因。
心臟就組成成分來說和其他內(nèi)臟的區(qū)別并不大,如果只是被那些瘋子作為食材的話,必然不會受到如此的照顧。
周隊長皺著眉頭,摸了摸長著許多胡茬的下巴,對著柳枉問道:“心臟,心臟又代表了什么?”
柳枉肯定的回答道:“圣血!”
“圣血?”
柳枉點了點頭:“很多邪教都流傳著人類的心臟可以提煉圣血。他們認為人的心尖之血是最有靈性,最具陽氣,也是最珍貴的血液。
甚至流傳過圣血可以永生的傳聞,所以我認為他們肯定是把那些人的心臟剮出來提煉圣血了!”
柳枉遲疑了一下,繼續(xù)開口說道:“周隊長,我建議你也派人調(diào)查一下,到底哪些地方有寬闊的地下室,還有石臺?!?p> 周隊長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柳枉,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難道是還看出來什么。
柳枉看著周隊長疑惑的表情,也明白周隊長心里想的是什么。
搖了搖頭:“只是我的一個猜想罷了,也許這是一個突破口呢?”
沒辦法,柳枉總不能告訴周隊長自己做夢夢到的吧。
那人家能答應才真是天方夜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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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艾瑞巴蒂